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日便是認親禮, 二老爺不在家,二夫人袁氏借口稱病,只有大老爺夫婦并一眾晚輩在議事廳等著認親。
崔奕牽著紅滿面的程兒來到了廊下, 寬袖之下二人手指纏,十指相扣, 到了門口, 程兒使了些力氣才把手離,最后跟在崔奕旁, 端端莊莊走進去。
大老爺和大夫人都和悅的, 眾晚輩瞧著這麼年輕的嬸母,有些心里不那麼自在, 還有些年紀輕的則很是好奇,開始打量著程兒, 全部被崔奕冷漠的視線掃過去,齊齊垂眸。
二人先給大老爺夫婦敬了茶, 隨后是等著晚輩敬禮。
大爺崔柳是看都不敢看程兒,年紀比他還小,居然要當他一句嬸母, 想想心里就怪怪的, 只是想起被崔奕打發遠去的四弟, 崔柳又任命地恭恭敬敬喊了一句三嬸。
程兒倒是大大方方了晚輩的禮,認親禮都是早備好的, 給的都極重。
原先一些小姑娘們還不太看得起這麼年輕貌的嬸母, 但是瞧見那給的見面禮,就一個個喜得不吭聲了。
別看長房和二房都是崔家,可與三房的境遇是天壤之別。
老太爺過世,家產分了三份, 雖說平日對另外兩個兒子都很好,可嫡庶之別還是分得很清,給崔奕的都是崔家安立命的產業,其他兩家給的更多的是現銀及一些田莊店鋪。
大老爺如今任太常寺卿,家大業大,本就比不上崔奕會鉆營,分家之后,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姑娘們的吃穿用度也是省之又省。
今日程兒隨隨便便給的一份見面禮,便是一雙掐鑲嵌寶石的金釵,幾位小姐可高興壞了。
這位年輕的嬸母極是大方。
程兒昨日出嫁的排面,整個京城津津樂道,那嫁妝更是震驚全城,亙古未有,就是崔家那些族老們也都挑不出病來。
認親禮結束,崔奕便把程兒帶去祠堂祭拜老太爺和先老夫人,又當眾給上了族譜,現在是小瑾瑜名正言順的母親,程兒松了一口氣。
原先崔奕大婚是被皇帝放了三日假,可他份擺在那里,也不可能真的丟開手,出了祠堂他便囑咐道,
“我去外書房,你先回去歇一會兒。”
他了程兒乎乎的小手,又深深了一眼,眼底濃繾綣,程兒微微不好意思。
昨夜因為和小瑾瑜的緣故,崔奕的房花燭夜無疾而終,現在滿臉愧。
好在崔家沒什麼長輩給立規矩,否則今日就該挨罵了。
緩緩點了點頭,微垂著眼,也不敢瞧他,目落在他前的襟上,“您去忙吧,我去看看兒子。”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崔奕又咬了牙關。
程兒后悔不迭,丟開他的手朝他福了福,紅著臉往后院去了。
崔家祠堂建在東院,而三房住在西邊,程兒回清暉園得穿過好幾個院子。
上午日頭很大,走了沒幾步汗珠兒就滲了出來,昨日到底累著了,路過一轉角的游廊,尋著風口就坐下歇息。
隔著一堵雕窗的院墻外是一個園子,原先種了一院梅花,后來栽植了一些桂花樹,如今桂花樹枝繁葉茂,清風一吹,滿地是落葉。
兩個婆子在那邊掃地,些許是累了便湊一塊說話。
“我聽說昨夜三老爺房夜都不曾水。”
“不是吧,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年輕的媳婦,一夜能忍得了?我家那口子現在五十多了每夜都纏著要,三老爺年紀輕輕的,不會不行吧?”
程兒聽了這話,一張俏臉繃到通紅,竟是又又怒。
這些婆子私下說話怎的這般不要臉。
“誰知道呢,大爺十三歲就安排了通房,三老爺愣是忍到了二十幾歲,你說那種事哪能說忍就忍,我又聽說那三夫人長得是國天香,三老爺還能無于衷,可見是真的不行。”
程兒差點一口涌上來,是再也聽不下去了,朝絮兒使了個眼,絮兒立即扶著腰站在雕窗邊上,朝里面喝去,
“哪里來的婆子,在這里嚼舌,還不快滾過來!”
里面的氣息頓時一窒,顯然沒料到外面有人,頓時驚慌失措,連忙貓著子從院外沿著臺階了廊來,乍然一看程兒面鐵青坐在那里,一時都嚇得。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程兒扶著圍欄,氣得面紅耳赤,冷笑一聲,
“你們好大的膽子,都敢說主子的壞話!”
兩個婆子趕忙跪了下來,其中一個暗暗琢磨著這位三夫人不過是一個妾室上位,年紀又輕,經不得事,心里是沒太把當回事。
是小世子生母的事,崔府的人不敢去外面說,私底下卻是門兒清的。
于是那婆子便假意求饒道,
“夫人,老奴們錯了,今后再不犯了,您念在新婚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程兒聽著這話就知道們本沒把放在眼里。
嗤笑了一聲,“好,很好,編排我就算了,還敢編排侯爺,是誰給了你們狗膽?”
“來人,將們送去后院,打二十大板子,以儆效尤!”
那兩個婆子頓時變,
“三夫人,我們是長房的人,您不能說罰就罰,是不是也得問過大夫人一句話?”
程兒還沒吭聲,絮兒在一旁怒不可赦道,
“放肆,什麼狗東西也敢在夫人面前說三道四的,夫人是崔家的宗婦,誰的事管不得?”
絮兒早遣了小丫頭去后院,不多時郝嬤嬤派了人來,扯著兩個婆子往后邊走。
那婆子還不死心,“夫人,老奴錯了,您饒了吧,您這過門第一天就罰人,傳出去定是個苛刻的名聲!”
程兒聽了這話,忍無可忍,氣得渾發抖,
是小世子生母的事,崔府的人不敢去外面說,私底下卻是門兒清的。
于是那婆子便假意求饒道,
“夫人,老奴們錯了,今后再不犯了,您念在新婚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程兒聽著這話就知道們本沒把放在眼里。
嗤笑了一聲,“好,很好,編排我就算了,還敢編排侯爺,是誰給了你們狗膽?”
“來人,將們送去后院,打二十大板子,以儆效尤!”
那兩個婆子頓時變,
“三夫人,我們是長房的人,您不能說罰就罰,是不是也得問過大夫人一句話?”
程兒還沒吭聲,絮兒在一旁怒不可赦道,
“放肆,什麼狗東西也敢在夫人面前說三道四的,夫人是崔家的宗婦,誰的事管不得?”
絮兒早遣了小丫頭去后院,不多時郝嬤嬤派了人來,扯著兩個婆子往后邊走。
那婆子還不死心,“夫人,老奴錯了,您饒了吧,您這過門第一天就罰人,傳出去定是個苛刻的名聲!”
程兒聽了這話,忍無可忍,氣得渾發抖,
“罪加一等,打三十大板,給我重重地打!”
待人被拖走,絮兒趕忙給程兒順氣,“夫人,您別跟這等刁奴一般見識,打死完事。”
程兒扶著腰深吸一口氣,是真正給氣狠了。
絮兒又勸著道,“實在不行,咱們告訴侯爺,侯爺整頓長房。”
程兒著院子里落葉繽紛,恍惚搖了搖頭,“不行,不能事事依賴侯爺,我既然要當家,不得得立威。”
從那婆子輕蔑的語氣就察覺的出來,這崔府上下服的怕是不多,當年的事,外面的人不知道,家里人可是門兒清。
深深閉上眼,“回清暉園。”
郝嬤嬤從絮兒口中得知了此事,下了死命令,那兩個婆子被當即打死。
人是長房的人,消息很快遞去了大夫人那邊。
大夫人坐在廳堂不聲喝著茶,邊的婆子們竟是煽風點火道,
“喲,夫人,這三夫人剛過門就給人下馬威,還真是威風著呢。”
“夫人,不過是一個臭未干的丫頭,竟敢欺負到您頭上來,咱們可不能任由囂張。”
大夫人扶著茶杯冷冷瞥了那兩個婆子一眼,
“我平日是怎麼教導你們的?你們一個個背后嚼舌,被人家聽到了,打死也是正常。”
滿屋下人頓時不敢吱聲。
大夫人邊的柳嬤嬤擺了擺手,眾人連忙退去。
柳嬤嬤親自扶著大夫人李氏往里屋去了,
“夫人,您打算怎麼做?”
大夫人坐在榻上,雍容矜貴地撥了撥手上的八寶金鐲子,
“急什麼?想站穩腳跟,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那檔子事想瞞下去,絕無可能。”
柳嬤嬤聽到這里不由微微一驚,
“您打算出去?侯爺若是知曉了,怕是沒法善后。”
崔奕太狠了,柳嬤嬤擔心大夫人一個不小心萬劫不復。
大夫人沖瞇眼一笑,“你以為我會這麼蠢讓他抓到把柄?不是還有個現的靶子麼?”
柳嬤嬤想起了二夫人袁氏,再想起二老爺與四爺崔朔曾經跟崔奕搶程兒的事,不由暗暗一笑。
二房那些破事,就足夠程兒吃幾壺的。
柳嬤嬤伺候著用了一碗燕窩粥,不再多言。
這位主子可是城府深得很,平日不顯山水,當年無依無靠的況下,愣是在李家從一眾嫡當中廝殺出來,為崔家的大夫人,掌著中饋多年。
雖說里不那麼鮮,可在外頭誰不敬三分。
大夫人淡淡喝完一碗燕窩粥,神慵懶往旁邊大迎枕上一靠。
手里著一串佛珠,細細思量起來。
先前之所以不手,便是要程兒順順利利過門。
比起其他真正的高門貴嫁崔府,程兒進府反而對有利,程兒這樣的份和來歷,實在是不夠費心。
里將與二老爺和崔朔那邊一挑撥,傳出一些不雅的名聲出去,再把假死那件事給搬出來,程兒便是敗名裂,屆時崔家族老那邊一發力,嫡支一脈能真正掌家的只有了。
崔府的人,誰也別想越過去。
大老爺不爭氣沒事,不是還有兩個兒子麼?
崔奕的兒子還小,在崔奕退出中樞之前,肯定會在長房擇選子嗣培養,繼承崔家在朝中的勢力,好給他兒子鋪路,而這段時間只要用心把兒子培養出來,今后就是崔家最風的夫人,崔家是第一高門,簡而言之,就是全京城最風的夫人了。
李氏心里細細琢磨了一番,已然有了計劃。
清暉園這邊,程兒喊來管事婆子,嚴肅管教了一番,原來是昨日大婚,從外院借調了不人來布置院子。
劉嫂子一心思都在孩子上,郝嬤嬤昨日一直跟著才從程府過來,是以,這清暉園就被人鉆了空子。
今日出了這檔子事,郝嬤嬤整頓了一番,再無二話。
到了晚邊,崔奕才忙完回后院。
用晚膳時,程兒就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給他布菜,自個兒倒是沒用多,心里惦記著那些婆子說的話,言又止,
“爺,你晚上還有旁的事嗎?”
崔奕腦子里還在思慮朝政,前幾日岳州下暴雨,庭湖水位暴漲,淹了不農田農戶,庭湖一帶一向是魚米之鄉,若是被淹了后果不堪設想。
他正在思量著該如何賑災,有什麼法子補救。
程兒問他時,他隨口答道,
“待會還有點事。”
程兒略略失卻又只能忍著。
崔奕用完晚膳去了外書房,大約一個時辰后才回。
程兒把兒子給哄睡了,為了給晚上做準備,愣是在白天沒讓孩子瞇一下,帶著他玩了一天,剛剛才睡著。
以的經驗,小瑾瑜這一覺會睡到很晚。
今夜應該是不會來打攪他們。
回到東次間,見崔奕洗漱好了躺在窗前的榻上看書。
站在門口手心里張地出汗,見他神專注,便折去了凈室洗漱。
將丫頭們全部遣出,細細地給自己洗干凈,又熏了好聞的茉莉花香,聞了聞,渾香噴噴的。
穿上的綢寢,來到梳妝臺前,程兒梳著發,著銅鏡里的自己,眸若明珠,眼如,段也都恰到好。
對自己的子還是有信心的,崔奕對從來都把持不住。
尋了一系帶將腰肢給勒住,勾出那妖嬈的段來。
滿意地沖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才掀開珠簾出來。
屋子四角都鎮著冰塊,涼爽得很,窗都放了下來,外面什麼都看不到,也足夠私。
崔奕斜斜靠在榻上,單膝支起,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眉眼清雋,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程兒抿著紅大大方方走了過去,手糯的手掌住了他的肩頭,聲音和膩,
“爺,妾給您松乏子。”
崔奕回神扭頭對上程兒真摯的眸子。
這件寢口微敞,領一疊,停在鎖骨之下的深之,半不的,勾人得要命。
崔奕眸眼頓時一瞇,腦子里轟的一下,什麼抗災救水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只想說,今晚天王老子都別想攔住他。
但程兒的眼神顯然不對勁,明顯在勾纏他。
崔奕何等人,愣是生生忍住沖,等著的作。
“我有些累了,兒.....”
程兒聞言頓時一僵,“啊......”微微張開,剛剛聚起的勇氣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凈凈,心里半是懊惱,半是沮喪。
崔奕該不會真的不行了吧?
怎麼會呢,才兩個月不見而已,他以前可是把折騰地下不了地的。
程兒雙手了回來,一時局促難當。
崔奕暗樂,面上卻不聲道,
“兒扶我去休息。”
程兒委屈地眼眶都紅了,就真的扶著他胳膊去了里間床榻。
崔奕躺下,程兒吹了屋子里的燈,只留下珠簾外一盞油燈。
屋子里線朦朧,氣氛寧和。
程兒挨著他躺了下來,崔奕是背對著的姿勢,程兒側著那偉岸的子,實在是有點不甘心。
還年輕,還打算生個兒呢。
瞧著人家雕玉琢的小姑娘,饞的厲害。
崔奕面對如此香噴噴的,都能無于衷,該不會是被朝政支了子吧。
腦海里驀然想起今日那婆子的話,家男人五十多了還夜夜纏著要。
程兒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上前,幾乎是將上都在他后背,一只手從他胳膊下了過去,堪堪扶住他,另一只玉臂搭在他上,從他肩頭上吐著蘭息,
“侯爺,您真的不需要按嗎?”
那黏在了他后脊,崔奕哪里得住,也氣笑了,這丫頭膽子越發大了。
他轉過來,對上盈滿水的眼,眼神漉漉的,那流的愫足以將他的理智給吞沒。
“我需要。”他嗓音低沉,隨后拉著的手放在自己上。
..........
崔奕一手按住著做那等事,一邊吻住,從額間到臉頰角,一路往下.....與勾纏不休,本不給機會離。
麻麻的吻落在的上,恥不堪,子被他按著彈不得,偏偏是自己挖的坑,只得任命往下跳,由他主宰縱橫。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都了,整個人蜷在墻角,息不止。
崔奕才過了一把贏,哪里會放過,今晚他已經不打算做人。
將整個人撈了過來,變著法兒折騰。
這一夜,經久不息。
次日清晨,迷迷糊糊睜開眼,整個人癱在了他的懷里,腦海里都是昨晚恥的畫面。
一夜要了五次水,這下再也不會有人說他不行了。
自嘲地扯了扯角。
真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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