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電話都是同一個手機連續打的，似乎是有什麼要的事，不過黃玉對號碼很陌生，沒什麼印象。

他給那個號碼往回撥過去，響了兩聲，對方忽然接聽了。

“喂，你是哪位呀？”黃玉問。

可是下一秒，他猛地坐直了子，兩眼發直，臉十分古怪。

“怎麼了爺？”一旁的樑文通覺察出異常。

“是，是黑蝙蝠……”黃玉驚訝的看著樑文通。

“黑蝙蝠！？”樑文通臉也變了。

這傢伙昨天晚上在跟蹤丁潛的時候突然失蹤，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就在大家以爲他遇害了，他卻意外的打來電話。

黃玉迫不及待的問黑蝙蝠，“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人暗算了。”

“被誰？別告訴我是丁潛。”

“就是他。”

“哈。這簡直是我聽到的最諷刺、最搞笑的笑話了。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要抓住他嗎？他不過就是一個醫生，你這個特種兵被他給收拾了嗎，濺在牆上的是你的嗎？”

黃玉的冷嘲熱諷並沒有激起黑蝙蝠往日那種傲氣，他有些頹唐的說：“那不是我的，是丁潛跟蹤的那個男人的。”

“這麼說，丁潛是一個人把你們兩個人全都收拾嘍，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武林高手，還是我太高估你了？”

“你不明白，事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黑蝙蝠發出低吼，聲音裡竟似帶著恐懼，“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了，那個男人已經被碎了是不是，而且碎地點就在龍港碼頭附近的天遊樂場，這一點你之前推測的還算是邊兒，只不過你認爲丁潛會把目標引到那裡殺害，其實他是在那裡碎……”

“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又不是警察？”黑蝙蝠警惕的問。

“難道你失聯了，我就會不採取作了？我就猜到丁潛要殺人，提前去報警了，警察一開始還不相信，等他們發現了碎，全都傻眼了，又把我找過去了解況。你還算是命大，當時我還在猜，被碎的那男人究竟是你還是另外一個男的。現在看，到底你還是特種兵出啊，還能活著跑出來給我打電話，你怎麼不親自來見我啊。”

“我不敢見你，我殺人了。”

黃玉一怔，“你說什麼？”

“我殺人了，那個男人就是被我碎的。”

黃玉忽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在胡說什麼，那個男人不是丁潛的目標嗎？不是丁潛襲擊了你們嗎？你怎麼會是兇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黑蝙蝠聲音虛弱的回憶道，“昨天晚上，我跟蹤丁潛和那個男人走進了衚衕。我發現丁潛不在衚衕裡，就想去找，就那個時候，丁潛忽然從我後出現了，我事後想起，那裡有扇很不起眼的側門，他應該是躲在門後，趁我不備的時候溜到我後……”

“他把你打昏了？”

“沒有，其實我當時已經覺察出後有況了，這是在部隊訓練出的本能，我猛然轉回，看見丁潛就站在我後。我當時並沒有多張，對付丁潛這樣的，就算他有兇我也不在乎。可是突然之間，就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勁兒，我覺腦子有些暈眩，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那麼真實了，丁潛似乎對我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記不住了。然後，我迷迷糊糊，像做夢一樣……我真的做了一個夢，那夢很可怕，又似乎很真實……”

“你夢見了什麼，還能記住嗎？”

“我夢見我殺人了。殺的那個人我當兵的時候見過。那是一次遭遇戰，我們在邊境執行任務的時候，與一夥恐怖分子意外相遇，在火中，跟我最要好的那個兄弟爲了保護我，被一個傢伙用ak打了篩子。我隨後把那傢伙打死了。可是在夢裡，那傢伙又活了，而且就在我面前。我必須殺了他，我不殺他，他還會殺別人。我用刀子住他，把他帶到了無人的地方給殺了，爲了防止被人認出來，我還把他剁碎了……”

“後來怎樣了？”

“我忽然醒過來了……我看見，我站在一個巨大的組合梯後面，面前是一地碎骨和碎，似乎是一個人被砍得稀爛。我的手裡竟然拎著一把沾滿的斧頭，而我上穿的服也變了，這一幕跟我做的夢簡直完全一樣。不管我有多不相信，我確實是殺了人，還把他剁了碎片。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我沒想到當時旁邊竟然還有一個目擊者，他癱坐在地上，瞪著眼睛看著我，充滿了驚恐，就好像在看一個怪，一個妖魔……我當時第一念頭竟然是殺了他滅口，不想讓任何人發現我是殺人犯。我正想手的時候，才發現我原來帶著風帽，幾乎把臉都遮住了，我於是才放過那個人，用最快速度把塊裝進拉桿箱裡，還清洗了現場。而拉桿箱和洗滌劑這些東西竟然都是我在夢裡就準備好的，當時覺得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說的那個目擊者染了一個黃了吧唧的窩頭是吧，我在刑警隊見過他，他報案了。”黃玉說。

黑蝙蝠頓時張萬分，“他都跟警察說什麼了你知道嗎？”

“放心吧，我猜他應該是沒看清你，警察從未提過兇手是誰。不過話說回來，你說你做了一場夢，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殺了人，這聽著也太離譜了吧，你沒想過是怎麼回事？”

“我仔細想過，肯定是丁潛給我了手腳，但是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招數，我甚至都沒有跟他肢接過啊……”

“那你知不知道丁潛是一個催眠師？”

“催眠師？”黑蝙蝠愣了一下，“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心理醫生，怎麼，你的意思是他把我催眠了？”

“本來我也不太相信什麼催眠，還當著別人的面屢次挖苦丁潛，他卻從來都不敢迴應我，很是懦弱，我一直以爲他那一套就是唬人的。不過今天下午，他在給演員講戲的時候，特意提到了一種能通過催眠來控制人殺人的辦法，說的煞有其事，什麼利用人的心理弱點來引導人去殺人，聽著像那麼回事兒似的。當然那只是電影裡的戲說，誰都沒見識過，可是聽你剛纔說到的經歷，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