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懷瞪大了眼睛,配合著周萬千的語氣,驚恐地說道;“小白把那位姑娘扶起來了?你有弟媳我有表弟媳,我娘要有侄媳婦了?我和你說啊,男人年紀太小親也不好,對有損。”
周萬千沉默了,莫名其妙地看著雪懷:“壞水,這麼碎,真的是你嗎?你該不會是哪里來的妖怪附了吧。”
雪懷拍拍自己的,又尚未隆起的肚子,也想做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可是被肚子控制,也沒有辦法啊。
“你說,你接著說,這次我保證不打斷你。”雪懷舉手發誓。
周萬千沒好氣地說道:“讓你失了,小白沒有去扶,可那姑娘不死心,倒在地上還手去拉小白的袍子,小白不高興了,提把那姑娘踹到水里去了。”
雪懷張大了,周小白沒白做皇孫伴讀,這行事做風清奇詭異,推陳出新啊。
“后來呢?那姑娘賴上了嗎?”雪懷問道。
周萬千哈哈大笑:“我就是這會兒到的,當時我還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看到有人落水,我想都沒想,就跳下去把人救上來了。”
“然后呢?”雪懷狠狠地咬了咬,不能笑,不能笑。
“然后?然后那姑娘的丫鬟就鬼哭狼嚎地跑過來,我告訴人沒死,又告訴若要道謝,把謝禮送去千味居就行了。
對了,對了,彩的還在后面。
我跳水救人,上的裳全都了,小白就解下他的袍子給我披上,我們正要走的時候,那姑娘的丫鬟居然追上來,對小白說,我家小姐裳了,公子您看怎麼辦才好?”
周萬千掐著嗓子學那丫鬟說話,雪懷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
“小白沉著臉,拽著我就走了,看都沒看們一眼。”
周萬千得意極了,沒白疼那兔崽子,關鍵時刻太給長臉了。
“知道那姑娘是哪家的嗎?是偶遇突發奇想,還是早有預謀?這事查了嗎?”雪懷問道。
周萬千一拍大,道:“葉老夫人也是這樣說的,小白便讓人去查,這一查才知道,那姑娘是祝家三小姐,祝大人曾經旁敲側擊向我爹提過親事,我爹沒同意,以為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祝三小姐來了這麼一招。
魚味齋要提著兩日訂位子,葉老夫人讓人去訂位子那日,祝家的人恰好也在魚味齋,小白哪天休沐哪天出宮這又不是,祝三小姐雖然不確定小白會不會去,可還是想要來運氣,也真是運氣好,小白不但去了,而且還落單,只可惜小白最煩這種類型的。”
雪懷不用多問,也能猜到周小白喜歡的類型是什麼樣的。
肯定不是這種弱不風不就摔倒的。
雪懷笑道:“小白在宮里這麼久,看來學了不東西。”
皇宮太磨練人了,自從周小白進宮,雪懷每次見到他,都會覺他的變化。
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也只是把這件事當笑話來說,全都以為這事笑過了也就過去了。
雪懷沒有想到,次日,坐在府里閑不住,去酒鋪子的時候,卻意外地遇到了那位傳說中的祝三小姐。
千味居的總店便是開在清江宴酒鋪子旁邊,自從上次去過清水鎮,雪懷只要想起酒來,便想得流口水。
可再是不在乎,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喝酒,不能喝,聞聞總行吧。
沒錯,睿王妃是聞酒香去了,一路上著肚子,不停地說:“別急別急,馬上就要到了,阿娘讓你聞個夠。”
千味居的總店和這家酒鋪子都是在外城,雪懷特意換了一駕沒有標志的馬車,趕車的是珍珠,雪懷邊也只帶了周掃塵一人,連蒔蘿也沒帶。
皇城和城皆對車馬有限制,但是外城沒有,因此,外城車水馬龍,比起城還要熱鬧。
到了酒鋪子,雪懷就迫不及待地進去了,鋪子里的伙計看到嚇了一跳,忙要施禮,雪懷見鋪子里有客人,對伙計使個眼,讓他不要聲張,和周掃塵進了里間。
呂大掌柜沒在,鋪子里只有二掌柜,雪懷深深地呼吸著酒香,完了,更饞了。
如果只喝一點,應該沒事吧。
雪懷心中天人戰,最終毅然決定去隔壁的千味居,后悔了,不該來酒鋪子。
周掃塵不知道雪懷為何要來酒鋪子,還以為是來看生意的,見雪懷要去千味居,便也跟著一起走。
兩人走出酒鋪子,剛好有兩個姑娘迎面過來,兩人低著頭,只看腳下的路,毫不知道對面有人過來。
穿著綠的姑娘眼看就要撞到雪懷上,周掃塵反應迅速,用自己的,生生將那姑娘和雪懷隔開。
雪懷眼明腳快,周掃塵飛上前的時候,已經往旁邊避讓了一下,于是那位綠姑娘便撞到了周掃塵上。
周掃塵可不是尋常子,一鋼筋鐵骨,七八個壯漢一起上都不是的對手。
好在周掃塵站穩沒,那姑娘撞到上,只是被撞得后退了兩步,一屁坐在了地上。
京城不比外面,大戶人家的子上街,都要戴上冪籬,雪懷沒戴,是因為自從懷孕以后,戴上冪籬便覺得不過氣來,周掃塵當然也不戴,從來沒戴過這東西。
可是這兩個姑娘居然也沒有戴冪籬,兩張有些相似的臉蛋俏生生在外面。
兩個姑娘上的裳是京城最時興的樣式和料子,價格不菲,首飾雖然不多,可也很名貴,這兩位顯然是大戶人家的姑娘。
別說,雪懷還是第一次看到大戶人家的年輕姑娘,連丫鬟也不帶,自己結伴來逛酒鋪子的。
開的是酒鋪子,賣酒的,不是賣胭脂或者賣綢緞的。
不過,打開門做生意,人家想來就來吧。
只是你們走路不長眼,差點撞我上,就說不過去了。
雪懷下意識地肚子,神不悅,卻也沒說什麼,對周掃塵說道:“掃塵姑姑去看看。”
說完,便向千味居走去。
剛走幾步,便聽到后傳來一聲喚:“夫人留步。”
聲音滴滴的,顯然是剛才的兩位姑娘中的一位。
雪懷沒有回頭,從來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可是不回頭,后面的人卻追上來了。
追上來的是另一個穿裳的姑娘,雪懷只好停下腳步,疑地看向姑娘。
“有事?”雪懷問道。
姑娘凄凄艾艾地說道:“我妹妹腳扭了,不知這位夫人......”
沒等姑娘說完,雪懷大手一揮,對周掃塵說道:“姑姑,你去看看。”
明明是那姑娘自己撞得,長得像是能瓷的?
雪懷一刻不留,轉便去了千味居。
片刻之后,周掃塵甩著手進來,雪懷問道:“那姑娘的腳如何了?”
周掃塵道:“我給了兩下,就說全好了,沒事了,現在人已經走了。”
雪懷哈哈大笑:“你沒把骨頭碎吧?”
“怎麼會?我有分寸的,沒讓傷,頂多就是疼上兩天而已。”周掃塵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過一會兒,珍珠便進來了:“王妃,打聽清楚了,剛剛那兩位是祝家的三小姐和表小姐。”
“穿裳的是表小姐,綠裳扭到腳的那個是祝三小姐?”雪懷問道。
珍珠點頭,雖然前天才回京城,但是珍珠耳聰目明,已經知道祝三姑娘在魚味齋落水,險些訛上周小白的事了。
這祝家的膽子也太大了,瓷周小白也就罷了,居然還把主意打到王妃上了。
王妃肚子里懷著小世子呢,真若是被那祝三姑娘給撞出事來,打死也賠不起。
雪懷問道:“這是一路跟過來的?”
來酒鋪子是突發奇想,并沒有提前準備,想來就來了。
所以懷疑祝家在監視。
珍珠往外面指了指:“那倒不是,這祝家的姑娘已經在對面的茶樓里等了五天了,就是臨街的那個包間,從那里能看到咱們這兩家鋪子。”
雪懷輕笑,平時很過來,所以那祝三姑娘來這里等的人,并不是,而是周萬千。
誰讓周萬千說了,讓祝家把謝禮送到千味居呢。
偏偏這幾天周萬千給葉老夫人幫忙,沒空過來,所以祝三姑娘白等了五天,實在是等得心急了,看到來,知道和周家姐弟的關系,便過來偶遇了。
可惜對祝三小姐有救命之恩的是周萬千,祝三小姐與堂堂睿王妃可沒有,這姑娘顯然腦子也不是靈的,否則也不會想出瓷這個昏招。
雪懷對珍珠說道:“把我有孕的消息放出去。”
周掃塵這會兒想起來了,對雪懷說道:“不是說要滿了四個月再把消息放出去嗎?”
雪懷笑著說道:“也是啊,那麼晚上回府請太醫過來給我診個脈吧。”
次日,睿王妃有孕的消息便傳到了祝三小姐耳中。
昨天,的骨頭差點被周掃塵斷,請大夫看過,明明疼得不,可大夫偏說沒有傷,見疼得直掉眼淚,大夫給開了一劑膏藥,讓看。
可那膏藥顯然不對癥,的腳脖子依然很疼,連帶著整條全都疼。
就在這時,表姐急匆匆跑了進來:“三表妹,你昨天究竟有沒有撞到睿王妃上?”
祝三小姐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沒有,你也看到了,我是被那個,那個兇人撞到的。”
“你再好好想一想,真的沒有撞到睿王妃嗎?”表姐繼續問道。
“怎麼了,你為何想起要問這個?”祝三小姐不解。
“你知道嗎?睿王妃懷孕了!”表姐的聲音越來越大。
祝三小姐也很意外,昨天看到的睿王妃瘦骨嶙峋,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懷孕的婦人啊。
“那關我何事?”祝三小姐的腳脖子又疼了。
“可是睿王妃從外面回到王府以后,就了太醫,了太醫!你闖了大禍,肚子里的是皇孫,是皇孫啊!”
表姐大聲吼道,就不該跟著表妹一起瘋,這下好了,表妹闖禍,把也給波及了。
祝三小姐怔住,好一會兒,才道:“我沒有撞到,我撞的是......”
“你再好好想一想,你當時是不是撞到了,然后才被那個兇人擋了一下的。”表姐問道。
祝三小姐仔細回想昨天的事,可當時也心慌,UU看書 www.uukanshu.com對面的畢竟是睿王妃,不是周大姑娘,連頭都不敢抬,便朝著睿王妃撞過去了,至于當時有沒有撞到,也不敢肯定了。
莫非真的撞到了?
有些事就怕去想,越想便越覺得是真的。
祝三小姐被表姐這麼一說,心里便打起了鼓,帶著哭腔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懷孕了,如果我知道,打死也不會去撞。”
表姐妹商量之后,兩人全都害怕了,沒辦法只好把這件事告訴了祝太太。
最初想和周家結親的是祝大人,他有三個兒,前面兩個都是發妻所出,相貌平平,又是喪母之,自是不能高嫁。
唯獨這個小兒,是他的續弦太太所出,傳了母親的花容月貌,人也聰明伶俐,祝大人鐵了心想把兒高嫁。
他也過送兒進宮的心思,無奈太子的心思沒在這上面,而且即使太子要納良娣,前面早有一大堆等著排隊的,再說,太子妃已有兩位嫡子,加之太子妃的娘家雖然低調,但卻極皇帝信任,即使太子納了良娣,太子妃和兩位皇孫的地位也不會搖。
祝大人又把心思轉移到皇長孫柴浩上,可是后來出了吳家的事,祝大人不敢了。
偶然的機會,祝大人認識了周弘,看那周弘只是個俗漢子,一看就是沒有多心眼的,于是祝大人便決定與周家結親。
周弘雖然職低,可是周弘有兩個有本事的妹妹,還有一個有本事的妹夫和一位做親王的外甥婿,就連周弘的兒子,也是皇太孫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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