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儘快拿錢回來,林三那邊你可以先用他私自漲租金的事威脅一下,讓他能給我們寬限幾天。」想了想,元君羨還囑咐道,「這件事別告訴其他人。」
「啊?」許眉心擰起了一個小疙瘩,「為什麼啊?」還打算把事廣而告之,用來拉進鄰里關係呢。
「林三敢欺上瞞下幹這種事,肯定想好了後路,要是惹惱了他,讓他在林老爺面前嚼舌,萬一林老爺把田收回去,那就是斷了村子裏的活路。」
元君羨想的長遠,租金雖然漲了,但大家勒腰帶還是能省出錢來,若是田被收回去,等於斷了大家的命,一切都完了!
聽完了元君羨的解釋之後,許點著腦袋錶示贊同:「是這個理。」
說著,又忽然覺得不對勁,一個碼頭工人想問題會想的這般細緻嗎?若是元君羨有這頭腦,也不會現在混到連給孩子吃米飯的錢都沒有吧。
「元哥,你怎麼懂這麼多呀?」許放輕了聲音,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元君羨一臉的坦然,他解釋說:「我以前做過鏢師,走南闖北的,自然知道的多。」
許詫異的看著他:「你還做過鏢師啊?那怎麼不繼續做了?鏢師比碼頭工強多了吧。」
「丟了趟標,鏢局就把我趕走了。有了小休之後,我也不適合再做鏢師的活。」元君羨說的淡然,好似前塵往事跟他半分關係也沒有。
「原來是這樣,那你能給我說說運鏢的時候有趣的事嗎?」許好奇的瞪圓了眼睛,興緻的拉著他的手臂晃著。
以前只在電視里見到過鏢師這種職業,很驚險刺激的。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前鏢師在自己邊,許骨子裏的八卦之魂不自的熊熊燃起。
誰料到元君羨卻半點不解風:「嗯,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趕路而已。」
淡淡的一句話,把許的積極全給打消了。
趕回家已經是深夜,許了發酸的小,趕上床休息。明天還要應付林三,得把神養好。
不出意外,林三早早的來到了元家,手就是要錢:「租金三錢,給吧!」
許臉上堆起笑容:「唉,昨天我跟元哥說了這事,但是他卻說我騙他,還說去府衙問了,租金只要二錢銀子。林大哥,怎麼你收的租金比府那邊報備的多了一錢銀子?」
如此一說,林三惱怒,拍著桌子就嚷了起來:「你什麼意思?說我林三昧下了是不是?你去打聽打聽,我林三是這種人嗎?」
許把肩膀往後了,故意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林大哥你別生氣,主要是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這一錢銀子對我們很重要,不弄清楚我們的也不安心吶!要不這樣,等過兩天元哥發了工錢,我們就把租金給補上,您看不。」
許這一番話看似綿綿的,卻在理。到底是做賊心虛,林三裏罵咧了幾句「窮鬼」之後,還是鬆了口:「別說我不給你們面子,三天後自己把租金送過來,不然這地你們也別租了!」
林三撂下了狠話,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許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是看著院子裏破敗的景象,又不發起愁來。
元君羨這樣的家底,實在是摳不出什麼銀子來。現在元君羨的需要看病治療眼疾,元休也不能著,許的眼睛都快要瞪了錢幣的模樣,得趕想辦法賺些錢才是。
第二天,許吃完元君羨準備的早飯,便帶著元休去了胖嬸子家。
胖嬸子家裏種了十幾畝地,就他們夫妻兩口子忙活,每到收穫的季節幾乎累斷了腰。
許不會做農活,但人機靈,學的很快,也不怕苦。胖嬸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都不含糊。
元休不會幹活,就是帶著一個大大的草帽,坐在田埂上陪著許,還會不時的給遞水,看的胖嬸子羨慕不已:「要是我兒子有這麼聽話就好了!」
許著元休的小腦袋瓜子,了把汗,心裏暖暖的。
幾天後,元君羨的工錢終於發到了手上,差不多五錢銀子。
但元君羨只拿了二錢銀子給林三,也不管他說些什麼,就是悶著一張臉應對,搞的林三啞口無言。
這天,收完了麥子后,許幫著把籠也收拾了一遍,上不免帶上了一味道,難聞的很。
胖嬸子對和元休很好,許心裏激,能幫著做什麼一定會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