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村落的義莊,一躺在院子的中間,李子木正在對著做法。
他先讓村民準備了一碗黑狗,而後將自己帶來的硃砂倒其中,而後攪拌在了一起,同時口中振振有詞的唸了起來。
半響過後,拿出一摞黃紙,用狼毫筆佔著黑狗在黃紙上寫符,而後在了的額頭上。
義莊是止喧譁的,而義莊外面且有幾個膽子大看熱鬧的人。
看著李子木做法,都是一邊看一邊低聲討論著,對於著額頭的符咒尤其的好奇。
“這在額頭上的黃紙是用來制的,以免半路出現什麼意外,不過做符用的是非常講究的,不能用,用狗,,蛇這三種的最好。其中最厲害的就是黑狗,而講究最多的是蛇,一般是年齡越大,越厲害的蛇效果越好,但是蛇有靈,越是壯的蛇,靈往往就越高,你取可以,但不能殺掉,否則到時候蛇靈找上你就麻煩了。”牆頭上一名俊俏的年笑瞇瞇的說道。
衆人這才擡頭去,這名年最多十四五歲,狹長帶笑的眼眸,雙目如星,英的鼻子,微微上揚的角。
沒多餘理會,對衆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而已,更重要的事,這個場合尤其隆重,他竟然坐在牆頭上,明正大的看。
這年,便是李晨,對於衆人的目,他早已習慣,爺爺不讓他,不然,他現在一定不比爺爺差。
黃紙好後,李子木再次誦唸咒語,便“神奇”的直立起來,隨著李子木的背後一跳一跳的,往前跟著跳去。因爲死的各關節均己僵,所以膝部不能屈曲,只能跳躍向前。
至於額前的符,如果是用黑狗畫上去,一張符籙可以用三天,厲害的蛇也能用上三天,剩下的符必須要在第二天日落前換新的。
李子木對著牆頭上的李晨使了一個眼,便領著走了。
李晨從牆頭跳下,也跟了上去。
就這樣跟李子木上了路,趕的任務有兩種,一種只是帶領死穿過荒涼崎嶇的山區,回到平原地,給來接運的鄉中親人,讓他們把骸放進棺木,用其它的通工,把棺木運回鄉間土安葬,還有一種是由趕人直接帶趕回故鄉安葬。
由於這的老家遠在幾百裡以外,再加上村落的通訊並不發達,而且又只知道老家的地址,並不知道聯繫方式,所以就只能請李子木將送回老家了。
一路上李子木一人搖鈴擊鑼,而李晨只是跟在後面看著他們,十分的無聊。
一般趕都是走夜路,好避開行人,白天祖孫倆個就找個落腳的小山休息。
“爺爺,這一路沒鬼跟著咱們。”李晨雙手拖著頭,躺在地上說道。
“你小子,好好走你的路,別東張西。”李子木閉著眼睛,並不搭理李晨。
“唉,啊,死那麼早,真是可惜,嘖嘖。”李晨看著年輕貌的頗爲惋惜。
李子木實在是有些疲憊,翻了個子,背對著李晨。
李晨覺得無聊,也只好閉上眼睛。
恍恍惚惚,李晨看到外面的天猛然暗了下來,一個穿黑和一個穿白的人,正在山口奇怪的轉著。
“黑白無常?他們怎麼來了?”李子木坐了起來,這常言道,厲鬼勾魂,無常索命。有黑白無常出現的地方,必然是有人壽將盡。待其壽一盡,就會被黑白無常帶走,於十殿閻王發落。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待遇,黃泉路不是那麼好走的,不然這世界上就沒有孤魂野鬼一說了。
一般況,黑白無常只會來找三種人。
第一種是大逆不道,好、不孝之人。這樣的人罪惡太大,必須要直接帶走,關阿鼻地獄。
第二種是大善之人。這種人太好了,一輩子行善積德,捨己爲人(爲國犧牲,保衛人民安樂,雖有殺業在,但也會算在其中),死後自然不能讓其魂魄苦,所以黑白無常就會來幫忙帶路。
第三種就是特殊況了,這個要看況而論,總之一般人死後是沒有”無常索命”這種待遇的。
難不是他李子木壽盡了,這黑白無常前來索命的?
不對啊,他李子木這些年可攢了不德,按理說怎麼也得還有二三十年的壽命,難道說……
“不知二位大人駕臨有何貴幹?”李子木做了一個揖,不管怎麼說,對方的份在那,他李子木的道行再高也不敢造次。
黑白無常走到了李晨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圍著李晨轉了兩圈。
李子木的心猛然一下收了起來,看來跟他想的一樣。
“帶走。”黑無常差確定了要找的人就是李晨,便嘩啦一聲拿出了銀晃晃的鏈子。
而白無常,便是抓住了李晨的胳膊,固定住了李晨。
“你們這是做什麼?”李晨一愣,不知道這兩個無常抓自己做什麼?難道自己這麼年輕就壽盡了?
李子木見狀,一躍過來,阻止黑白無常用鎖鏈鎖李晨。
那是鎖魂鏈,一旦套在了李晨的脖子上,那麼李晨的魂魄就會跟分離開。
也就是通常說的魂飛魄散,魂要飛,魄要散,則爲人死,魂與魄都離開了人,其實就是被無常吸引,捕捉走了。
待那個時候,奈何李子木再大的本事,都沒有辦法去跟十殿閻王要李晨的魂魄了。
“大膽,竟然敢阻擾無常辦事。”黑無常見準備套在李晨脖子上的鎖魂鏈被打落,頓時惱怒了。
“二位無常,不知道爲何要捉我孫子?”李子木站在了李晨的前面,用護著了李晨。
李晨卻是不以爲然,他生龍活虎的,纔不相信自己會是個短命鬼。
“你們抓我,我的壽難道盡了麼?”李晨從李子木的後探出頭來問道。
“你乃本沒有壽之人,若不是有人封閉了你的氣息,我等早早便找到了你。”白無常臉慘白,拳頭大的眼眶,卻找不到眼珠在哪裡。
李晨這纔想起,爺爺在自己上放的那張符咒。
李子木臉沉的可怕,李晨年齡到了期限,那符咒無論再怎麼換,都已經沒有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