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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計》 全文閱讀 - 255 敗柳殘花

郭導不由搖頭,可笑世人被人算計了還要謝別人演了一場好戲,何其愚鈍。

李未央神平和,仿佛沒有察覺到王子衿的目,就在此時,眾人突然見到一個年方二十的公子翩翩而來。他掀起了簾幕,微微含笑,上穿著暗紅妝花羅,滾著金邊,如同一道明麗的曲線,讓人眼前微微一亮,再加上他神自若,儀態大方,下來,便給他的周鍍上了一層金芒。在座眾人容貌出眾的多了去了,誰也不會特別注意此人,但他上有一種很獨特的芒,睿智、溫和,帶著一種的佛。他笑容滿面地道:“多年不見,妹妹的箜篌又有進益了。”

聽他王子矜妹妹,李未央頓時想到了一個人,之前早已知道王瓊有四個兒子,王尊不在大都,和他的大伯父王恭一起在外鎮守。王廣眉目俊朗溫和,平生沒有什麼好,也不喜歡權勢,只是一個喜歡下棋的棋癡。而王延曾經爭奪過駙馬之位,是個年輕氣盛的使劍高手。這剩下的一個人最為奇特,他和郭家的五公子並稱,也是最為越西各大世家小姐注目的一個人,名王季。

事實上任太師一職又兼任大將軍的王恭雖然如今頗有權勢也很沉穩,可他年輕的時候卻是一個放不羈的名士,與齊國公郭素還是朋友,兩人經常坐在一起聊天。當年的王恭格曠達,到郭家來做客服總是穿得很隨便,還總是拉著齊國公郭素和他一起喝酒。郭素實在不了,就躲進郭夫人的房間,一躲就是三天,而王恭經常死賴著不走,把郭家所有的酒壇都喝空了這才離去,郭素竟然也從來不責怪他,反而將他引為至。這兩個人都是十分奇特,明明兩家在**上也是頗有爭鬥,但在私之上卻算是通家之好。王恭年紀大了以後,也越漸沉穩,過去那些荒唐胡稽的事,倒是再也不做了,唯一的好,就是培養家中的子弟。他對自己的兒子倒不是十分看重,反倒很是喜歡他弟弟鎮東將軍王瓊的小兒子王季。據說所有人中,王季的個最為酷似年輕時候的王恭,最為任曠達。

要說王恭對王季寵的程度,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哪怕是和其他員一起斷案,置公務,他也總是喜歡將王季帶在邊。從前王恭還沒有當上太師的時候審理過一起案件,他的下屬因為貪酒誤了正事,可是結果又不是很嚴重。於是王恭罰人的方式也很古怪,既然是因酒誤事,就罰那人不停的喝酒,哪怕爛醉如泥,卻還不停的灌他,目的就是讓他一輩子都不敢喝酒。

這法子十分古怪,而王季當時只有四歲,就在王恭膝蓋上坐著,他見到這種況就勸告說:“大伯父,這個人是多麼的可憐,您不可以因為他犯了一次錯,就這樣罰他。縱然要罰,也該因按著法紀,用員的方式來罰他,怎麼可以用這樣荒誕不羈的法子。”

王恭剛開始很生氣,可是後來想到王季不過四歲卻如此聰慧,竟然還懂得勸諫,所以他就給了王季面子,放過了自己的下屬。這件事後來傳了出去,眾人便都知道這個名王季的年十分早慧。而後來,他的長經曆也正向眾人說明了這一點。三歲能文,七歲能武,不到十五歲就已經是過目誦,才華橫溢。可正是因為如此,王恭反倒擔心他過於聰慧,老天爺會將他收回去。於是竟將他送到寺廟之中寄養,一直到如今,才又將他接回來。所以這王家人教育子的方式還真是奇怪。兒送到大宗師那裡去學習,兒子則送到寺廟裡去寄養。可他們的行事作風越古怪,旁人卻越是覺得王家管教子十分嚴格,又素來低調斂,很是值得人尊敬。

李未央瞧著只覺得這王家人如今鋒芒太,和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相違背,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這時王季已經落座,卻是滿面含笑看著李未央。事實上,王季之前曾經聽說過旭王殿下當眾拒婚的事。他也知道自己的妹妹雖然才高,但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定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今天請李未央來,固然有聯絡一下誼的意思,更重要的是試探一下虛實。若是李未央沒有什麼出眾之,那王子矜只會覺得是旭王沒有眼。可若是李未央真的十分出,王子矜就一定會想法子分出個高下優劣來,旭王後悔才肯罷手。

凡是人,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有虛榮心和好勝心。子衿雖然才貌雙全,天賦異稟,可終究也是一個子,人的心意,往往是最難猜的。王季深恐做出什麼不妥當的事,所以才急忙趕來。剛一來就聽見天魔舞曲之音,王季不由心頭大為驚駭。他知道子衿雖然對旭王拒婚一事有些不滿,可還不至於用天魔音來對付郭嘉。這天魔音是當初他和子衿一起鑽研的軍陣之樂,用以迷敵人的,可不是用在這樣的宴會之上。自己的妹妹應該知道輕重,不會任妄為的,這不像是格……

可如今看到李未央,王季總算明白王子矜為什麼要用這天魔之音來試探對手了。這位出郭家的小姐雖然不及子衿貌,渾上下卻有另外一種的眼睛和子衿一樣純淨清亮,只是更為深沉,臉龐比起子衿的傲氣多了三分斂,眼睛明亮幽深,靜謐的時候仿佛能夠將人的魂魄吸進去,又閃爍著燦若星辰的芒。

若說王子矜是耀目的太,那麼這李未央便是皎潔的月。造化鐘神秀,別有一番味道,毫也不遜於自己妹妹上的彩。只是——日月同輝,恐怕不是什麼好事。王季想到此,心頭莫名籠罩上了一層雲。

王延故意冷淡地道:“其實今日宴會之上,還是為了了結一樁宿怨。”

聽到他這樣說,眾人都是吃了一驚,便紛紛向他看來,只聽見王延冷笑一聲:“如今朝中有一顆毒瘤,不知大家可否知曉。”

靜王元英聽到這裡,眉頭一挑,淡淡道:“不知王公子所言是為何意。”

王季和王廣對視一眼,卻都是面微沉。王延毫不退道:“古來治國必當有一個風清氣正的氛圍,可是如今朝廷之中卻是世家傾軋、你爭我奪。尤其是裴氏和郭氏的爭鬥越演越烈,徹底擾了朝綱,敗壞了風氣,實乃是國之不幸,不知靜王殿下以為如何?”

這話可就說到靜王的痛楚去了。郭家是他的母族,裴氏又是支持太子,如今在這宴會之上,對方公然提出這一點,儼然是給了靜王一掌。但是元英究竟涵養非常,只是微微一笑道:“王公子,國家大事,朝廷之爭,這並非你我應當議論的,若是傳到陛下耳中恐怕多有不妥。”

王延卻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更何況他今日提出此結,乃是另有用意,他毫不準備道歉:“此事早已是眾人皆知,若是殿下不信,倒可以去那普通茶館之中坐一坐,恐怕不過一個時辰,殿下就會聽到無數的秀才舉子談論此事。他們所言可都是為國為民,憂心忡忡。今日既然郭裴兩家都有人在,不妨就此握手言和也好,免得此事愈演愈烈,禍國殃民。不知你們意下如何?”說著,他卻只是看向李未央。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如今郭家年輕一輩以這位郭小姐馬首是瞻,不要說郭敦,就連郭澄和郭導如此聰慧之人也是什麼都聽李未央的。

聽到王延一針見的指出這一點,眾人不免目都落在了李未央的上,看要做何回答。

若是此刻退,只會讓人笑話,可若是承認對方所言,又是自打耳。李未央變不驚,卻是另外起了話頭:“尋常的百姓要心莊稼裡長草,房子水,吃飽穿暖,妻妾和睦,子是否孝順等等問題。為國家的員則要擔心自己的能力是否勝任,管理是否得力,行為是否清白,以後能否晉升。為王公貴族,要煩心的是國家制度是否紊,自己是否能夠得到聖心,家族又是否能夠平和安穩、繁衍昌盛。作為天子,關心的是國泰民安,百姓是否苦,法律是否健全,國庫是否充盈,社會風氣又是不是很好。可是如今閣下既不是天子,又不是員,甚至連尋常百姓都不是,又哪門子的心,不覺得太過費事了麼?”

反言之,李未央這句話就是說,你不是貓,就不要學狗去拿耗子,多管閑事。

王延面一變,卻看見王子矜低頭微笑起來。王延不惱怒,在家中父親素來最長子王尊,母親看中的是平和沖淡的王廣。而大伯父王恭卻是首推小弟王季,認為他將是繼承王家傳統的第一人。就連最小的妹妹王子矜,地位也超於他之上。王延在家中屬於爹不疼娘不的類型,誰也不曾看重他,正因如此,也才養了他恃才傲,凡事總要爭個高低的。那一回爭奪駙馬,王家不允許他參加,他便悄悄的報了名,以致了即事實,父親也無可奈何,才不得不讓他去了。

這一回他是瞧郭家人不順眼,故意想要試探他們的虛實,也是想要給郭家人一個難堪。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明明只知風流放,才名卻在自己之上的郭導。一個廢人緣何在眾人心中的地位還要超過他呢。王家其他子弟他比不上,難道還比不上郭導嗎?後來又加上旭王當眾拒婚的事,王子矜和王家其他人還不覺得如何,王延第一個覺得到了侮辱。所以今天,他才會說這樣的話。

住怒火,冷冷地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郭小姐說這話,卻是說岔了。”

李未央淡淡一笑,神從容道:“聖人有雲,人有八種病,不知公子可知道嗎?”

王延一愣,卻是莫名所以。郭導大笑,朗聲道:“與自家無關,卻非要心的,做‘總’;客人不想聽,你還說個沒完沒了的,做‘佞’;胡揣測人心,卻又猜不準的,做‘蠢’;說話不經大腦,沒有原則,做‘愚’;喜歡揭別人家是非,做‘讒’;挑撥是非,故意為難的,做‘賊’;對自己喜歡的,即使不怎麼樣也說它好,自己不喜歡的,即使好也故意誣蔑,做‘曲’;自以為是,只認可跟自己一致觀點,別人看法跟自己的不一樣,即使正確也不認可,做‘矜’!總、佞、蠢、愚、讒、賊、曲、矜!王公子,你這八種病都占全了。我妹妹不說,只是為了給你留下點面子,偏偏你還沾沾自喜不自知,如此咄咄管閑事,還不覺得丟臉嗎?”

聽到郭導言辭激烈地把他狂批一頓,王延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難堪至極。他砰地一下子掀翻了眼前案幾,猛然站了起來:“郭導,你說什麼?”

郭導神從容,同樣啪地一聲,卻是展開了扇子,瀟灑之極,口中輕歎一聲道:“我以為王公子是多聰明的人,我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你怎麼還這麼笨!舉個例子吧,有人討厭自己的影子和腳印,想把它甩掉,結果越走腳印越多,走得再快也甩不掉影子,他這個蠢人以為自己走得太慢所以狂奔不止,最後活活累死。你說這人笨在哪裡呢?”

王延不知道郭導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不由臉更難看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王子矜和王季卻是面微微一變,他們是何等聰明之人,此時早已聽懂了。王廣聽到這話,連忙拉住王延,低聲道:“三弟,不可無禮!”

王延卻是不願意聽王廣所言,一把甩開了他的袖子,冷聲道:“你將話說清楚。”

郭導淡淡一笑,舉起酒杯,繼續道:“其實這蠢人只要走到影之下待著不跑,影子和腳印自然沒有了!一切原因只在於他過於愚不可及,乃至於忽略從自病!王公子自學富五車,文武雙全,自當明白仁義的道理,明白與靜,得與失的分寸!可你偏偏不懂得自省,不明白自修其的道理,卻去過問別人的家事,豈不是和這個追影子的蠢人一樣本末倒置嗎?”

王延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此刻已經聽明白了剛才李未央說他是狗拿耗子,如今郭導更說他自己不知道醒悟,只知道去管其他人的家事,是個天下第一的大蠢貨。這兄妹倆一搭一唱,用最文明的話把他狠狠踩到了地底下,罵人都不帶髒字,他聽到這話,焉能不惱怒?剛要發怒,此時卻聽見王子矜目冰冷道:“二哥,三哥這是喝多了,還不趕將他扶下去!”

王延正待掙王廣,可是旁邊的王季卻是手指在他口淡淡地一拂,王延頓時骨節僵直,也不能了。

郭導看到這一幕,心知王季定然是使了什麼手段,以致王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果然,下一刻王延便如同石像一般,被人生生攙了下去。

王季回過頭,從容微笑道:“郭小姐,請恕家兄無禮。”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不必放在心上就是。我們是客人,當然要客隨主便。”

好一個客隨主便,你們兄妹剛才咄咄人,不間字句如刀,幾乎讓王延無地自容,從今往後都很難再在人前開口,這還是客隨主便嗎?王季心中這樣想著,面上笑容卻更甚。不過,一切也要怪王延自取其辱。如今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位郭小姐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這樣一個平和的人,恐怕心思之狡詐、手段之厲害,絕非一般人可比。想到郭氏和裴氏的爭鬥,如今郭家明明占了上風,王季不心頭一凜。

屈辱,是需要強大的包容心,需要謙和平靜與自我超越,如今王延如此焦躁不安,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心不夠強大,但與此同時,再沉靜的水遇到狹窄的地方一樣會奔騰激,再強大的心遇到命門也會破功,失去原本的平和沉靜。王季深知自己的兄長王延若是剛才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李未央那一番話說得當眾失態,徒惹嘲笑,所以才急忙讓他退下。

郭家人果然不是好惹的,把王延弄得無地自容,**離席。此時眾人的目又從郭家轉到了裴弼上,卻見到他已經站起來,向眾人道:“我不適,先行告辭了。”說完,他竟然不等王子矜回答,就踉踉蹌蹌往外走。

王家人看到這種況都覺得奇怪,王廣不由趕吩咐道:“還不快攙扶裴公子回去。”

眾人只當裴弼是被剛才王延的冒昧之詞傷了神,唯獨李未央終於等到了此刻,卻是淡淡一笑,也站起來告辭道:“王小姐,阿麗公主剛才多飲了幾杯,不適,我們這就先陪回去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聽到這話,王子矜連忙站起來笑道:“郭小姐請便。”

李未央微微一笑,便讓人扶著阿麗公主轉離去了。

王季看著李未央的背影,卻是轉頭向眾人道:“還請各位開懷暢飲,不醉無歸。”他說完了這句話,卻見到自己的妹妹還是瞧著李未央遠去的背影,神十分複雜。他不由幽幽一歎,走到旁低聲道:“我們該回宴席上去了。”

王子矜吃了一驚,抬頭看見自己兄長一雙沉靜安寧的目,不由點頭道:“好。”

李未央下了臺階,正瞧見裴弼已經上了馬。隨從策馬過來向裴弼稟報了幾句話,裴弼突然面大驚,聲俱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裴弼向來十分寧靜,如此大失常態,定然是有重要的事發生了。而這事,李未央是知道的,不但知道,更是一手策劃。事實上從裴寶兒去收買豔盟的人開始,李未央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裴寶兒出的價格,李未央再翻三倍。所以裴寶兒如今私下去找豔盟的人對質,當然是討不到什麼好。非但沒有,那些亡命之徒竟然還將綁了,賣青樓之中。

裴弼的人想必會找到裴寶兒,只可惜,如今定已是殘花敗柳,無力回天了。

李未央在宴會上一直按兵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的心思本不在王家上,如今看到裴弼出如此神不由覺得心頭異常暢快。看來,這場戲算是唱的極好!

郭導在旁邊悠然歎道:“這裴公子這一回可算是失策了。他將所有的目標對準了咱們郭家,卻萬萬料不到後院失火。”

話音剛落,李未央只見到裴弼猛地吐了一口出來,竟整個人從馬上直直栽下,墜倒在地,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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