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水瑤笑了笑,對柳雪說道:“小姑娘,華夏幾千年的曆史,這個銀針,其中的學問可大了。你就好好看著吧。”
“不行!你們怎麽說也得先給我爺爺拍個片子什麽的吧?”這次爺爺病加重,柳雪被家裏人罵得很慘,真的害怕爺爺再有個三長兩短,對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沒辦法代。
齊晨衝胡莫斯使了個眼,胡莫斯立刻會意,他手攔住了柳雪。
“你準備從什麽地方開始?”齊晨問崔水瑤。
崔水瑤想了想,說道:“老爺子的骨癌顯然已經全轉移,而且從目前的況來看,很可能已經累及了大腦。尋常的辦法可能行不通了,隻能兵行險招,從大腦手!”
齊晨點點頭,又問道:“哪個位?”
“自然是從風府開始,風府,當風邪易侵之。”見齊晨點頭,崔水瑤繼續道,“定風府之後,進而定後頂,斷風邪之路。然後啞門、風池、大椎、柱、筋、中樞、命門……”
“都是依脊柱而行的大……”齊晨若有所思地說道。
崔水瑤以為齊晨不同意自己的方案,於是強調:“既然老爺子是骨癌晚期轉移,必然要下猛藥,否則不但不能治病,反而會加速癌細胞擴散。”
雖然柳雪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但聽到猛藥和加速等字眼,立即慌了神,吵嚷著要帶著爺爺離開,甚至都哭了起來。
“閉!”齊晨冷喝一聲,“我們是在給你爺爺治病,不是在害他。如果你不想看,別在這兒礙眼,影響我們施針!”
柳雪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衝出了治療室,治療室外麵立即傳來一陣嘈雜,似乎有人在外麵爭吵。
“別管其它,按照你的思路開始行針!”齊晨低喝。
崔水瑤深吸一口氣,這對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如果放在以前,絕不敢就這麽下針,但上次敗給齊晨之後,在針法上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而且,再加上齊晨就在自己邊,心底很踏實。
崔水瑤起一銀針,快速準確地刺了柳瑞林的後腦風府,柳瑞林原本耷拉著的腦袋,忽然直了起來。
接著,崔水瑤再次下針,刺後頂。
當下到第四針的時候,柳瑞林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表猙獰,角有白沫溢出,四肢開始搐。
崔水瑤愣了一下,眉頭鎖,下一針遲遲刺不下去。
“怎麽會這樣……按理說,定住風府和後頂,他應該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才對啊!怎麽現在……”
齊晨見老爺子快不行了,立即拔出崔水瑤的四銀針,快速說道:“你的思路和下針的手法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就出在對氣運行的把握還不到位!”
取出崔水瑤的銀針之後,老爺子的況好了一些,四肢不再出,但表仍舊痛苦。
“看著!”
齊晨低喝一聲,旋即起一骨針,刺進了剛才崔水瑤刺的地方,風府。
接著,齊晨多等了一剎那,再次刺第二針,後頂。齊晨的手放在第二針上麵,在大約兩個呼吸後,齊晨將骨針加深了一些。
老爺子臉上痛苦的表立刻消失了,嚨裏發出一聲囫圇的長歎。
接下來,齊晨以一種行雲流水般的姿態,快速又刺了七針,每一針下去,老爺子的表就輕鬆一分。
等到九針全部刺下,柳瑞林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反而帶著一如釋重負的笑意。
柳瑞林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睛留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想要說話,卻因為長期忍病痛折磨,癌癥消耗了大量能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門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
齊晨長出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盡管隻有九針,但每一針都不容易,都必須傾盡全力,不要做到神的絕對集中,還要調一不多一不的力,隨著骨針一起度到柳瑞林的。因為現在柳瑞林的非常虛弱,一個不好,就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加速他的死亡。
所以,可以說剛才齊晨,是在高空中走鋼,一點輕微的風,都可以將他吹下高空摔死。
但總算結果不壞。
崔水瑤怔怔地看著柳瑞林,眼神越來越亮,忽然驚喜地道:“你到了原始天道的狀態?”
見齊晨點頭,崔水瑤滿臉不可思議:“你……你竟然……這麽年輕,就能夠到那種玄妙的狀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親自見證了這一幕……”
崔水瑤眼淚長流,心激得無以複加。能夠見證這一幕,甚至可以說死而無憾了……
門外的吵鬧聲似乎已經控製不住了,連關著門的治療室,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讓我們進去,我爸爸正在裏麵,他已經病危了,要是死在你們醫院,我跟你們沒完!”
“這位士,請你冷靜一點。我們齊院長正在給你父親治病,你這樣吵鬧,影響齊院長醫治,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笑話!負得起這個責嗎?你們齊院長沒有給我父親做任何檢查,連查都沒有!他憑什麽就敢說給我父親治病!你們醫院還有沒有規矩有沒有一點職業守,還問我負得起這個責嗎?我倒要看看,你們負得起這個責嗎!”
“草菅人命的醫院,草菅人命的醫生!我看你們中醫院,屁本事沒有,膽子倒很大!我們是病人家屬,還不讓我們看了!”
“如果你們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請你們理智一點!”
“理智?有人正在害我父親,我能理智得了嗎?我告訴你們,要是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我賠死你們!”
柳雪看著姑姑和來的三朋四友,獨自蜷在角落泣,已經恨死自己了,恨自己為什麽要相信這個齊晨,為什麽要帶爺爺過來看病。
突然醒悟過來,明白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齊晨把秦江海打得半死,難道是因為秦江海跟他有仇,或者說秦江海他們的夢神會,阻擋了齊晨的中醫院的財路,所以齊晨才痛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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