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心跳砰砰快了些, 手抵在他膛躲避,紅著臉道:“我哥還在下面等著咱們去吃晚飯呢。”
姜沛挑眉:“你的意思是,晚飯之后可以?”
“我沒這個意思!”楊舒推開他, 從書桌上跳下來,“在這里不行,我們先下去吃飯吧。”
拽著姜沛的手往外面走。
從臥室出來,楊舒想起剛才樓下的事,跟他道:“剛剛我哥給了我一套長莞的房, 還有輛車。”
姜沛步子停下來:“你收了?”
楊舒點頭:“收了啊,我知道他就是心里有愧, 想補償我一點,那我也沒必要推辭, 這樣我哥心里也好點,不是嗎?”
姜沛顯然對這個禮不太滿意:“那他送你什麼不好,就是給你幾張黑卡都行, 怎麼送長莞的房子?你都答應回去之后住我那了, 還能反悔?”
姜沛想了想,跟商量, “我也能買房子送給你,你想要哪里的房咱們去給它買下來,寫你名字,前提是你把床分我一半, 行不?”
楊舒被他的反應逗笑:“我哥那套房我是收下了, 也沒說要住進去呀。我想了一下, 還是你那個樟華公館離我上班比較近, 也離你的律所近。你剛剛那個賣契上不是寫了嗎, 要每天接送我上下班, 所以住你那更方便一點。”
姜沛臉終于緩和下來:“你要這麼說的話,他即便再多送幾套,我也沒意見。”
楊舒被他這變臉速度搞得哭笑不得,拽著他往下面走:“趕先去吃飯啦!”
兩人到樓下,江徹正在打電話,看到楊舒,對著手機說了聲:“剛好下來了,你自己跟說。”
隨后把手機遞給楊舒,“江凌找你。”
楊舒驚喜地接過來:“凌姐?”
江凌說:“我和回安芩了,在我爸媽這兒,明天一起過來吃飯吧,說想你呢。”
接著,那邊傳來聲氣的聲音,“舒姐姐,你一定要來哦!”
楊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笑:“不是舒姨嗎,今天這麼甜,改姐姐了?”
道:“媽媽說你是我表哥的妹妹,那當然就我姐姐嘍,媽媽還想讓你小姑呢。”
“你媽這是想占我便宜,想得,以后還舒姨。”
“你是我阿姨,我表哥是你哥哥,那你這不是占我表哥便宜?”
“……”
被這麼一問,關系突然還,楊舒扯起別的跟他閑聊兩句,說明天去看他,然后趕掛掉電話。
——
第二天早上,早飯過后,楊舒記起先前江徹說要重新拍點合照的事。
上午線好,拍出來效果也更好看。
去樓上把自己的相機拿下來,調整好參數,讓姜沛幫忙。
姜沛自己都沒跟楊舒拍過合照,心不甘不愿地給他們倆做了一回攝影師。
他也不能吃虧,拍完立馬把相機塞江徹手里:“該你拍我們了。”
江徹就知道會是這麼個況,無奈接過來,又給姜沛和楊舒拍了幾張合照。
后來江徹要理工作,去了書房,姜沛牽著楊舒的手在別墅區靜謐的環路上散步。
暖融融的照著,明的線如銀河一般瀉下。
楊舒的手被姜沛握著,低頭去踩他投在地上的影子。
姜沛還在想著剛剛江徹拍的那幾張照片。
他覺得江徹拍出來的不好看。
當著江徹的面,楊舒不好意思和他太親,所以就沒有拍出之間本應甜甜的覺。
見楊舒在踩影子,他倏而開口:“咱們再拍一張照吧?”
楊舒抬眸:“拍什麼樣的?”
姜沛也不知道擺什麼樣的姿勢好看,拿手機在網上搜索著照的各種技巧。
楊舒看他這認真勁兒,笑著說:“別查了,今天太這麼好,我們來拍個影子吧,效果應該會很好。”
說著找到合適的位置,要求姜沛跟一起把手舉在頭頂比心。
姜沛學著的樣子,照做。
楊舒用手機隨手拍了一張,很滿意,給姜沛瞧:“好看嗎?”
兩人的影子在一起,形半靠在他懷里,張開手臂與他比了個心的弧度。
照片下面出兩人的腳尖,恰好都是白,像鞋。
雖然只是影子照,但看著比江徹剛剛拍的像回事多了。
剛剛江徹拍的,像男同學畢業合照,并肩站著,手都沒拉一下。
姜沛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你把這張照片發給我,我要留著。”
楊舒發給他,江徹發消息過來,說準備去老宅了,喊他們回去。
才收了手機,拉著姜沛回家。
——
楊舒他們臨近中午時到的老宅,聽到靜從屋里跑出來,直直撲進了楊舒懷里。
傅文琛也在,出來看到姜沛,兩人聊起來。
他和江凌已經領證復婚,這次也是復婚后第一次回江家。
進屋后,江凌拉著楊舒陪江老爺子和老太太聊天。
楊舒跟著江徹乖巧喊爺爺。
江家爺爺都很和氣,主對楊舒噓寒問暖。
午飯很盛,江老太太不停給夾菜,說太瘦。
飯后,楊舒和江凌、江老太太在聊天,江徹陪江老爺子下棋。
落地窗前,傅文琛拍拍姜沛的肩,似笑非笑:“姜par,沒想過會有今天這景吧?如今這麼來看,我算不算你長輩?”
不等姜沛答話,跑過來抱住了傅文琛的,“爸爸,你在干嘛?”
傅文琛彎腰將兒子抱起來,去過律所,看到姜沛甜地打招呼:“姜叔叔。”
傅文琛糾正兒子:“今天爸爸重新給你介紹一下,以后看到這位得改口哥哥。”
姜沛哂笑一聲:“像我們這種年輕人,就喜歡被哥哥。”
停頓一下,他又看向,“不過,我更喜歡你我姐夫。”
傅文琛:“人家跟你結婚了嗎,你也要點臉。”
姜沛不理他,問:“你爸追你媽的時候,要臉了嗎?”
怔了下,口而出:“我媽說他也不要臉。”
傅文琛:“……”
這小孩可太討人喜歡了,姜沛接過來抱住,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怎麼不要臉的,你給我講講,我給你買好吃的。”
湊在姜沛耳畔,用自以為很低的聲音說:“他抱著媽媽不撒手,媽媽讓他放開他不放。”
傅文琛滿額黑線,把兒子從姜沛懷里拎回來:“到底誰是你爸爸,你怎麼胳膊肘朝外拐?”
揪了下耳朵,小聲囁喏:“你又不給我買好吃的。”
傅文琛:“……”
——
姜沛和楊舒是假期最后一天早上七點鐘,抵達的長莞機場。
夜里為了趕飛機沒怎麼休息,楊舒這會兒困得不行,坐上出租車便迷迷糊糊倒在姜沛肩頭。
意識再清醒時,覺自己被姜沛抱在懷里。
眼睛努力掀開一條,關顧四周,發現兩人在電梯里。
“到家了嗎?”摟著姜沛的脖子,聲音還帶著惺忪的倦意。
“嗯,到了。”
從電梯里出來,姜沛站在家門口,指紋解鎖。
進了家,他把楊舒放下來,彎腰給拿拖鞋。
換了鞋,楊舒想起哥哥讓到了回復一聲。
走去客廳,拿起手機給江徹打電話:“哥,我到了……嗯,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經常去安芩出差的,到時候就回去看你。”
收了手機,姜沛從后面抱住,沉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還困嗎,我們去補個覺?”
隔著薄薄的,覺落在自己腰腹的大掌溫度火熱。
在江徹那邊住著的時候,楊舒有好幾次覺到他想了,但一直沒同意。
一來是沒有措施,二來也沒法在哥家里跟他發生那種關系,太恥了。
如今他說的補覺,顯然是另外一層意思。
楊舒臉頰染上紅暈,手推了推他:“我要先去洗澡。”
“我也要洗。”他聲音低啞,擁著不肯撒手。
“那你在外面洗,我去臥室。”楊舒堅決不跟他一塊,推開他,自己先跑去臥室。
楊舒這個澡洗了久。
淋浴溫熱的水流噴灑而出,肆意砸在肩頭,浴室里蒸騰著白霧氣,繚繞在半空。
白皙的已經被洗得泛起紅,才慢吞吞關了水,從架子上拿浴袍把自己裹起來。
姜沛以前什麼樣太了解,這次兩人分開時間還這麼久,在安芩他提了好幾次,一直沒讓他如愿。
現在有點怕,怕他小心眼,憋著勁一會兒欺負。
開門從浴室出來,姜沛已經洗好澡,倚在床頭看著手機。
楊舒出來跟他熾熱的眸子對上,兩條綿綿的。
姜沛看一眼時間,目將從頭到腳品酌了一遍:“你這洗的時間有點久,再不出來,我煲的湯都快好了。”
楊舒著頭皮走過去:“你煲什麼湯了?”
姜沛忽然扯過,一把將人拽倒在床上,上去:“就知道你肯定洗的時候磨磨蹭蹭,我就去樓下買了點排骨,在安芩不是跟吳姨剛學了一手,今天煲湯給你嘗嘗。不過在那之前,”
他深邃的目凝著,結微,咬著的耳垂輕喃,“先辦點正事。”
他俯首含住的,吮吻著瓣,起初還溫,漸漸地,他吻得狂霸道,格外。
他的輾轉去吻的鎖骨,鼻息間呼出來的氣息滾燙。
楊舒嚶嚀著勾住他的脖子,回抱住他。
——
由于先前太困,楊舒在飛機上沒怎麼吃東西。
沖過澡后,姜沛心滿意足地幫把煲好的湯端來臥室。
擺了個床桌,他把碗放上去。
楊舒本就筋疲力盡不愿下床,他這個安排倒是好。
著湯匙嘗了一口,確實跟在安芩吳姨做的口味很像,很鮮,咸淡也適中。
驚奇道:“你第一次就做這麼好?”
“真正的聰明人,學什麼都快。”回到長莞,他那自的傲勁兒又回來了。
楊舒給他一記白眼,又舀了塊山藥吹了吹,送進里。
莫名的幸福油然而生,眼眸微微瞇起。
吃過東西,整個人神好多了。
姜沛把碗和床桌收走,楊舒打算躺下補個覺。
沒多久,姜沛從外面進來,躺下抱住。
之前在一起,姜沛有時為了試探的底線,事后也強行留在那不走。
那時候雖然會彼此抱著,其實各懷心思,誰也不知道對方心里究竟在想什麼,流也格外。
如今倒是第一次這麼毫無芥地躺在一起。
終于不再有任何顧慮,毫無保留地跟他走在一起。
楊舒有些依他的懷抱,主抱住他。
一時還不想睡,枕在他的臂彎里,輕輕喚了聲:“沛哥。”
“嗯?”姜沛微微低頭,下蹭著的額頭,“怎麼了?”
楊舒默了會兒,抬眸:“你之前說,你是鶴橋古鎮喜歡上我的,什麼時候?”
姜沛沉著,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我們做一天,你我男朋友的時候吧。”
頓了頓,又改口,“或者更早。”
楊舒翻了個,雙手放在他前,下抵上去,饒有興味地道:“那你再想想,說點,我想聽。”
“說那個干嘛?”姜沛食指微屈,調戲一般蹭蹭臉頰的,吊兒郎當道,“不說了吧,怕你聽了自。”
楊舒微微皺眉,作勢要翻不理他。
姜沛順勢收的腰,忽而開口:“其實鶴橋古鎮第一次在路邊見到你,我對你已經很悉了,結果發現你不記得,我心里有一點失落,不知這算不算喜歡。”
楊舒想起剛到古鎮,正興致拍照,被錢一銘開車路過濺了水那次。
當時只覺得姜沛眼,確實有些想不起來。
畢竟大一的事太遙遠了,以前又不敢抬頭看人,所以對姜沛那張臉印象不深刻。
楊舒思忖著:“不對吧?古鎮時你就對我很悉了?那時候我們明明就只見過一次。”
姜沛說:“姜朋友圈經常發跟你的合照,我時不時就能看到。所以你不悉我,我對你應該算悉。”
說完他又補充,“主要是我記憶力好,每次發我都能記住,所以發現你跟之前見面的時候變化越來越大。”
楊舒眉宇間揚起細微的弧度:“哦,刷朋友圈看到的。”
琢磨著問,“那你是點開看的,還是隨手一劃就過去了。”
“我是隨手一劃。”
“真的?”楊舒指著他,“你簽下的賣契上,有一條是,姜沛先生在任何況下,都不得對楊舒士撒謊。我還給你加了一句,撒謊的懲罰措施是跪方便面不能掉渣。現在還有一次機會。”
姜沛:“……我手指一抖,不小心點開,然后就順便看了那麼幾眼。”
他驀地翻,將孩在下,淺淺勾,逐漸不正經起來,“然后發現這小姑娘怎麼看怎麼好看,就惦記上了。”
“哦。”楊舒眨了眨眼,“你這是見起意。”
姜沛的膛,“你好。”
他溫熱的碾過的瓣,深瞳漆黑一片,里面倒映著的面容:“不是見起意,是見你起意。”
他分開的五指,與十指扣,細的吻再次落下。
這種事,有時候很難說得清。
楊舒自己也是一樣。
只能說,如果真的彼此毫無覺,他們倆最初本就不會去玩那個一日的游戲。
或許在第一眼對上時,就早已心思不純。
不過他的第一眼,是多年前P大校門外,不慎喝掉茶的那一次。
而的,是鶴橋古鎮的城樓下,他坐在車,目清清看著,問需不需要載一程的那次。
本質上都是見起意。
當然,其實可以給這段邂逅,換個更好聽的名字。
一見傾心,或者一眼萬年。
……
因為一場對話,一個吻,兩人不知怎麼又糾纏在了一起。
他似要把前幾日積攢的賬,一筆筆全部找討回。
清洗過后,困乏的厲害,直接便睡著了。
閉著眼,長而濃的眼睫上還沾著淡淡的。
姜沛饜足地抱著,難得懊悔了一把自己剛才的失控。
他低頭,輕輕吻過眼角的淚痕。
楊舒睡得很沉,迷糊糊糊間又夢到了高中。
又是一節育課,廢棄材室的柜子里,忐忑而不安地蜷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外面有人再找,一遍遍喊的名字。
“楊舒,你在哪?”
“楊舒,趕快出來!”
“躲什麼躲,快出來!”
抱著膝蓋,忐忑又惶恐,眼淚因害怕而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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