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沈如蕓想了想，閉上了。

是啊，都知道他們之所以生意好，是因為這邊現在沒人賣包子。

有錢賺，別人自然會想跟風，陸懷安早提醒過的，不是麼？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還是很難接。

尤其是，剛一開門，就聽得前邊傳來了一陣陣喧嘩聲。

平日里一開店，門前就已經有人等著。

今天都開了好一會兒了，才有一兩個人過來：“前邊吵吵嚷嚷的，那是干啥呢？”

沈如蕓自然是說不清楚。

不一會兒，就有人打聽清楚過來說了：“人也開了個包子鋪呢！哎喲那包子大的，還全是餡，厲害的。”

“是啊，今天新開張，還買一個送一個呢！”

這樣一嚷嚷，陸懷安他們這邊徹底沒人了。

幸虧今天做的不多，時間差讓他們好歹賣了一籠半。

只是，剩下的半籠等了大半小時也沒能再賣出一個。

陸懷安又等了一會，學校都快上課了，才利索地收拾東西：“收吧，不賣了。”

不賣了？

沈如蕓看著剩下的半籠包子，心疼得眼圈都紅了，卻也不得不點頭：“好。”

收拾完東西，坐在那里半天沒靜。

去學校送完試卷回來，陸懷安發現有點不對勁。

剛才出門前，就是這樣子坐著了吧？

怎麼半天這姿勢都不帶變的，不麻嗎？

難道是又想數學題去了？

他不有些好笑，走過去拍了一下：“想什麼呢，這麼神。”

“啊！”沈如蕓被嚇了一跳，抬起眼陸懷安才看到通紅的眼眶。

陸懷安皺了皺眉，停住腳步：“你怎麼了？”

“沒，沒事。”沈如蕓有些倉皇地了眼睛，吸了吸鼻子：“我，我就是……”

想起之前收攤時的神，陸懷安很快就明白過來，有些好笑：“因為生意啊？”

一說起這個，沈如蕓又想哭了。

重重地點頭，用力地：“嗯！他們太壞了，怎麼能這樣呢，就，就算開，也不能在我們店前面開啊，這樣太過分了，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啊！”

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懷安看著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了一下：“像條河豚。”

“你煩人！”沈如蕓把他手拍開，更氣了：“我跟你說正事呢！”

又生氣又著急，越說越覺得前途堪憂。

生意要是一直好，他們能賺到錢，沒準就能回去建一棟房子，就不會再跟公婆吵起來，他也不必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可是生意不好，他們這門面一天天的可都是要錢的，到時別錢沒賺到，還虧本……

“呸呸呸，言無忌。”陸懷安搖搖頭，無奈地笑了：“哪里就至于到那一步，搶生意多正常的事兒，他們能搶過去，我們自然也能搶回來。”

搶回來？

沈如蕓抬起漉漉的眼睛，有點遲疑：“怎麼搶？我再做點小小鴨的包子饅頭？”

打起神，開始一起想辦法：“不行我就做點粽子，我包粽子可好看了。”

“倒也是個法子。”陸懷安早有算，笑了笑：“不過我想的和你的不大一樣，你看，他們不是把包子做大嗎，我們就把包子做小。”

做小？

沈如蕓皺起眉頭，不能理解：“還小？人家現在一個頂我們兩個，我們再小，豈不是……”

“嗯，所以我們不只做點包子饅頭。”

做包點多累人，每天趕著早上這一批，下午又沒什麼人買，現在又被分流，天黑地賺的又不多。

沈如蕓安靜地聽著，越聽眉眼越舒展。

一次買一籠？

一籠有六個？

看數量，確實是比人家那個多多了。

“然后我們再往里面放點油，一蒸，油融化了，味道會特別好。”

放油？沈如蕓想了想，搖頭：“不行，這太貴了，我煮點湯呢，天氣開始冷了，你看昨天的湯今天開始結塊，我就舀整塊的往里面一放，融化了一樣好吃的。”

就是得早點煮湯。

陸懷安想了一下，又補上一句：“我再做點小一點的蒸籠，大包子大饅頭我們量點，這種一籠一籠賣的，就小籠包好了，可以一直賣。”

“好。”

陸懷安琢磨了一會，覺得后期可以再改進一下，不過得等過完年，他去市里看看進貨渠道。

這種太容易被復制了，縣城里人又不多，蛋就那麼點，搶來搶去沒什麼看頭。

沈如蕓聽了他的話，對于第一次進縣城的來說，大城市簡直是海市蜃樓。

心充滿了彷徨，猶豫了半天，才瑟瑟地道：“我覺得，只要我們一直換新的，總還是能賺到錢的呀，如果真的做出了小籠包的話，我們也算是鶴立群了吧？”

“寧為尾，不為頭。”陸懷安想起在田地里刨食的過往，擺擺手：“我才不要鶴立群，我要離開這群。”

被他氣勢所懾，沈如蕓訥訥點頭，表示自己會堅決支持他。

第二天的生意仍然不好不壞，勉強賣完了兩籠，這也有可能是前邊店子已經不再送包子的原因。

供銷社的蒸籠蒸大包子太小，蒸小籠包又太大，只能自己做。

等陸懷安做好了小蒸籠，他們就果斷決定開始做小籠包。

剛好油渣沒了，沈如蕓特地在買菜的時候挑了大骨回去。

骨一煮，那真是香飄萬里。

熬了一早上的湯，不人都是腸轆轆地被香氣熏醒的。

“太缺德了！這麼香，誰熬得住！”

一打聽，結果是陸懷安他們做包子搞的湯。

做包子就做包子嘛，搞這麼香的湯做什麼呢！？

不人爬起來，直奔包子鋪。

陳永明又跑在了第一個，興沖沖的：“老板這是什麼包子？”

“小籠包！”陸懷安拉開屜，熱騰騰的香氣撲人一臉：“一籠一袋，要小心燙，吃的時候先咬開皮，吸掉再吃！”

致的蒸籠里，六個小籠包袖珍又可，更不用說這子香氣了，本已經格外人。

風微涼，陳永明出手，猶豫著開口：“給我……來兩籠！”

吃之前他還特地吹了吹，生怕燙到。

小心地照陸懷安的指示撕開一點皮，用舌頭堵住口子吸湯。

燙燙燙！

一口，他就驚到了。

香！濃！這是真正的香啊！

哪怕燙也舍不得松口。

于是其他長脖子的人就看到，陳永明吃了一口小籠包后，皺著眉頭，表格外猙獰。

這讓不觀的人打起了退堂鼓：莫不是很難吃？瞅這孩子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