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夏冬雪躺在牀上,屁被幾個嬤嬤擡高後墊上了墊子,兩個穩婆將的往上提了提,鼓勵道:“夫人,您使勁的時候儘量將雙擡起來……”這樣似乎可以減羊水往外流的速度,夏冬雪不知道這對於孩子的意義,但是看到幾個穩婆臉上的張神,知道自己的狀態肯定不好。
夏冬雪最初只是肚子一揪一揪的著的疼,過了一個時辰,便覺到疼痛的間隔時間變短了,穩婆面帶喜,說這是開指了,而且還算順利。穩婆用手進去測了一下,欣喜道:“恭喜夫人,開了兩指,您再忍耐會……留點勁,先別使呢……”
夏冬雪對這個完全沒有概念,心想孃親說生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用力,這個怎麼還不讓人使勁的,忍不住咬著牙問道:“開幾指纔是個頭?”
穩婆言又止,見神俱厲,想著這樣的人家他們得罪不起便坦誠道:“開全指……就是十指……就差不多可以開始使勁了。”
夏冬雪瞬間傻眼,蔣嵐邊的王嬤嬤急忙勸道:“先吃點東西吧,時間還長……”
夏冬雪著氣,心想這才兩指便覺得有點生不如死了,若是到全指還指不定要難多,於是一邊著自個的手腕,忍肚子那塊莫名的痛,一邊說:“我想吃甜食……”
王嬤嬤見主子狀態還,便急忙吩咐下人去端吃食。隋麼寒站在門口,北風呼呼的從耳邊刮過,吹起了那一頭烏黑的髮束,出了一張難掩焦急的黑包公臉。
他見有人出來,以爲出了什麼事,上去就拽住了要去廚房的繡紛,問道:“怎麼回事?”
繡紛臉一紅,急忙跪地,道:“夫人了……”
隋麼寒頓時一鬆,冷冷的嗯了一聲。繡紛小心翼翼的擡頭看著主子剛毅的下,左手忍不住了剛被隋麼寒拽住的右手,頓時又的紅起了臉頰。隋麼寒見還不,淡淡道:“還不趕去廚房,難道讓夫人等著你嗎?”繡紛急忙回過神來,站起跑了出去。
夏冬雪覺得自個半個時辰熬的跟過了好幾天似的,幾個穩婆不停的關注下面破水的況,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幾個穩婆商量,說先破水後落紅,若是肚子裡羊水流乾淨了,很容易把孩子憋在肚子裡,一時間就好像打了似的不停用力,看的一旁的王嬤嬤十分心疼。穩婆寬,道:“開了八指了,我著老大的位置還不錯,頭在下面,夫人要不然您使勁吧,本來先破水就不是件好事,咱要努力把產程時間短。”
夏冬雪越來越疼了,疼的神智都有點不大清楚,只知道必須快點生,否則孩子會憋死在產道理。王嬤嬤見不停的掐自己的手腕來轉移生產上的疼痛,便將一個纏著白布的木栓塞了的里,省的將脣咬破了。
老大貌似是個淘氣的娃,沒多久便出來了,幾個穩婆急忙將孩子包好了給一邊的孃,再次戰第二個孩子。夏冬雪顧不上去問男,只覺得肚子裡的靜突然沒有了,心裡升起了極大的恐懼。幾個穩婆又嘀咕了一會,找了個手最小的嬤嬤走到夏冬雪的前,輕聲說:“夫人,老二的胎位不太正,需要轉胎,您多忍著點……”
夏冬雪沒反應過來呢便覺□突然有什麼東西了進去,使勁的在肚子裡搗鼓著扭,一陣揪心的疼痛蔓延至全,五臟六腑彷彿被什麼給攪在了一起,疼的幾度昏厥過去,然後又有人將搖醒,告訴,羊水快留乾淨了,老二不如老大活分,本自個不用力,若是此時睡過去,孩子怕是會憋死在裡面……
不記得王嬤嬤在耳邊說了什麼,只知道二寶要憋死了,一時間淚水洶涌而下,用盡了吃的了力氣使勁,直到一片黑暗來臨,疼的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夏冬雪抿了抿乾燥的脣,眨了眨眼睛,眼的是一張悉的面孔,紅了眼圈,死死的抓著隋麼寒的手腕,唯唯諾諾的小聲道:“二寶……”
隋麼寒一怔,心疼的將夏冬雪抱了懷裡,輕輕說:“沒事了,兩個孩子都好,沒事……”
夏冬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混上上下全是輕鬆,睏意襲來,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這可把隋麼寒嚇壞了,滿院子的找大夫,直到徐大夫說夫人無事,只是太累了他都有些不敢置信,心裡卻暗道,如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那麼以後便不要了,否則一次次的這種心驚膽戰的折磨,真比在前線打仗還讓人覺得後怕。
夜後,夏冬雪肚子了,剛想坐起子便被隋麼寒按住。
隋麼寒讓下人們都出去,自個笨拙的拿起了瓷碗,一點點的喂夏冬雪喝粥,一種說不出的甜溢滿膛,夏冬雪嘿嘿的傻笑了兩聲,方纔焦急起來,道:“孩子們呢?”話說自從昨夜裡生產還沒見到他們呢……
隋麼寒臉一沉,不鹹不淡道:“那兩個小東西有孃伺候著呢。”
夏冬雪見他臉不好,寬道:“誰生孩子都這樣,難熬的,不過過去了就好了,我現在就覺得好多了。”
凡是經歷過順產的人怕是覺得這世界上什麼狀態都好過於生產時候的生不如死的疼痛。
隋麼寒了夏冬雪沒幾兩的下,不快道:“兩個足夠了,以後我會注意點。”
夏冬雪臉一紅,知道他暗指的是什麼,不好意思道:“你還沒跟我說是哥兒還是姐兒呢。”
隋麼寒好笑的看著,說:“如了你最初的願了……”
夏冬雪一愣,頓時大喜,曾經說過希生一對像和東至這樣的姐弟,難道說……
“老大是姐兒?”
“嗯,可淘了,從出生哭到現在,稍微不如意就哭,給人的覺十分敞亮,孃親說既然是孩不如便取了明月昭華之意,隋尚月或者隋尚華,讓你這個親孃挑一個。”
隋家這一代的孩是尚字輩。
夏冬雪沒想到婆婆居然讓自個挑名字,十分謝,不過記得老大生的特別順利,穩婆說估計就是老大太淘氣了,纔會導致羊水早破……
“老二呢?”
隋麼寒眉頭皺了皺,似乎有幾分擔心,說:“老二出來的晚,我剛開始看他跟個紫茄子似的,也不哭,吃倒是還好,徐大夫說一切安好,娘說這孩子來的不易,當時你的羊水基本流乾淨了,他愣是撐到了最後,想必日後是個仁義的孩子,想取名爲善字……”
夏冬雪見隋麼寒似乎有幾分言又止,寬他,說:“我本就沒想過要自個取名,既然婆婆如此重視,才一天就把名字都想好了,那麼便依了吧。”
隋麼寒見善解人意,又想起那日在外面等待的心慌,有那麼一霎那,他真以爲自己會失去眼前這個小姑娘,那種心如麻的恐慌他實在不想經歷了。
隋麼寒忍不住了夏冬雪的額頭,道:“我是認真的,以後不打算讓你再生產之苦了。”
夏冬雪垂下眼簾,心道,這還能控制那?
隋麼寒喂完飯食,將夏冬雪的被子掖了掖,說:“你睡,我在一旁。”
夏冬雪眨了眨眼睛,道:“那一會你呢……”
“等你睡,我去外屋睡。”
“啊,那是小丫頭的牀鋪……”
“沒事兒,讓他們去旁屋了。”隋麼寒本不是特別重視禮教之事。
“夫人……該洗漱了……”繡紛的目落在隋麼寒握著夏冬雪的手上,心裡想著,姑爺外冷熱,真是個之人。夏冬雪剛生產完,每日必須用熱水熱敷□,隋麼寒看著那一盆子熱水,若有所思。
夏冬雪一驚,怕這傢伙又做出什麼驚駭世俗的事,急忙搶先道:“侯爺,你出去,讓繡紛伺候我便好了……”
隋麼寒蹙著眉頭盯了夏冬雪一會,輕聲在耳邊道:“其實我也可以的。”
夏冬雪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眉眼微微挑了一眼繡紛,見繡紛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說:“你就在我的丫頭面前,給我點面吧。”
隋麼寒見一副弱可憐的模樣,心的笑了,走到外屋去等著。隋麼寒守著夏冬雪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見繡紛和綠鶯都在外屋候著,冷漠道:“有事兒?”
綠鶯沉默了一會,道:“長公主說近來侯爺熬夜近照顧著夫人,怕侯爺子吃不消,讓奴才隨時候著。”隋麼寒沒說話,看向了繡紛。
繡紛和綠鶯都以爲隋麼寒要回書房睡覺,便道:“奴才在外屋伺候主子。”
隋麼寒衝他們擺擺手,說:“給我換牀被褥,這幾天我睡這裡。”
“啊……”綠鶯一怔,似乎還有話要說,見隋麼寒冷了臉,便拉著繡紛下去準備了。
大丫鬟的鋪設是兩人一間,秀月早早睡了,綠鶯便讓繡紛睡到了自個的屋子裡,兩個人有意無意的說起了平時伺候夫人和侯爺的辛苦。綠鶯想知道更多夏冬雪的事,繡紛又因爲上次隋麼寒的拉拽生了幾分小人的傾慕,旁敲側擊的問著綠鶯侯爺的習慣,綠鶯見眉眼上挑,眼底迷霧,神恍惚,心中不由得冷笑了起來,這丫頭也知道了侯爺的好?但凡近伺候過侯爺的人,都會覺得他是極好,極優秀的男兒。
綠鶯眼珠一轉,挑起話茬,說:“繡紛姑娘,我見你和秀月姑娘都比夫人小了一兩歲,又生的好看,舉止端莊,當初夏夫人讓你們陪嫁過來是不是另有意思呀?”捂淺笑,表是一副關懷善意的模樣。
繡紛臉通紅,結道:“不……我不知道。”
綠鶯揚起脣,笑著說:“夏夫人若是想給夫人尋個日後幫著管家的婦人的話不會讓你們倆個年歲小的跟著,我聽說你是家生子,秀月是外頭莊子上買來的人,怕是夏夫人和夫人的心裡都更屬意你一些。”
繡紛想起夏冬雪出嫁前蔣嵐的一番訓話,似乎確實有此意,不由得委屈道:“可是我看夫人貌似本不想擡姨娘的,否則早在夫人懷孕的時候便擡了……”
綠鶯親熱的抓起了繡紛的夷,上下看了一遍,說:“真是雙白淨的小手,我們侯爺最喜歡皮好的孩了,我上次聽他曾問過夫人……”
“問過什麼?”繡紛欣喜的看著綠鶯。
綠鶯瞇著眼睛,附耳道:“你千萬不許出去呀。”
繡紛點了點頭,綠鶯小聲說:“上次你和秀月班守夜,侯爺曾問過夫人,單日子守夜的丫頭什麼。”
繡紛只覺得心頭一熱,想起那日侯爺竟然敢天化日下拉住的手腕,那有力的手掌你的著的皮,不由得問道:“然後呢,還有嗎?”
綠鶯得意的揚眉,說:“夫人問侯爺尋這些作甚,侯爺說那日有個白淨的小姑娘打翻了涮洗的臉盆,嘻嘻,侯爺誇你白淨呢。”
繡紛口彷彿有一頭小鹿撞,恨不得立刻跑到侯爺面前,問上侯爺幾句話方好,道:“綠鶯姐姐……可是,可是騙人的。”
綠鶯不屑的看了一眼,佯怒道:“你信不信,我騙你圖什麼呀。”
繡紛仔細一想,綠鶯沒有騙的理由,再加上那日確實打翻過侯爺的東西,不由得信了幾分,滿臉通紅的趴進了被子裡,說:“綠鶯姐姐你笑話我,你太壞了!”兩個人打打鬧鬧的一下子關係又進了幾分。
綠鶯見繡紛真信了的話,角不由得揚起了一道弧度,心裡卻鄙夷的罵著繡紛,不知廉恥的小蹄子,你也配得了侯爺的傾慕?侯爺連你是誰都記不住的。
從那一夜的深聊以後,繡紛凡有心事便和綠鶯傾訴,綠鶯也會胡扯的跟繡紛說,我今個看到侯爺瞄你了幾眼,假話說多了便了真話,繡紛對綠鶯的覺和言辭深信不疑,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連秀月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繡紛認爲侯爺對有意思,便總是忍不住滿眼含笑的瞄侯爺,想要表達自個也十分樂意的意,隋麼寒基本對外人一縷無,並未覺出什麼,夏冬雪又臥病在牀養著,唯有總是和綠鶯還有繡紛在一起的秀月,發覺了不對勁,忍不住提醒繡紛:“你如今的臉面是夫人給的,夫人若想擡了你,你有那心思也就算了,夫人若不想擡了你,你還這樣,那麼便是叛主,是不忠。”
繡紛裝傻的瞪了秀月幾眼,說:“我知道夫人喜歡你聰明,但是你也不能冤枉人的。”
秀月見不認,懶懶道:“我這人才不聰明,我只是貴在有自知之明,反正夫人是我的主子你不是,你若是還這樣下去,我便去稟了夫人。”
“你沒有證據,憑什麼口噴人。”繡紛慌了,依著如今夏冬雪的狀態,若是知道了在此時對侯爺有了念想,就算日後能的事也會生出幾分變卦。
“證據?”秀月狠狠的瞥了一眼,說:“跟主子談證據,繡紛,我看你真是被夫人的好子給寵壞了。”
秀月轉過,道:“你自個好自爲之,我和你在夏府也有幾年的分,你若依舊不知悔改,幹那些下三爛的事,我便真跟主子說了……”
繡紛跺腳的站在下看著秀月扯高氣昂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起來,這個秀月,一個破農戶家的丫頭,如今也敢指責了!夜後,心煩意,趁著守夜的機會跑去了綠鶯的房間,尋求救助。
綠鶯一聽,頓時爲繡紛打抱不平,兩個人一起罵起了秀月,說就是看不得繡紛得了侯爺的喜歡,心生嫉妒,纔想捅到夫人那裡。綠鶯見繡紛滿臉焦急,不由得一笑,意有所指道:“其實繡紛,你若是怕夫人知道後置你,不如先求到侯爺那裡呢……”
繡紛臉通紅,說:“如何求得了侯爺,這事若是太孟浪了,怕是公主殿下也容不下我了,綠鶯姐姐,你一定要教我。”
綠鶯滿意的笑了起來,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了,否則沒事閒的和繡紛培養什麼姐妹誼。
“其實夫人十月懷胎,侯爺不納妾,憋的著實夠嗆。”綠鶯說完臉也紅了,畢竟是個黃花閨,談起房中事也有幾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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