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頭七箭書?貧道聽說過一點,據說在上古封神之戰大放彩。此也是道友的傳承?”
竹山教弟子烏蒙忍不住浮想聯翩,隨即肅然起敬起來,在有師門庇護,有傳承的旁門弟子看來,本不起眼的左道之士,竟然大有來頭,想不認真都不行。
誰知,葉知秋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笑道:“釘頭七箭書過於深,我也是不會。曆代修士揣其中奧妙,以各種手法加以改進,並創造出相生相克的法,這也不是沒有先例。我的意思並非厚古薄今,只是前賢有天換日之能,吾輩卻難以施展,修士之敵莫過於王朝國運。**之,地脈穩固,等閑無法調,兼且諸神依附龍氣天柱,有再多神通法也是無用,令人悲憤莫名。”
竹山教弟子烏蒙歎道:“道友所言甚是!不過,寧為太平犬,莫做世人。國朝興亡,都是百姓苦。”
葉知秋角輕挑:“剛才,道友還是一副逆天道的豪。沒想到,轉眼間就變市井小民,為了升鬥生計輾轉反複。”
竹山教弟子烏蒙忍不住搖頭:“道友是有大本事的人,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業,肯定想要拉人夥。也罷,貧道泥足深陷,騰挪周轉都很難,左右不過是一條爛命,從今日開始就給道友了。”
葉知秋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真實意圖,竟然被眼前的旁門弟子一眼看穿,暗道:“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道人!世事明,人練達,這麼快就弄清楚下策的由了。”
“我將醜話說在前面!今日之約,必須以道門誓發過,否則我無法徹底信任道友,你也不會真的放心。”
竹山教弟子烏蒙眉頭輕跳:“道門誓!上古煉氣士之法!照此看來,道友得到的傳承,的確不同凡響。也罷,我就拼上三百年的道行,與道友大鬧一場罷。”
說完,他就舉起左手,拇指扣住尾指,其餘三指朝天豎起。誰知,對面的道友也是如此這般作流程,手勢無比嫻,顯然並非第一次。
“餘(貧道)今日對天發誓,與道友烏蒙(知秋)結為生死之,雖非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此心可昭日月,過往神明為鑒……”
葉知秋念一句,烏蒙就跟著說一句,誓言剛剛結束,就聽見遙遠的天際,雷聲陣陣,顯然是兩人都是誠心誠意,得了天地應,如此才能誓。
立過道門誓後,兩人的神都輕松了很多。葉知秋出右手:“道友,可否將《過去彌陀經》予我參詳。餘估計下策就在此經中!”
烏蒙自然不會疑心,就將自己好不容易盜取手的釋門經典,用了個障眼法,憑空變化出來。
葉知秋在主世界親自幹掉梵教,對於這個系的經典自然無比稔,翻看了一會《過去彌陀經》後,立即發現這是被人刻意刪減過的殘卷。
“果然如此,缺了最關鍵的彌陀金法相,卻用了釋門法寶作為觀想目標。這是有人故意流傳出去,誤導修煉的道人,將自己神魂琢磨法寶的路數。如此惡毒心腸,只有釋門大德才會如此罷。”
葉知秋心裡不喜,有心引陸道人前來,就將他轉梵教兩界曼陀羅的化,大日炎陀相顯化出來,取代釋門法寶如意金塔,刻印在《過去彌陀經》上。
於是,經文的中心,出現一尊金甲神靈,坐於虛空之中,周無數星辰圍繞,自放出圓滿日,火焰噴發升騰,集浩瀚無垠宇宙的輝。
“餘將上古正神之相,替換釋門法寶。道友持之,時常觀想,便會得其應,有神恩眷顧,能將道友累世承負徐徐消磨。就算釋門經義滲神魂,宛如萬古堅冰,在亙古不變的太底下,也會慢慢融化。餘估著,堅持一個月就可小,兩個月就能祛除釋門之力,三個月後,逆轉神魂,徹底恢複過來。”
烏蒙連忙手接過改良版的《過去彌陀經》,只是看了位於正中的“大日炎陀”,立即就有應,纏繞五七竅的森森氣,竟然寡淡了許多。
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有如此神效。烏蒙的心大好,對於道友知秋的話,更是深信不疑:“三個月嗎?貧道熬過了三百多年,不在乎多三個月。只要能夠恢複本來面目,再多艱難險阻,又有何懼哉?”
葉知秋笑了笑,沒有趁機搭話,輕輕了點了點頭,暗想:“三個月後,我的三戮妖刀也大了!趁著這段時日,熬煮草藥滋補,將虧損的元氣徹底補上,紮實了基,對於日後造反大業,實在是奠定了第一塊基石。”
此間諸事已了,葉知秋知道單憑現在的修為,殺敵只能用巧,既然鷹吉利帝國遠征軍有所防備,就不好下手了。
於是,他出言相邀,竹山教弟子烏蒙立即點頭同意,兩人結伴同行,逕自往津城方向逶迤而去。
誰能想到,野蠻人帝國的掘墓者,已經邁開大步,踏上顛覆朝廷,一心造反的路呢?
借助仲夏夜的星月輝,兩個有志逆天的修士,在山野之中漫行,盡管周圍不時出現夜行猛的影,群結隊的惡狗,兩人卻是藝高人膽大,本沒有畏懼的意思,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說著。
多數時候,都是竹山教弟子烏蒙在說,葉知秋豎起耳朵仔細傾聽。畢竟,關於前朝末年的“三次鬥劍”實在是彩莫名,盡管詳不,唯有只鱗片爪的道聽途說,葉知秋卻聽地份外開心。
是有名的神兵仙劍,如紫郢青索、七修、南明離火等等,就聽地葉知秋口水直流。畢竟,這些殺伐用的外之,都沒有隨著名門正派修士功行圓滿飛升而去,都留在川蜀各地的四、五代弟子手裡。
“世界線魔改地程度超過我的預想!起初,我還以為是曆史斷層的投影,沒想到還有武俠、仙俠背景,以及無數前僕後繼的穿青,強行給野蠻人朝廷續命的痕跡。好在,伊甸園簇星團徹底團滅,這個世界的三大宗教肯定會有所影響!哼哼,都是壞的影響,天隨我意啊!”
兩個修士走夜路,一個頂著野蠻人勇士千錘百煉的,就算沒有放開走,腳程也不慢。另一位,則是氣盈滿將溢,渾氣發,恨不得用趕路來發泄的左道之士,速度自然也不慢。
於是,數十裡的路程,對於葉知秋和烏蒙來說,只能算熱。午夜還沒到,兩人就抵近津城外面的草市。
附近有看家狗察覺到不對勁,立即神振地醒過來。當它們看見氣深深,仿佛鬼的野蠻人壯漢,頓時嗚咽一聲,深深地把頭埋進兩條前裡,一也不。
原本竹山教弟子烏蒙還想就近找一間旅店休息,誰知葉知秋手攔住了:“吾輩都是命修的道人,怎能隨意紆尊降貴,委屈自己?太不講究了!”
說罷,葉知秋就在前面帶路,將一臉懵的道友烏蒙,帶進了津城,在如蛛網的胡同裡,門路地轉了幾圈,翻牆進了一座三進宅園。
竹山教弟子抬頭看了一眼門牌,看上去古古香,顯然是有點年頭了,正中碩大無比的一個“白”字,心裡還有些不以為意。
進去以後他才發現,這座宅邸有乾坤,江南園林應有的都有,碩大無比的太湖石,鎮住宅邸的氣象,頂上鬱鬱蔥蔥,不斷生發替,周期循環往複,隨可見的豪富,窮奢極的程度,簡直喪心病狂!
“奇怪!我看到芝蘭的靈氣,聞到草藥的馨香。市井之中,哪來這般氣象,這戶人家必定不同凡俗,顯然是個醫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