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敬善離去,現場的氣氛也頓時變得尷尬,這場筆會還沒有開始筆,位最高的禮部尚書已經走了,場面幾乎陷冰點,再進行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史中丞蘇清昆追趕著吳敬善的腳步而去,今天吳敬善是他請過來的,原本想借著這場筆會好好拍拍吳敬善的馬屁,讓吳敬善在眾文士面前威風一下,可沒想到胡小天的橫空出世搞得吳敬善灰頭土臉,連他這張老臉也被打得啪啪響。蘇清昆心中雖然恨極了胡小天,可默默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戶部尚書胡不為他可招惹不起,蘇清昆臨行之前不無怨毒地瞪了徐正英一眼,顯然把一肚子的怨恨都轉移到了他的頭上。
徐正英這個鬱悶啊,干我屁事啊!罵你們的又不是我?看到吳敬善、蘇清昆先後離去,徐正英明白,今天這個梁子是結定了,以後在這朝中只怕要多兩個敵人了,之所以落到如今的下場,全都拜胡小天所賜,想到這裡他向胡小天去。
卻見胡小天正和霍小如聊得正熱乎,渾然把其他人全都當了空氣。
霍小如顯然對胡小天也頗有好,被他逗得不時發出格格笑聲。
一幫文人墨客全都了陪襯,這筆會被胡小天這麼一攪,實在是不知下面應該如何進行下去。人們紛紛起過來跟徐正英寒暄,畢竟徐正英的份擺在那裡,現在他的兒最大了,徐正英心中暗罵,這會兒想起我來了,剛才吳敬善那老狗在的時候,你們何嘗對我這麼客氣過?
其實這也難怪,人都是現實,吳敬善是禮部尚書,人家比你大,你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人家是紅花,你只能當點綴紅花的一片綠葉,只是這世上的事往往會有變數,就如胡小天的出現,之前誰也沒有留意到這貨,以為他只是一狗尾草的存在,連綠葉都算不上,可狗尾草如果長得足夠高也喧賓奪主的一天,胡小天的表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此時邱志堂過來徵求徐正英的意見,徐正英當然也不想久留,吳敬善和蘇清昆都走了,如果他留下來繼續主持筆會,別人一定會認為他有心和吳敬善作對,這梁子只會越結越深,徐正英雖然靠著胡小天的幫助贏了一場,可他也不想把這件事做得太過,凡事都得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就是給自己留餘地。徐正英故作沉了一下道:「本也還有事,賢侄啊,我看天不早了,咱們也應該走了!」
胡小天正和霍小如聊得投機,此時徐正英又過來打岔,胡小天心中大為不滿,這個老電燈泡,果然是一點眼都沒有,沒看到本爺在泡妞啊?他看都沒看徐正英,擺了擺手道:「你先走,我陪霍姑娘聊聊天。」
徐正英當著眾人的面被他了一鼻子的灰,不由得老臉一熱,可他話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再厚著臉皮留下,胡小天是他帶出來的,原本是應該是他送回去,可胡小天分明是對名伶霍小如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屁如同粘到了凳子上,一時半會是離不開了。
徐正英只能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先走!」
徐正英走下煙水閣,本想將車馬留下,雖然和胡小天接的時間不長,他也已經看出胡小天惹事的能力絕對一流,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留下車馬等他的好。可剛剛出了煙水閣,就看到胡府的家丁梁大壯咧著大樂呵呵迎了上來:「徐大人,我家爺呢?」
徐正英看到梁大壯後還跟著五名家丁,這幫人其實一早就跟過來了,一直都在樓下等著,看到胡府既然來人了,徐正英也就放下心來,指了指樓上道:「他和朋友聊天呢,可能還得一會兒才能下來。」
梁大壯哦了一聲,心中有些不解,因何徐正英會把爺一個人丟下自己先走,這位大人有些不地道啊,說好了照顧爺,怎麼一個人走了?和朋友聊天?咱家這位爺何時有過朋友?我怎麼沒聽說過?
徐正英道:「我還有事要先回府一趟,你們幾個就在這裡等他下來吧。」
梁大壯點了點頭。
徐正英一走,那幫文人墨客自然更沒了留下的必要,馬上就隨之離去。
霍小如向胡小天道:「胡公子,筆會都結束了,咱們也走吧!」
胡小天道:「筆會?呵呵連筆都沒見到,哪還談得上什麼筆會?不如下次我和霍姑娘單獨相約,以筆會友,切磋一下書法,談論談論文學。流流人生悟也是好的。」
霍小如溫婉笑道:「承蒙胡公子抬,公子高才,小子佩服得很呢。」雖然帶著面紗,可是明眸善睞,秋波,看得胡小天不由得心曳神搖。
看到霍小如要走,胡小天很紳士地過來為扶住椅背,霍小如站起來,覺這位年輕人實在是有些特別,他和過去自己見過的任何人都不同,究竟哪裡不同,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到他的上充滿了太多特別的東西。表面上玩世不恭,可他絕不是不學無的紈絝子。
胡小天陪著霍小如,那小婢抱著狐貍犬,三人一起下了煙水閣,自始至終霍小如都沒有將敷在面上的輕紗摘去,胡小天雖然很想一探芳容,可始終沒這個機會。越是神的東西越能激起別人心中的慾,胡小天發現這位知還真是懂得如何展現自己的魅力。
來到煙水閣外,霍小如停下腳步,轉過軀,一雙妙目著橫匾上的三個字,似乎對這煙水閣有所留,輕聲道:「剛才的下聯我也想起了一個。」
胡小天站在霍小如邊,人在側,心曠神怡,微風將軀淡淡的香送鼻息之中,胡小天渾上下每一個孔都著一個大大的爽字,他微笑道:「在下洗耳恭聽!」
霍小如道:「子相好,人弗作惡便佛!」這對聯應得巧妙,其中又似乎暗藏著教誨之意。胡小天心中一怔,人弗作惡便佛?難道霍小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份,聽說了自己的惡行,所以才送給自己這樣一聯,勸解自己向善?胡小天掌贊道:「妙極,妙極!霍姑娘果然是大康第一才。」
霍小如笑道:「什麼大康第一才,我可不敢當,只是讀過幾本詩書,對得幾個對子,在胡公子面前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
胡小天道:「謙虛,謙虛,霍姑娘真是太謙虛了,可謙虛使人發胖,霍姑娘若是因為謙虛而變了一個胖子,以後豈不是還要減?」
霍小如笑得花枝,雖然俏臉之上蒙著薄紗,人的風姿仍然迷得胡小天為之一呆。胡小天道:「我忽然又想起了一聯。」在面前,這貨今天也是才思敏捷,思如泉湧,不失時機的表現自己的才華。
霍小如一雙勾魂攝魄的眸眨了眨:「洗耳恭聽!」
胡小天著霍小如道:「為妙,大來無一不從夫!」
霍小如焉能聽不出這廝的言外之意,俏臉不由得一熱,雖然覺得胡小天的這一聯對得充滿挑逗擾之意,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廝真是才華橫溢,輕聲贊道:「胡公子高才!小子自嘆弗如!」
此時梁大壯看到了胡小天,咧著大歡天喜地的往這邊湊了過來,遠遠道:「……」還沒把爺喊出來已經遭遇到胡小天充滿殺氣的目,梁大壯生生把爺給憋回到自己的肚子里,張開雙臂把後的幾名同伴全都攔在後面,這貨也不是傻子,看明白了,爺正在泡妞呢,現在衝出去把他的泡妞大計給攪和了,不得又要挨他一頓胖揍。
胡小天和霍小如站在煙水閣外互鬥文采互相欣賞的時候,有幾名經過此的文士駐足傾聽,暗嘆兩人的對聯高妙,有讚歎者自有不服者。
太史令邱青山的兩個兒子邱志高和邱志堂正在門口送人,今天的筆會是他們發起並組織的,原本他們對此筆會寄予很大的期,請來了這麼多的京城文壇重量級人,卻沒有想到以這個結局收場,全都被胡小天給攪和了,他們兩人雖然知道胡小天是徐正英帶來,卻不知胡小天到底是什麼份,看到胡小天和霍小如仍然在煙水閣外聊得火熱,這兄弟兩人頓時到心中怨恨無比。如果不是這廝喧賓奪主,今天的筆會也不會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下收場。
邱志堂冷哼了一聲道:「什麼高才,無非是相互吹捧罷了,我也有一聯!」一句話把眾人的眼都吸引了過去。
邱志堂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支為,海無心自天青!」周圍傳來一陣好之聲,可眾人好之時目卻齊齊向霍小如,霍小如雖然有才之稱,可在眾人的心目中也就是一位著名的歌姬,邱志堂的這一聯顯然是暗藏機鋒,借著對聯嘲諷歌姬份低下,而且暗喻這種行當的人本無意,雖然邱志堂的這一聯尖酸刻薄,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這一聯對得實在是巧妙,而且有極大的殺傷力。
胡小天一旁聽著,心中暗罵這廝刻薄,人家霍小/妞又沒招你沒惹你,幹嘛要利用對聯罵人家,你大爺的,是不是看到小/妞跟我熱乎,你丫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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