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程嵐醒來后他就畫出搶匪的畫象來，當初那些人雖然蒙著面，但是打鬥過程中幾個人面巾掉了下來，是以他記住了他們的臉。程嵐畫完后便讓人將畫象送去府，剩下的讓程府自己的侍衛們去找尋這些人。

程府對這次的事件很重視，畢竟差點就讓一個嫡子沒命啊！

真辦實事的府並不多，平時遇到搶劫或是小什麼的報府後基本都不了了之，沒人使勁辦。這次不同了，程府要求府儘快抓到搶匪，府便不再當兒戲了，雖說程府中無人在京為，但是他們的威卻並不比為之人差多。

「煦兒，來爹爹這裡。」程嵐來到程煦的房裡討好地對兒子笑。

程煦淡淡地掃了程嵐一眼，然後立刻撲進程軒的懷中笑：「哥哥抱。」

程軒使足了力將程煦抱起，他小小板抱著一個胖娃娃很吃力，站得直直的一都不敢一下，唯恐弟弟會摔下去，雖然抱得很累，但是程軒卻很開心，聞著弟弟上的香味覺很舒服。

看著兩個兒子親熱的樣子，程嵐心頭酸酸的，程軒還好，對自己很親熱，可是這個馬上就一歲半的兒子對自己卻淡淡的，自從他出遠門回來后，程煦就不認識他了，無論他怎麼努力，效果都不是很好，程煦一直拿他當陌生人看。

「爹爹，我要抱不了。」過了一會兒程軒不了了，憋著氣說道。

程嵐聞言立刻上前說：「我來抱。」

程煦被轉移到程嵐懷裡，陌生的氣味令他不高興，扭來扭去的著要下去。

「乖，讓爹爹抱抱。」程嵐的傷好了很多，但還是需要注意，現在他抱著狠命掙扎的兒子，那個已經漸漸癒合的傷口開始泛疼，明白抱下去自己會罪，但是他卻不捨得放下兒子，出外那近四個月，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這個兒子。

「哇。」程煦掙不出，一急就拿著小拳打程嵐的臉，邊打邊哭。

「呀，二哥兒不能打二爺啊。」娘見狀驚得趕上前阻止。

「無妨，任他打吧。」程嵐一點都不惱，雙眼滿懷歉意地著兒子，自己做錯了事對不起兒子，挨幾下比棉花力道大不了幾分的拳頭又有何不願的？

娘喏喏地退下了。

「煦兒不要打爹爹呀，爹爹喜歡你才抱你的嘛。」程軒看弟弟掙扎得厲害，在程嵐邊走來走去地不停說著。

「哥哥。」程煦俏臉因為氣憤而發紅，雙臂沖著程軒展開，「抱、抱。」

程嵐見兒子避自己唯恐不及，但卻粘程軒粘得厲害，心下極是苦，連腹部上的痛都忽略掉了。有什麼比兒子不認識自己甚至還討厭自己更能打擊人的？

程軒見程嵐臉發白以為是程煦到了他的傷口，急道：「爹爹將煦兒放下吧。」

「不，我想抱抱他。」程嵐抱著哭泣中的程煦，一手繞到他後輕拍哄著，「煦兒不哭，爹爹疼你。」

「壞人！」程煦聲氣地對程嵐控訴，完全不理會這個聽完他控訴后大打擊的爹。

「怎麼了這是？」方初痕在外面聽到兒子大哭，連忙急走進了屋。

「痕兒。」「娘親。」

「煦兒莫哭，娘親疼。」方初痕手將兒子自程嵐懷中抱過來，見兒子哭得厲害，指責地看了程嵐一眼。

「我、我想抱抱煦兒。」程嵐被妻子一底氣頓時低了不。

「當初煦兒想讓你抱時你不抱，現在想抱……晚了。」方初痕輕輕搖晃著程煦，拿帕為兒子眼淚。

「唉。」程嵐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低落及後悔。

程軒個兒小，在程嵐低頭的瞬間看到了父親眼中閃過的失落，於是小心腸頓時了下來，他走上前抓住程嵐的手：「爹爹，您多跟煦兒親近幾次，他就會悉爹爹了。」

「我曉得。」程嵐笑著說道，只是臉上的笑意並未抹去眼底的失落。

方初痕哄了一會兒程煦就不哭了，他摟著娘親的脖子開始玩的領。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帶煦兒去院子里玩會兒吧。」方初痕邊說邊抱著程煦往外走，往外走時回頭看程軒，「軒兒，跟上。」

「等等我，娘親。」程軒喜滋滋地跟在方初痕後往外走，不忘回頭催促程嵐。

程嵐無奈，只能跟著妻兒後往外走，他鼻子，這些日子方初痕總是不太理自己，程煦同樣也不理自己，父母最近對他也不如以前親了，他們都在生他的氣。

有些事自己當初做時不會想那麼遠，不覺得這樣做如何了，可是待所有人都在怪責起自己后，他才突然意識到原來那樣做很不對。

當初他要去西域並沒有想太遠，那時他去鄭圖那裡詳細問過，得知走路的話很安全，水路也沒有海賊出沒，他就是確定路上沒什麼危險才去的，結果誰想他們剛上碼頭還沒來得及去道，就遇上了搶匪。

他是為了兒不憔悴下去才決定去的西域，可是路上出了事結果害得全家人都擔心得要命，這是他的錯。當初將一切想得太過簡單，異地而一下，他能了解父母及妻子的，畢竟他是差點就一命嗚乎了。

經此一事，他也明白了幾分道理，以後再遇到類似事件他絕對不會再如此衝，他現在為人子，為人夫還為人父，真出了事，那可是會對不起很多人的。

來到石桌旁，方初痕在石椅上坐下，笑看著程軒帶著程煦一起玩。

程煦現在一歲四個多月，路已經走得很溜了，不用人扶，自己走得極快，一到院子里他就跟撒了歡兒似的到走。程煦認生，只要被不認識或是不喜歡的人抱就大哭，但是走路摔倒，磕磕什麼的，到是很哭，他比較皮實。

程嵐坐在方初痕旁看著兩個兒子一起玩鬧，如此和諧的氣氛令人欣，只是一想起程恬他就忍不住要嘆氣，這個兒總是無法和兩個兒子親近，為人父母的如何不盼著子能一起好好地相？只是可惜了，三個孩子三個娘，他們很難親近得起來。

想誰誰就來了，程恬從外面走了進來，後跟著寸步不離的嬤嬤。

「爹爹，娘親。」程恬乖乖地見禮。

程嵐和方初痕笑著點了下頭，讓程恬坐。

程恬眉宇間帶著幾分愁雲，安安靜靜地坐在椅上也不說話，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多活氣。

「恬兒，最近和嬤嬤學得怎麼樣？」

程恬聞言委屈地低下頭把玩起手指來，不想回答。

「嗯哼。」嬤嬤在後嚴肅地哼了一下，程恬蹭地一下直腰板兒乖巧地回答，「回爹爹，恬兒學得很認真。」

方初痕見狀眉一挑，打量起戰戰兢兢的程恬來，只見雖然一臉不忿但卻強迫自己表現得很得，那眼中的氣惱及不滿顯示出非常忌憚這個嬤嬤，請個能鎮得住的人來確實有用。

「恬兒乖。」程嵐對兒的表現很滿意，他向嬤嬤，「嬤嬤您教導恬兒辛苦了，恬兒若是不聽話您儘管斥責。」

嬤嬤微微躬淡聲說：「二爺放心，恬小姐很有『潛力』，老定會用心教育。」

方初痕聞言差點沒笑出聲，「很有潛力」這話基本上算是貶義詞，在形容一個人某方面的資質很差，所以為了不傷人自尊才會說某某人很有發展的空間或是很有潛力等等。

「嬤嬤辛苦，坐下吃些水果吧。」方初痕語氣溫和地邀請著。

「二不用客氣，老年紀大了，還是多站站好。」嬤嬤面對程府眾主子時還是比較恭敬的，只在教育學生時才會非常嚴厲。

程嵐看出程恬不喜歡這個教習嬤嬤，但是為了以後好，這次堅決不能再因為兒心不好或是茶飯不思就對妥協。

這時程煦玩累了，跌跌撞撞地跑進方初痕懷中揚著頭喊娘親。

方初痕將程煦抱進懷中給他汗，然後開始剝葡萄給兒子吃。

程嵐笑看著妻兒，地幫方初痕剝起葡萄來，還幫方初痕倒了杯茶。

如此如此溫的舉看在程恬眼中極為刺眼，爹爹傷還沒完全好，還在虛弱中，結果娘親還任由爹爹為做這些事！程恬越想越氣，著程嵐正剝葡萄皮的手指，眼神充滿了不滿與不悅。

方初痕在程恬對面，所以察覺到了程恬不滿的眼神，也知道是為什麼而氣，但不想遷就了，程嵐子是沒好全，但是僅僅倒個茶剝個葡萄還沒到令他的整垮的地步呢，程恬將爹想得太氣了。

「恬兒想吃葡萄？來，爹爹剝好了，吃吧。」程嵐將葡萄遞到眼睛正瞪得銅鈴大的兒面前。

程恬毫不客氣地接過來，抿了抿糾結了半天，最後恐懼還是被對父親的擔憂戰勝了，說：「爹爹子還沒好別伺候人了，他們可沒傷。」

方初痕聞言眉頭微擰，豈會聽不出來程恬口中的「他們」指的是和程煦。

「爹爹沒事的。」

「可恬兒擔心。」程恬被程嵐雲淡風輕的笑惹惱了，不滿地向方初痕，「娘親，爹爹還著傷，您別讓他剝葡萄了。」

程恬這些日子快憋死了，惱火得厲害，嬤嬤在後是害怕，可是此時見心中神一般的爹爹如此低聲下氣地討好一個不喜歡的人，這哪得了啊！於是近幾天的不滿全數發了，沒禮貌的話登時便說出了口。

「恬兒！」程嵐不悅地道，「當初是誰答應我說以後再也不找事會聽話的？這剛幾天你就反悔了？」

「恬兒是擔心爹爹嘛。」程恬一番好心結果被爹爹斥責，委屈頓升。

方初痕停下了喂程煦的作靜靜地盯著程恬看了一會兒，這時程嵐正好剝好了一個葡萄遞過來，抬手一擋淡淡地回一句：「煦兒不吃了。」

程嵐的手僵在空中，他細細打量起的表，當了夫妻這麼久，他對還是了解幾分的，即使現在表沒什麼不同，但是他就是覺到是生氣了。

程恬嘟著不滿地看著方初痕，小拳頭握得死，不喜歡看爹爹對娘親低聲下氣！

就在程恬瞪著方初痕連眼都不眨一下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了嬤嬤的聲音，嚇得趕收回視線不再瞪人了。

「為人子者要以孝為先！不可瞪視父母，不可頂撞父母，不可討厭父母，若有一點做不到，那便是不孝之人！」嬤嬤走上前看到了程恬眼中對方初痕的敵視，當眾便教育起程恬來。

程恬低著頭手心裡都是汗一聲不敢吭，平時不聽話時嬤嬤的戒尺可是毫不留地就打向的手心，為此向祖母反應過好幾次，無奈沒人可憐，是以這個嬤嬤在眼中就是惡鬼，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是嬤嬤的話必須要聽，否則就等著挨打了。

程恬今日的表現令程嵐覺臉上無，他僵著臉道：「小無知，讓嬤嬤見笑了。」

「哪裡，老授命教育恬小姐，今日有此言行老難辭其咎。二爺、二放心，自今日起老定會嚴加教育恬小姐，今日之事定不會再犯。」嬤嬤面帶嚴肅地對程嵐夫婦躬保證著。

「嬤嬤才來沒幾日，這哪裡會是您的責任，是恬兒不爭氣。」程嵐連忙擺手笑道。

程恬看著父親和嬤嬤一對一和的，覺很難，眼淚立刻就涌了上來，眼看就要哭出來了，結果眼神一不小心和嬤嬤過來的嚴厲目對上，嚇得立刻就將眼淚憋了回去。

沒多會兒程恬就被嬤嬤帶走了，最近除了平時和姐妹們一起上課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給嬤嬤了，沒有多自由時間，整天都忙，就是因為這樣心一直都很差，只是可惜，無論如何哭鬧，祖父母還有爹爹是鐵了心要留下嬤嬤了。

自程恬走後方初痕便一直沒說話，程軒人小鬼大看出娘親心不好，於是不敢打擾早早就回房了。

程嵐一直在找話頭跟方初痕說話，無奈對方反應缺缺。

第二天一早，方初痕便抱著孩子坐轎子去了鄭圖家，程嵐要跟去結果被以會影響他健康為由拒絕掉了。

方初痕走後程嵐眼皮一直跳，他很煩躁，這些日子以來方初痕對他覺就不如前，自昨日程恬說了幾句過分的話後妻子就更冷淡了。

出遠門那些時日他想想得厲害，每天夜裡都夢到，極其盼回來后要好好和親熱一番，豈料回來時傷了，在床上躺了很多天，一直到現在他的還沒完全恢復，晚上他想抱，結果都被以不適拒絕了。

妻子拒絕求歡，這對男人來說很打擊，好在程嵐此時還沒完全恢復，有心但無力，若是他完全恢復了，妻子還如此拒絕他，他是否要夜夜沖冷水呢？

程嵐糾結了一整天，午飯都沒吃幾口，總覺得方初痕突然去找鄭圖對他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結果事實證明他的預很靈。

方初痕頭晚飯前回來了，回來后說的第一句話對程嵐來講彷彿一盆冰水突然澆在了他的頭上。

方初痕說：「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時日，煦兒還小離不開我，就和我一起去。房子舅舅已經準備好了，我隨時可以搬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