掛了靳斯辰的電話后,葉初七其實馬上就後悔了。
不僅要搞清楚自己的份,更要弄明白自己的境,現在是寄人籬下加上有求於人,實在沒有驕縱的資本。
可讓承認錯誤吧,又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
再三思量下,決定再等等。
畢竟剛耍完小子,這麼快就上去,倒的意味太明顯了,絕不允許自己在他那裡留下沒有原則沒有底線任人宰割的印象。
就是要讓他看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葉初七也是有脾氣的。
所以,決定先晾著他兩天,到時候再找個沒那麼明顯的契機去服個。
嗯,就這麼定了!
葉初七默默的下定了決心,只可惜的計劃並沒有付諸於實踐,本就沒有機會晾著靳斯辰兩天,因為兩個小時后他就回來了。
靳斯辰回到家是上午十一點半,正值午飯時間。
在他的想象中,經過在電話里那番不太愉快的爭吵過後,要麼會吵吵鬧鬧要離開,要麼委委屈屈的躲起來掉眼淚,要麼……
然而,事實確是這些畫面都沒有出現。
他剛進門就聽到的聲音從餐廳里傳來,「翠姨,你做飯真的好好吃哦,就是太清淡了點兒,我晚上想吃宮丁和麻辣小龍蝦好不好?」
翠姨卻道:「不行,靳先生代了,你現在有傷在,不能吃辛辣刺激的。」
葉初七:「可是我就吃辣的,想想都饞死了,翠姨你快看快看……我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你就答應我嘛!」
翠姨:「可靳先生說了……」
葉初七:「你管他怎麼說,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麼會知道?而且,我們為什麼非得要聽他的?他這種男人最可惡了,他自己都說話不算話,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我就不聽!偏要和他做對,氣死他!」
翠姨乾笑了一聲,苦口婆心的道:「其實靳先生也是為了你好,他……」
翠姨的話還沒說完,猛然間抬頭看到立在門口的男人,聲音頓時弱了下來,招呼了一聲,「靳先生……」
葉初七背對門口而坐,還侃侃而論,「翠姨你用不著怕他,他若是追究起來你往我上推就是了,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才不用他管!他要是敢多,姑就卸了他三條!」
「你要卸了誰的三條?」
陡然響起的男聲,讓葉初七一口湯噎在嚨里,劇烈咳嗽起來。
翠姨絕的垂下頭,誰讓葉初七說話像炮仗似的沒有停頓,剛才想要提醒都已經來不及。
「咳,咳咳咳……」
葉初七好不容易平復了咳嗽聲,抬頭著眼前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結結的道:「大大大大……大叔……」
靳斯辰邁步進來,波瀾不驚的,「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呃……」葉初七憋得面紅耳赤,能把剛才最後那句話給收回來嗎?
定定的看了他幾秒,發現他臉上並沒有憤怒的緒,而且他這麼快就回來了,貌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
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輕咳了一聲,自避開了他的問話,轉而說道:「我說過我會離開的,我現在……我就是腳還沒好,而且我是在你的看管下的傷,我怕我現在離開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你不好跟我爸爸代。」
嗯,就是這麼回事兒,給自己鋪個臺階走下來,整個人都舒坦了。
靳斯辰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的牙尖利,早就見怪不怪了,忍不住輕笑一聲,「這麼說來,你還是為我著想了?」
「那當然,像我這麼善解人意識大的孩子不多了,算你走運!」
「呵……」
靳斯辰活活被給氣笑了。
連他自己都意外,他居然真的沒有因為蹬鼻子上臉的行為到生氣,回家看到還能吃能喝、說說笑笑,活力滿滿,他竟覺得心還不錯。
翠姨卻表示有點看不懂了。
最初以為葉初七是靳斯辰的什麼遠房親戚,就是單純的照顧與被照顧的關係,可前兩天又看到靳斯辰一大早的從葉初七的房間里出來……
他們吵吵鬧鬧的,又有點像打罵俏。
不過,就是個臨時保姆,主人家的私不是隨意窺探的,只能趁勢打了個圓場,問道:「靳先生還沒吃午飯吧,要不要我給添副碗筷?」
靳斯辰嗯了聲,在葉初七對面坐了下來。
他剛長了筷子想要夾最近的那盤素炒百合,豈料葉初七卻比他快了一步,直接用湯勺把百合盛到自己的碗里。
靳斯辰以為喜歡吃,也不予計較,索去夾旁邊的清蒸鱸魚。
葉初七的筷子馬上又橫過來,幾下就將一盤魚翻得七八糟,接著一桌子的菜都被攪得慘不忍睹。
這……
翠姨在一旁尷尬癥都犯了。
靳斯辰直接放下了筷子,雙手抱臂,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睨著,問道:「這就是你善解人意識大的表現方式?」
葉初七臉不紅心不跳的,還回答得理直氣壯,「那當然!我就不讓你吃,你在這兒吃飽了還怎麼出去和蕭錦妍吃飯,我怕你撐的。」
「呵……」
靳斯辰再度輕笑出聲。
對於這種別出心裁的賭氣方式,他也說不上來是無奈還是愉悅。
至於蕭錦妍麼,他也不知怎麼的就想開口解釋那麼一兩句,「我和一起吃飯是因為……」
「你不用和我解釋,我搞得清楚自己的份,不敢過問你的生活。」葉初七拿他說過的話堵了回去。
「哼!」
又重重的哼了一聲之後,推開餐椅站起來,走出餐廳的同時不忘補充一句,「還有,我要收回那天晚上說你人真好那句話!」
靳斯辰看著一瘸一拐的背影,失笑。
也許,他天生就討厭不就怨天尤人、遇到一點兒挫折就傷春悲秋的弱人,所以遇見這麼個嗆人的小辣椒,他莫名的覺得心不錯。
對,只是心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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