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聞言一愣,心中疑祖母爲何這麼快就知道了,便答說:“不曾,那日二弟弟妹上門向大伯母請安,六姐姐避進了室,沒有與他們打照面。”又問:“祖母是從何得知的?”
盧老夫人似乎鬆了口氣,道:“你七房的九叔九嬸曾經來過康城,和寧哥兒五丫頭見過一面,是從五丫頭那裡聽說的。五丫頭說他們夫妻見過你大伯母與六丫頭了,卻沒提到詳,想必是你九嬸誤會了。”
文怡皺皺眉:“九叔九嬸來過康城?怎麼孫不知道?大伯母就住我那裡呢,九嬸來了,怎麼也得上門一趟纔是,爲何只見過寧弟弟妹就走了?”
“他們夫妻似乎是從寧哥兒那裡得了了不得的消息,當天就趕回顧莊去了,自然沒再上門見你大伯母。”盧老夫人淡淡地道,“寧哥兒告訴他們,不但柳姑爺致仕後不能東山再起,連東平王府也有可能要倒黴了,顧家還是要指長房,但也不可太過張揚,畢竟一個侍郎在京城也算不上位高權重,若真的出事,京城隔著千里遠,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你九叔他們有些慌了,從前仗著柳顧兩家的勢,也許還有東平王府親戚的招牌,他沒發財,多的是人盯著他呢,柳姑爺回鄉後,他已經丟了兩個鋪子,若連王府這個靠山都沒了,他還不知會怎樣呢,趁如今消息還未傳開,趕將惹禍的產業手出去是正經。”
文怡有些吃驚:“從前常聽說九叔家裡做的好大的買賣,原來是借了親戚的東風麼?會不會惹來禍患?產業能手倒也罷了,就怕轉手間,順得哥失嫂意,又跟人結了怨,何況他家將掙錢的產業都賣了,日後如何營生?只靠那點田地麼?”
“哪裡就到這個地步了?”盧老夫人微微一笑,“平也有不人做買賣。也沒見別人缺了靠山就做不下去了,只不過是你九叔前年在民過後,趁著許多人家經營困難,便使計低價買進了不產業,大都是盈利頗的,惹得許多人眼紅。只是礙著我們顧家的親戚面,沒人敢下手罷了。那些東西本就不是正經收來的。舍了也好。依我說,趁人之危的缺德事一開始就不能做!”
文怡恍然。民結束後不久,便隨長房進京去了,並不知道顧九老爺還做過這樣的事,既如此,他落到眼下的境地,已經是上輩子積了福德了,沒什麼好不滿的。
於是便笑道:“九叔能及早從寧弟得到消息,把手上的產業盤些出去。也是他的造化,只是這些事再急也不差這一兩日,若他一定要在當天回去,派個人來跟大伯母與我說一聲也好,這般來去匆匆,過門不。實在是人……”頓了頓,沒說下去。
盧老夫人搖搖頭:“之前你大伯母還在莊裡時,你九叔夫妻對是十分客氣的,只是京裡有信來,說你大伯祖母要回來了,你二伯父便對族人說了不你大伯母的壞話,如今許多人都說等大老太太回來了。定要教訓不孝的兒媳婦,因此他們才遠著你大伯母的。連你九嬸提到寧哥兒與五丫頭見了六丫頭,也要編排幾句,完全忘了當初是如何殷勤地在你大伯母跟前說孃家侄兒的好話,想要把這門親事說定的。”
文怡出一嘲諷的神,挑眉道:“真是難爲九嬸了,其實真的不必如此擔憂,大伯母兒就沒想過把兒嫁給孃家侄兒,提都沒提過呢!”顧九太太常常提起孃家侄兒,誇他如何人材出衆、如何明能幹、如何孝順知禮,想要從族裡給他說一個媳婦,家世不顯的還不要,庶出的不要,容貌平凡的也不要,結果挑了兩年都沒挑中。實際上族裡都知道這個侄兒是個白,幫家裡打理著兩家鋪子,但其生母早亡,父親續絃了一房妻室,還連生兩個小兄弟,十分寵,誰知道那份家業最終能不能落到他手裡?加上他素來喜好玩樂,沒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若是家境平平的族人,興許還願意看在九叔一家富足的份上結這門親,可九嬸又看不上!
盧老夫人聽了孫這話反倒有些吃驚了:“怎麼?你大伯母果真在爲六丫頭看人家?你九嬸說,曾經在五丫頭面前提到這事兒,五丫頭還一臉不以爲然,說平人家的子弟,六丫頭是一定看不上的,讓你九嬸別白費力氣呢。”
文怡臉有些發沉,文嫺這話是什麼意思?倘若九嬸孃回了平胡嚷嚷,讓有意上門提親的人家誤會了,豈不是壞了文慧的姻緣?
轉頭看看院子裡,見舒平帶著蓮心等幾個大丫頭忙前忙後地爲盧老夫人與文順文全兄弟搬行李,文順文全二人也幫著拿些書本什麼的,一時半會兒顧不上這邊,便對盧老夫人道:“祖母長途跋涉,想必也累了,康哥兒與十六妹也該暖和暖和,不如先進屋裡坐吧?大家先歇歇,等吃了飯再正經說話。大伯母今日帶了六姐姐去看他們新賃的房子了,怕要到晚上纔會回來,如今宅子裡都是自家人,無須顧慮太多禮數。”
盧老夫人猜想必是有話要私下與自己商量,便笑道:“那就依你吧,讓孃將孩子們都抱到廂房去。”
接著又是一番忙。文怡也在事隔年餘之後再次見到了文康文悅兄妹,文康長高了許多,說話行事都已經很有章法了,儼然便是個小大人的模樣,文悅也有一歲多,會喊姐姐了,文怡高興地各送了一份厚厚的見面禮,又見他們小臉蛋都著青白,便知道他們必是又冷又,忙讓人傳了茶水點心來,將他們送進暖閣去,命孃丫頭好生照看。
接著文順文全兄弟又來了一趟,他們已經看過文怡爲他們準備的住,都十分滿意,再三聲明日常用度可以自行承擔,文怡不必再費心,文順還道:“我們兄弟不是要與妹妹妹夫客氣。而是家裡形已經比前年好許多了,先前已經了伯祖母的大恩,若連這點小事,還要妹妹妹夫心,就太不知廉恥了。妹妹就依了我們吧。”
文怡看了祖母的神,見微微點頭。便知道九房是真的有能力負擔兄弟倆在康城求學的花費,也就不再勸說。爽快地答應下來。接著又說了一會兒家常,文順文全便回院子休息去了,說好了一會兒過來吃飯。
待人都走了,文怡方纔有機會與盧老夫人說些私房話,悄悄兒將蔣氏爲文慧看人家的事告訴了祖母,又提起了韓天霜的事。
盧老夫人臉微沉:“你是怎麼想的?這韓家的後生我在老家也曾聽說過,是個不錯的,好象還跟你四伯母的孃家嫂子是親戚,只是素來不在親戚間走。因此沒人提過他的親事。若真的能說這門姻緣倒也罷了,可六丫頭的名聲在平也壞得差不多了,正經讀書人家未必願意,差一點的人家又委屈了。韓家後生又是行哥兒的同窗好友,還救過你們姐妹,倘若結了親後。有什麼不好的事,心生怨懟,對你們夫妻可不是好事。”
文怡有些躊躇:“孫也是這麼的,只是……每每看見六姐姐的模樣,又覺得可憐。其實除了脾氣壞些,從前行事囂張了些,倒也沒有太大的壞。若真的從此絕了姻緣路,也太慘了。”頓了頓,“可是……韓公子是個好的,且文武雙全,品行正直,原該配個賢惠妻子纔是……”
盧老夫人若有所思:“九丫頭,祖母總覺得有些奇怪,你好象一邊覺得你六姐姐可憐,一邊又認爲不配得個好姻緣?是不是還在記恨小時候欺負你的事?”
文怡心下一驚,立時紅了臉,小聲辯解:“不是的……我……我也盼著有好結果……”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祖母的話並非無的放矢,心裡對文慧多還是有幾分怨恨的,但同時又覺得文慧可憐,若文慧能嫁個好人,也會爲這個姐姐高興,但那好人若是自己認識的,又覺得糾結。這種矛盾的心實在人無法言說。
盧老夫人微笑道:“你從前沒吃他們長房的虧,六丫頭也確實曾經做錯過不事,你心裡有想法也是人之常。比如這件親事,一邊是行哥兒的人,一邊是你同族的姐妹,若是在兩年前,自然是好事,可如今六丫頭的閨譽有損,平有不人聽過風聲,孃家又不能給帶來助力,倘若勉強嫁去韓家,日後有什麼不好的,韓家人想起你曾經從中撮合,必會怪你們夫妻多事。而六丫頭若在韓家吃了苦頭,你大伯母和兩個哥哥同樣會怪你。即便他們夫妻和睦,恩滿,但韓家家世已現敗相,韓家後生去年又落了榜,萬一長房嫌棄他沒出息呢?上不說,心裡還不是一樣會怪到你們夫妻上?所以我說,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摻和,由得他們兩家自去商量,不管結果如何,也都怪不到你頭上了。”
文怡忙道:“孫也是這個想法,無論大伯母給六姐姐說什麼樣的人家,都由得自行主張,孫兒是從來不曾手的!只是……”有些爲難,“大伯母與六姐姐如今還住在孫這裡,們知道韓公子的事,也是從孫夫妻這裡打聽的,別人知道了,未必會相信孫當真不曾摻和……”
盧老夫人道:“這有什麼難的?方纔你提過行哥兒如今住在任所,到了休沐方纔回來,這不是長久之計,你們是夫妻,怎能兩地分居呢?原來是因爲你要替順哥兒兄弟他們打點房屋住宿,倒也罷了,如今我們已經來了,家裡的事自有人料理,你便趕與行哥兒會合去吧,除了逢年過節來磕個頭,沒事不必到康城來。無論是長房還是韓家,見不到你們夫妻,自然也就不會把你們捲進這事兒裡去了。”
文怡出了猶豫之,神間有些不大樂意。盧老夫人便沉了臉:“怎麼?你不願意?”
文怡忙道:“怎麼會呢?孫兒之前也想過,等祖母和兄弟們安頓下來了,大伯母與六姐姐也搬出去了,便回康南去陪相公。相公也曾說過,這幾個月忙著練兵,就算是休沐日,也有事做,不能空回來,讓我把寧弟求學的事料理妥當,就過去與他會合呢。”頓了頓,湊近了祖母耳邊:“鄭王叛之事,背地裡也有東平王府的干係,王府不穩,柳家那邊已經慌了手腳,二叔是特命寧弟夫妻南下避難來的。”
盧老夫人驀然一驚,隨即微微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寧哥兒夫妻忽然南下,必有緣故,原來是因爲王府那邊出事了。去年在京城時,我就覺得東平王府的人行事不妥,遲早會惹出禍來的,如今一看,果然不假。難道柳姑爺會向行哥兒求助,我記得行哥兒在京裡時,頗認得幾個大人,指不定能說得上話。只是事涉朝廷紛爭,行哥兒一個外駐地方的武,若輕易手進去,怕是會有麻煩,還是暫時離得遠些,只要他二叔犯的不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不至於牽連族人,你們事後多照應著他家,便算是盡了族人的份了。”
文怡笑道:“相公也是這個意思,他知道答應了會想辦法打聽京裡的消息,找人幫著疏通。畢竟是一族的親人,倘若二叔一家因爲是東平王府的姻親而連累,我們家也是一樣的,總會有看不順相公的人在暗中算計,因此相公說,幫二叔家這個忙,其實就是在幫自己。但相公不想被捲太深,因此不願意與寧弟夫妻太過接近,有事等到朝廷的旨意下來了再說。”
盧老夫人點頭道:“這方是周全之法。那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去了康南,既避過了長房與韓家的親事,又能遠著寧哥兒夫妻,豈不是兩全其?你還有什麼不足?”
文怡抿抿,小力地扯了扯祖母的袖子:“我捨不得祖母……都好幾個月不見了,我正想多陪祖母幾日呢,您怎麼能趕我走呢?”
盧老夫人瞥一眼,臉上不由得出幾分笑意:“瞧你這個樣兒!都嫁人做當家了,還象個孩子似的,趕鬆開手,人看了什麼樣子!”
文怡笑開了,不但沒鬆手,反而雙手一抱,攙住了祖母的手臂,撒起來。
當晚顧家長房、六房與九房衆人吃了一頓團圓飯,人人都心歡暢,連文慧都笑了一整晚,文怡越發捨不得離開了,但想起丈夫尚在百里之外孤度日,又有些心疼,猶豫過後,還是決定過去陪他。
但就在準備起程之際,京城傳來了好消息。柳東行因爲協助平有功,到了皇帝的嘉獎,同時聖旨也宣佈,將派出前康王世子朱景深南下康城,理康王府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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