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杜長天還打算從玲瓏口中了解自己為何會附生到杜荷上,看看有沒有法子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想不到卻聽得如此荒謬的事,哭笑不得之餘,也因毫無線索,心隨之沉重了起來。
玲瓏察言觀站在一旁也不知說些什麼。
「荷兒,荷兒!」
沉默中的杜長天被醒了過來,尋聲去,卻見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大步疾走而來。
杜長天皺了皺眉頭,不知是何人?
「是老夫人!」玲瓏人如其名,有著一顆玲瓏心,在一旁低聲提醒。
杜長天還未有所反應,已被那婦人走到近前,的摟在懷中,抱的很,如同抱著天下最貴重的珍寶!臉上那深深的皺紋中蘊含的濃濃的關切,雙手用的勁力讓杜長天幾乎不過氣來。
「兒啊,你怎麼這麼傻,竟為了一子就要離娘而去……你若走了,娘怎麼辦?」
婦人放聲慟哭,聲音沙啞,眼睛腫的猶如兩個核桃,悲愴之極。
四周侍婢見了也不暗自垂淚。
杜長天獃獃的看著眼前這跟自己形相差無幾的婦人,看著臉上的皺紋,看著那一雙疲憊的雙眼。在這一瞬間,杜長天從心底湧上了一種酸的覺,這種覺,很溫暖,很舒服。
杜長天在十歲的時候雙親就以亡故,親的覺早已忘記,可如今靠在婦人的上那種久違的覺又度回到了心頭,咽有些發堵,鼻孔好像也不氣了,有種想要哭的衝。
漸漸的……婦人的容貌與記憶中母親的模樣逐步融合,形如一人。
「媽媽……」杜長天不自的了一聲,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了下來,也抱著婦人大聲痛哭了起來。
杜長天異地,面對一個陌生的國度,這種舉目無親,孤立無緣的覺,就如在茫茫大海獨自飄的倖存者,彷徨無助。
只是天地之間,只有他一人例外,他不敢哭,也不能哭。
婦人的出現以那子深及了杜長天心深最薄弱的,他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心底的緒一腦的發泄了出來。
婦人抱著杜長天淚眼蒙蒙,淚珠止不住的落下,可卻在一旁安著:「兒啊,不娶就不娶了,什麼了不得的,娘一定給你找個比長樂公主好上十倍的妻子。答應娘,可別再犯傻了,行嗎?娘……娘實在不了這個打擊啊!」
雙手抱著杜長天不放,淚眼卻滿懷期的看著他,似乎只有聽到他親口說來才會放心。
杜長天不忍婦人失,第一次以杜荷的份點頭道:「媽……娘,孩兒答應你,以後決不讓娘擔心,一定好好做人,孝順你老人家。」
婦人笑了,帶著淚水很開心的笑了。
也許在世人眼中杜荷是一個無藥可救的混蛋,但在他的母親眼中卻是心頭的一塊。
無論他干出什麼事,犯下多大的過錯,哪怕是到天下人的指責,在母親這裡都能得到原諒,都能得到改過的機會,這就是母。
母是盲目的,也是無私的,更是偉大的。
看著婦人這種偉大的笑容,杜長天不再拒絕自己新的份,既然老天讓自己為杜荷,為眼前這位偉大母親的兒子,讓自己重新到母。那麼自己就是杜荷,不一樣的杜荷。
杜長天,不,現在因該杜荷了。
杜荷不願看著婦人繼續傷下去,笑道:「娘,我了!」
婦人抹去了雙眼淚珠,笑道:「對對對,瞧我這當娘的,荷兒昏睡了兩天兩夜了一定壞了吧!春梅、夏荷去給二爺弄些吃的來。」
杜荷確實了,連吃了三碗粥,才填飽了肚子。
見婦人緒已經穩定了下來,杜荷將自己失憶的事告訴了婦人。
見婦人又有哭泣的跡象,忙道:「娘別哭,其實對孩兒來言,這未必不是好事。孩兒以從玲瓏口中知道我以前的劣跡,心中不甚懊悔。忘記一切,正好重新開始。」
知子莫如母!
婦人也覺得杜荷與以往判若兩人,聽他如此說來也恍然明白,母懷大。
不論杜荷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改變不了一點,眼前這年是自己上的。
當夜,杜荷見到了他的父親杜如晦和大哥杜構。
杜如晦年不過五十,形高瘦,手足頎長,臉容古挫,貌相威奇,一對彷彿可以徹人心的眼睛,使得整個人看上去竟有一種超凡俗的魅力。給人一種沉默寡言,卻又高深莫測的覺。
只是他神態疲乏,眼中有著難以言喻的倦意,面有些慘白。
杜構也達三十之齡,眉清目秀,材碩長是典型的出生於書香世家的人。
兩人公事歸來,見杜荷端坐在側,均出些許喜。
杜荷趕忙上前問好!
杜如晦冷哼一聲,對以回應,不過神出些許意外,眼中出喜意。
倒是杜構親熱的上前問,問他如何。
杜如晦表面冷漠,但卻停下了腳步,在一旁故作姿態的聽。畢竟是自己的孩兒,縱然有千萬般不是,也改變不了彼此之間那溶於水的親。
杜荷將杜如晦的神態看在眼底也不點破,有心高聲答道:「無礙了!」他故意用力拍了拍口笑道:「我現在壯的能夠打死一頭牛,父親、大哥不用掛心。」
杜如晦又度冷哼了一聲,似乎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杜構卻向他眨了眨眼。
母親章氏怒瞪了杜如晦一眼,不滿道:「裝什麼裝,你肚子里的那點事還瞞得過我?還好荷兒無恙,若是有個萬一,我跟你沒完。」
杜如晦唯唯應諾,竟不發一語。
杜荷愕然的看了氣勢恢宏的章氏,又看了看在一旁極力維護男尊嚴的杜如晦,暗自發笑,想不到自己這娘親跟房玄齡的老婆一樣,都將自己的丈夫欺的死死的。
大唐賢相,首推房杜,兩人不但是才智絕高之士,在「妻管嚴」上竟也有相同之,無怪兩人在歷史上的關係堅如磐石,想必是同病相憐吧!
杜荷將自己的況告訴杜如晦與杜構知曉。
兩人皆憂,但都讓杜荷笑著安了下來。
見杜荷意外的懂得安人了,杜如晦那張邦邦的臉罕見的出了激的神。
想必是杜荷以往的作為以讓這位名相頭痛萬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便是連杜如晦這類人也忍不住高興了起來。
杜如晦擺出父親的威嚴道:「那我兒打算何時去弘文館就學?」
杜荷知歷史,心知弘文館是皇族貴戚及高級京子弟學習經史書法的地方,他老爹杜如晦還是十八學士之首。
杜荷想了想道:「過幾天吧,孩兒剛剛康復,打算休息幾日!至於學業,就讓娘來教我吧!」
杜荷無恙,可卻需要時間來適應這一切,尤其是他這的質太差,原先那一獨步天下的輕功本施展不出來。
《留香寶鑒》里的所有容都記在他的腦海里,他打算利用這休養的時間重練《留香寶鑒》里的絕世武功。
杜如晦聽杜荷竟主說起了學業,微微抖了起來。
李世民即位不過十年,杜如晦貴為當朝宰相諸事繁忙,平時又為杜荷這逆子了心,百事在,度日如年,整個人日漸蒼老。
杜荷今日出人意料的變化,竟然讓泰山崩塌也面不改的杜如晦,兩次激起來。
也許這就是晦的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