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 善惡有報
無憂一邊心疼的看著無悔,一邊平靜的說著:“大伯,您也看到了,無悔這樣子,我忍不下去了。”
那堂伯嘆了一口氣:“蘇明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堂伯說道這裡又是長長的嘆息一聲:“可惜我人微言輕,就是想要爲你們姐弟說句話,都沒人願意聽。”
無憂目閃了閃:“大伯這話就錯了,大伯可是下一任最有希的族長人選,就是無憂的心裡也將大伯看了下一任的族長,大伯怎麼會有這樣想法?”無憂說這話的時候,頭依舊低著,未曾擡起來。
那堂伯聽了無憂的話,面上出喜:“若是大伯能夠心想事,大伯定然不會忘記大侄你今日的吉言。”
無憂擡起頭,看著那位堂伯:“無憂斷定大伯定然可以心想事
。”
那堂伯笑道:“只要大伯我能夠心想事。”
那堂伯笑道:“只要大伯我能夠心想事,相比侄也能夠心想事。”
二人的眼底都閃過明瞭的芒,二人都不在藏著,掖著,達了易之位,一些話都加到檯面上說了,無憂是有心將這位堂伯擡上族長的位置:這位堂伯可比那位族長爺爺明白事理多了。
二人商議了一會兒,那位堂伯就匆匆的離去了:族長的疑心病可不小,如果時間久了,自然會引得族長的懷疑,就不利於明天的行事了。
無憂送走了哪位堂伯,無慮,無怨和三夫人寧氏就都到了,三人看著無悔的樣子都紅了眼睛,而四夫人胡氏也怯生生的帶著無隙過來。
無憂先勸著三夫人們止住了眼淚,又慎重地對著四夫人道了謝,不管往日四夫人對怎麼樣,就誤會的事,無憂是真心的激胡氏的,或許胡氏的目的不純,但是冒險送信,救了無憂,這是事實。
道謝之後,無憂很直白的對著胡氏道:“四姨娘,你想要什麼?”
胡氏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定然有所求。
胡氏原本還想客氣兩句,可是看著無憂真誠的模樣,也不想虛僞了,不聰明,但是能認識什麼真話,什麼假話,胡氏那可不太聰明的腦袋此刻算是清楚的看出來,無憂不想聽假話。
“我也不想要什麼,就是想要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這些日子,胡氏整天提心吊膽的,跟著蘇啓明這樣沒心沒肺的男人,是半點安全都沒有,現在已經不想再去爭,再去鬥了,那麼明的江氏,都鬥不過大小姐,們這顆愚笨的腦袋又怎麼是大小姐的對手,膩了,想好好地過日子,誰知道蘇啓明怎麼又勾搭上晴這個小賤人。
晴來的這些日子,他跟本就不是個姨娘待遇,本就是個的丫頭,算是看清楚了,靠著蘇啓明,就等著落得個和其他姨娘一般的下場,不如接著這次機會,求著大小姐給一個安穩的依靠,無憂這人向來恩怨分明,不會過多爲難的。
無憂聽了胡氏的話,還真的意外的看了胡氏一眼,還真的沒有想到胡氏這樣的人也能想到這麼一層
。
無憂想了片刻,微微沉:“這樣吧,今兒無悔沒醒,我就替無悔做個主,將江州城裡那東街的那幾家鋪子轉給四姨娘,也讓四姨娘不用擔心日後的生活。”
胡氏聽了,連連揮手:“不,不……大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鋪子,我只要想要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能夠安安穩穩的讓我和無隙生活。”
胡氏的推辭,倒是讓無憂笑了起來:“四姨娘,你別忙著推辭,先聽我把話說完。”
“其實我和無悔就著蘇家的財產早就做過規劃,無悔說過,日後帶到無隙大了,是自己開府也好,是和他一起生活也好,那名下的產業總是要分一份子給無隙的,因爲以前和四姨娘有些誤會,這話從來沒有說過,今兒就此機會,我就替無悔說了吧!”
無憂憐惜的了無悔的臉,爲難無悔了,小小年紀就要勞心勞力,還要堤防家裡人的暗算,今兒這次尤爲驚險,若不是胡氏還有一份良知,怕是就要命斷這裡了。
“無悔說過,蘇家的家產,但凡蘇氏子都會有一分子,不管是男,是都可以分配到的,我是南大街的那幾家鋪子,無怨是北大街的那幾家鋪子,無慮是西大街的那幾家鋪子,無隙的東大街的那幾家鋪子,至於……無仇,無悔也說過,就把溫州城的那些鋪子給他,當然這事,無悔也沒有機會和無仇說過,今兒我先替無悔說了,剩下的鋪子,就是誤會自己的。”
“四姨娘,今兒給你的鋪子說是給你的,其實是讓你替無隙看著的,無悔年紀小,很多事想過也不知道怎麼說,今兒出了這個事,也虧得四姨娘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我就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無憂吸了吸鼻子:“這些年,我們蘇家總是不太平,說白了不就是銀子在作怪,無悔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原本我剛剛的那些話,是要待到今年過年的時候對大家說的,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今兒個,我們大家把話說開了,以後就是一家人。”
“待到明天無悔醒來,大家自然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怕是那些商鋪的低泣很快就要到了你們的手裡。”
無憂這些話選在這時候說,當然是有用意的,無悔是打算將那些鋪子分出去,但卻不是今年過年的時候,而是在各位姐弟家的時候,無慮,無緣的鋪子是打算作爲嫁妝陪嫁出去的,而無隙的鋪子是等到他家的時候給他的,可是無憂現在說出來了,是指這樣籠住四姨娘胡氏的心,反正那鋪子遲早要給無隙的,何不選在最恰當的時候
。
胡氏驚呆了,從來都沒有想過,無悔對無隙的打算是這樣的,落淚了,是真的落淚了,這一次,流下的是愧的眼淚,到自己沒有臉站在這裡,沒有臉面對無悔。
哪裡知道,尋常對自己,和無隙不冷不淡的無悔,什麼都替無隙給打算好了,比這個母親打算的都仔細,東大街的鋪子,那可是段位最好的鋪子,無悔沒有留給自己的姐姐,而是給了無隙,不就是念著無隙是蘇家的男丁嗎?這份家產是做夢都不敢想的,還沒聽說誰家的庶子能得到這樣厚的財產的。
胡氏是真的慚愧,今夜通風報信,都是夾著私怨的,胡氏覺得自己不能再存什麼心思了,應該把心底所有的話,都給說出來。
無憂的爲人,還是相信的,無憂說無悔要給無隙鋪子,那就一定是要給無隙鋪子。
胡氏了眼睛:“大小姐,你們姐弟這樣對我和無隙,若是我還有什麼話藏著,掖著,就真的豬狗不如了。”胡氏吸了吸氣:“三爺那裡,大小姐還是多上點心。”
無憂看著胡氏:“四姨娘怎麼會這樣說?”無憂沒想到,剛剛的那番話的效果比預期的還要好。
“嗯,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我和老爺說過,那六姨娘就是無仇幫著娶的,還有——這七姨娘進門,也是打著三爺的幌子纔來到這裡的。”胡氏又強調了一句:“我總是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連胡氏這樣的人都覺得這事蹊蹺,那這事還就真的蹊蹺了。
無憂對著胡氏點頭:“四姨娘說著的對,這事的確蹊蹺。”無憂自然知道無仇爲什麼做這些事了,還不是爲了在蘇家大院裡按上自己得人馬,還不是爲了籠絡住蘇啓明的心。
可真是好兒子,連人都幫著自己父親找。
胡氏又將自己觀察到的點點滴滴告訴無憂,現在真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給無憂姐弟纔好,以前江氏就是用小恩小惠籠絡住的心的,現在無憂姐弟給的可不是小恩,那是天大的恩
。
無憂一面細細的聽著,又一面暗暗分析著,最後胡氏實在無話可說了,無憂才慢慢的嘆口氣,狀似無心的說道:“也不知道族長會怎麼置父親?”
胡氏想了想,就說道:“大小姐,還是多長個心眼,最近老爺可說送了不好給族長,就是祖傳的那對瑪瑙手鐲,都給了族長夫人了。”
無憂一聽,立馬道:“這可不好了,若是族長偏袒了父親,那無悔這邊就要吃大虧了。”
胡氏卻道:“不怕,若是族長敢偏袒老爺,我就大喊,讓族裡的人都知道組長收了老爺的好。”
胡氏在幫無悔,也是幫自己,幫無隙,無悔對無隙的好,怕是蘇啓明這個親父親都趕不上一份,蘇啓明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自己,何曾爲無隙考慮半分,所以拼著挨板子,都要揭組長的真面目。
胡氏在得到無憂的承諾之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而這時寧氏卻囁嚅著:“無憂,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該不會是騙的吧?”
不是寧氏不相信無憂,而是想不出,誰家的姐姐出家,弟弟給準備這麼厚的嫁妝,無怨那北大街的鋪子,是不是太嚇人了?
無怨也一直呆住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無悔給這麼一筆厚的嫁妝,如同無憂,無慮一般,可是庶,是和他隔著肚皮的姐弟,他怎麼會這麼傻?
無憂除了呆住了,其實還有另外的心思,今年上香的時候巧遇以爲貧寒的秀才,雙方互生好,只因爲對方家境太窮了,才止住了心思,是一個現實的人,不是認爲有了,就可以不要麪包。
貧賤夫妻百日衰,這道理是懂的,那秀才只知道讀書,而又是大家小姐,本沒什麼謀生能力,若是嫁給了那秀才,只怕不用多久,他們的就要耗盡了。
可是現在,如果無悔真的將那鋪子作爲嫁妝陪嫁給,就算是不會做生意,就是收取那房租就足夠他們活下去的了。
無悔給哪裡是商鋪,是可以收穫的希。
無憂看了三夫人道:“三姨娘,無憂什麼時候騙過人?”
三夫人當日只是想靠上無憂這棵大樹好躲過六夫人的毒計,爲無怨日後尋個好婆家,卻未曾想到大房會這般對們,這一刻,三夫人想起了那位寬厚大夫人,也只有那樣的子才能教出這般大度的孩子
。
無怨卻沒有三五人這麼多的心思,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著,那枯萎的,未來嚮往的琴瑟和諧的生活。
因爲太過激了,無怨恨不得現在就拉著無悔問清楚,這一刻,無怨恨死蘇啓明瞭,如不是他將無悔達了這幅模樣,無悔何至於昏迷不醒,何至於要忐忑不安。
三夫人和無怨也離開了,而房間裡只有無慮和無憂二人,無慮看著無憂,有些不認識般:“大姐姐,你什麼時候對家裡人都用上了計謀?”記得清楚,無悔是說待到各人親的時候纔將鋪子給各人。
無慮的嘲諷,無憂不是沒有聽出來,依舊平靜的道:“我怕了,我再也承不了是去無悔或是你的恐懼了,我是對們用了點心眼,可是們就一心待我們嘛?”胡氏自然不提,會說出今天這番話,還不是因爲那東大街的鋪子,而三夫人,若是真的和無憂一條心的話,自然早就將無怨心屬窮秀才的事告訴無憂了。
無憂從未要求過三房一心待大房,因爲雖然對三房的無怨憐惜有加,卻也不能和無慮,無悔相提並論,就如同三夫人對無憂心存恩,恨不得爲無憂做牛做馬,但涉及到無怨了,他自然要以無怨爲首要任務,這沒有錯,是人都會有親疏遠近之分的。人心所在,就是自己也無法控制。
無慮被無憂的話噎著了,知道無憂說的沒錯,只是看到這樣的大姐姐,心裡有些難過。大姐姐進宮一趟,變了,變得有些嚇人了。
無慮也無話可說了,這時,有丫頭稟告找到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無慮就過去看看了,一時半刻還真不想面對有些陌生的大姐姐。
無憂看著無慮的影有些失落,沒有想到無慮會對的行事不能理解,這時,有一隻手,吃力的拉上的衫,無憂轉頭一瞧,狂喜:“無悔,你醒了?”
無悔出虛弱的笑容,示意無憂低頭:“大姐姐,我……我支持你!”姐弟同心,無悔一句話就讓無憂失落的心暈開了
。
無悔這些年在外面經歷的多了,比無慮的眼界開闊多了,剛剛他也醒了,只是無力擡起眼皮子,他沒有想到,無慮會不理解大姐姐的做法:大姐姐不過是選在了最恰當的時機說出最恰當的大蒜,若是他,他也會這般做的。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姐弟二人手拉著手,坐等天明。
天明之後,所有牽絆的脈都會做一個了結,蘇啓明昨夜提也沒提和無仇相關的事,看來就是存了心思想東山再起,日後在對無憂姐弟發難。
所以無憂和無悔相看一眼,今日他們一定要除惡務盡,再也不會留下一點患。
至於名聲這東西?無憂和無悔都不是多在乎的人,無憂都已經被休過了,自然也不怕還有什麼比這更難聽的名聲了,相比無悔的命,什麼不孝的名聲算的了什麼?
無憂現在的所思所想,就是邊的親人不要再傷害,其他的,真的不在乎了,以前就是在乎著孝道名聲才差點就害了無悔。
對於蘇啓明這個父親,他們姐弟已經給了太多的機會,他們算是仁至義盡了,今兒若是再繞過這人呢,就不是什麼骨親的話了,他們就是傻子,就是笨蛋,就算是日後真的被蘇啓明害死了,他們也怪不得別人了,是他們的愚孝害死他們的。
……
族裡的私牢。
無憂提前了一個時辰來看蘇啓明,蘇啓明原本惶恐一夜的心在見到無憂的影時終於又定了下來——無憂到底是念及骨親的。
不過隨著無憂坐下來之後,只是沉著一張臉,不說話,他的心裡也越來越沒有底了,無憂現在過來是什麼意思呀?這模樣可不像是原諒自己的樣子。
如果不是顧念親之,無憂自然不會來的,自己畢竟是無憂的生父,想到這麼一點,蘇啓明的腰桿又直了起來,但當他看到無憂平靜如水的臉時,他的腰桿就又了下來,忐忑不安的看著無憂,實在不知道這姑跑到自己這裡來,是不是專門就爲了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