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龍虎山弟子真的就該斬殺妖魔鬼怪嗎？”

這句話還真把無涯子問住，半響說不出話，這話的意思，不單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灌輸給他的理念，就是龍虎山弟子天生就應該斬妖除魔，講求一切問心無愧。

“你心也開始搖了嗎？”夜鳴出得意的笑容，就連多年穩固的心態也能經過言語搖，何況修道心是個時間長的工程。

不可置否，當初第一次斬殺妖怪時，都是該殺的妖怪，跟人是一樣的，最開始說都是壞人，都是該殺的人，但後面的人你也不管那麼多，只要上面的人吩咐，你就得想辦法殺掉他們。

久而久之，就會發現殺的妖太多，忘掉初心。

今日，夜鳴幫他拾起初心，對立面的兩人，真的就該拼命廝殺嗎？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妖有妖法，鬼有鬼途，這些事都不是一兩人能掌控的，都是滄海一粟，何不留點面，留條退路呢？”夜鳴輕聲道。

一直，都沒有講那個故事，夜鳴也不想提起那夜晚發生的事，側敲兩下無涯子，能同或者驗到一丁點的事，就算以後也會有人不會無辜被斬於劍下。

事的發展，就連無涯子都沒想到，低沉著頭的他，在抬頭時，夜鳴已經消失在眼前，不知去向。

而他也沉思起來，或許這事回龍虎山說出口，就會有專門輔導心理的人來為他講解。

說好聽點是講解，說不好聽點就是洗腦或者找尋罪孽的那麼一線生機。

無涯子早就清楚回龍虎山會發生的一切，還不如埋藏在心底，等事擺放在前時，才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冥堂這破事，讓他也是好找，下次直接告訴龍虎山，讓他換個人去找冥堂，那迷宮差點連他都搭進去，裡面的厲鬼什麼的也太多了點吧。

把厲鬼直接當陣法一樣布置，也就冥堂才有這資本吧。

趕回江東市時，無涯子連方向都不用問，城市邊緣墨家公司的方向，那沖天的妖氣，還有那火焰和人聲鼎沸的聲音，簡直太過壯觀。

“我去，這又是鬧出什麼么蛾子的事，就覺林修那小子來到江東市後就沒一天是消停的。”無涯子無語的擺擺頭。

坐上出租車就趕往墨家公司，雙都快斷掉的他還是得拼盡力量往那邊趕去，萬一發生重大的事故，他算做江東市的代表，也不了幹系。

“大爺，你這裝備，該不會是收服那妖怪的吧？”

就連司機一眼都看出無涯子的意圖，黃袍道士，那邊也傳出有妖怪的說法，就連墨家都降不住，這是龍虎山的道士親自出馬了嗎？

該不會這世間真的有妖魔鬼怪的吧，司機在這樣想，當然無涯子不能這麼說呀。

“小夥子別一天神叨叨的，什麼妖魔鬼怪的，我才拍了戲，趕著回家呢。”無涯子蛋疼的說。

司機心裡一陣無語，拍戲好歹也換服呀，出租車司機還以為拉了一單大業務，早就在朋友圈裡傳開，在墨家的公司裡傳出有妖怪的事後，就連司機不拉客都往那邊跑。

哪見過妖怪呀，那還真的瞧瞧長什麼樣子。

結果趕過去時，早就拉好警戒線，站崗的人員鐵面的張著周圍，害怕被人趁機鑽了進去。

那裡面發生的事就連上面的人都說懸乎得很，都不想過來站崗的，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們得執行任務。

“都讓讓，讓我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無涯子厚著臉皮往前面出，是把人群開，一道袍的他，又被人誤會特意前來降服妖魔鬼怪的。

“全都讓開，龍虎山大師到場，墨家公司的妖怪等著被降服吧！”

忽然，人群裡不知誰大喊了一句，全都為無崖子騰路，就跟隔離病毒，瞬間就分離兩堆人。

無崖子滿頭黑線，神特麼的捉妖大師，不過龍虎山這點還真沒錯，但對方又怎麼知道呢？

這個問題，只有喊出這句話的人才知道，一直就做為墨家的高層，肯定能接點常人無法接的事。

見到穿黃袍的老道，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這人就是龍虎山的道士。

“我就來湊熱鬧的，不是來捉妖的，只是拍戲的人，忘記掉服裝。”無崖子尷尬的解釋道。

一時間也沒看見到底是誰說出的那句話，眾人鄙視的眼神看來，無崖子也沒在意，繼續往前去。

“龍虎山的道士不是說降妖除魔嘛，看見妖魔反倒害怕了，那還不如離開龍虎山！”人群中大聲的喊道。

這句話，就像一刺，深深紮在無崖子的心中，可以說他實力差，也可以說他不行，但就是不能剝奪他是龍虎山一員的資格。

仿佛知道他命門的那人，悄悄離開人群，反倒無崖子渾一怔。

這問題，就跟之前夜鳴的問題一樣，你到底是殺還是不殺，明知道那妖怪什麼都沒做過。

“哎。”歎出一口氣的無崖子無力的往前走去，穿過人群，墨家公司。

有時候，明知道事不可為，卻要為之，有時候，明知道事可為之，而不所為。

無非對錯，沒有誰對誰錯，只有選擇做事。

墨家公司樓頂的林修，此時和金烏大眼瞪小眼。

“小騰，你說接下來該怎麼做？”林修盯著金烏嚴肅的說。

騰蛇沒有發言，這問題問他就是多餘的話，實際答案已經在林修心中。

江流兒反倒覺得林修有點小題大做，不就是沒抓到人，然後演了一波戲嘛，哪來這麼嚴重。

金烏仿佛已經看見結果，慷慨的閉上雙眼，已經選擇了接。

連金烏都做出正確的姿態，林修也不在多囉嗦。

“小騰，上，不需要我多說了吧。”林修平靜的說。

騰蛇輕點了下額頭，一臉懵的江月兒，傻楞在原地，這什麼況？全程都是眼神流？

突然，騰蛇發出強烈的殺氣，直接廝殺向金烏，林修的劍意蠢，太極劍法已經能完的融劍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