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鄉下待過那麼好幾年,當然也耳濡目染的聽過一些類似的東西,只是在城裡,信鬼神的不多,也就聽得了。雯天這麼一說,我心裡就開始打鼓了:“你別嚇唬人,說不定只是你在瞎帶路。”
雯天朝嚴浚寧夠了勾手指:“來,你走前面試試看,要是誰帶路都還在這裡瞎轉,那就肯定鬼打牆沒跑了。”
我們跟著嚴浚寧又走了一趟,很不巧的是,我又看見了那火堆,的確,誰走前面帶路都一樣,出不去。
正當我們在猶豫還要不要繼續走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和雯天的背後響起:“小天兒啊,爺爺來接你了!”
我跟雯天轉過了頭去,藉著手機的亮,看見了一個有些駝背的老人,雯天面喜:“爺爺,你可來了,你沒帶手電筒什麼的嗎?那多危險啊,黑燈瞎火的……”
雯天的爺爺笑瞇瞇的說道:“我啊,在這裡過了一輩子,走的夜路比你吃的飯還多,不帶手電筒也瞧得見路啊。”
雯天招呼我跟嚴浚寧一起走,走著走著,雯天的爺爺突然轉過頭看著我說道:“白紫靈是吧?咱們家小天兒脾氣不好,平時跟你在一起,多擔待啊,你這小姑娘子好……”
我有些驚訝:“爺爺,您怎麼知道我名字的?”雯天的爺爺答道:“聽小天兒說的。”
我看了眼雯天,雯天聳了聳肩,表示忘了什麼時候說過的。可能真說過吧,爺爺記比較好……沒想到雯天在家裡人面前還這麼誇我,連我脾氣好不好都說。
這下雯天的爺爺帶路,我們倒是沒再繼續在原地打轉了,我們在山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纔看見了遠閃爍著燈火的村子。
我腳都凍麻木了,踩在地上除了有些疼痛,沒什麼其他覺了。
走到村口的時候,聽見了狗聲。雯天的爺爺突然停下了腳步說道:“你們先回去吧。”
雯天問道:“爺爺,你幹嘛去?”
雯天的爺爺一臉的慈祥:“我去個地兒……別管我嘞。”
雯天也沒多問,在前面帶路。到了家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麼,一副哭喪的調調。
推門進去,我跟嚴浚寧也跟了進去,們村子大多都是帶小院兒的人家,每戶人都有個院子,進門對著的就是堂屋。
引眼簾的是許多人在擺宴席吃飯,但並不是什麼喜事,堂屋裡有人披麻戴孝的在哭喪,正中央木板上趟著個人,上蓋著白布。
雯天沒跟我們說是家死了人啊,一路上也笑嘻嘻的,完全沒表現出來一點點的悲傷啊……
我看了看雯天,也是一臉的茫然,走到堂屋問一個正抹眼淚的老:“,誰死了啊?咱們家死人了?”
看了一眼說道:“你怎麼纔回來?不是你早點了嗎?走夜路不安全……在電話裡我沒跟你說不是怕你分心嗎?你爸媽呢?他們沒回來?”
雯天說道:“他們今天沒時間,說明早就趕回來,不是……您告訴我誰死了?”
他又抹了把眼淚:“你爺爺,昨天晚上走的……”我知道,對於死了人,還活著的親人都不會說其死了,而是用‘走’代替。現在最關鍵的不是這個,雯天的說雯天的爺爺死了,之前明明是雯天的爺爺帶我們回來的,這不可能,或許雯天還有其他爺爺,比如爺爺的兄弟,大爺爺、二爺爺什麼的,也都是爺爺。
我剛有這個想法,雯天就炸了:“不可能!我在林子裡迷路了,還是爺爺來接我的,他說他去個地兒,等會兒就要回來!”
把拽到了一邊:“你這孩子,瞎說啥呢?你爺爺一直都躺在這裡呢,咋個去接你?”
雯天顯然不能接現實:“那就是我撞鬼了?騙人呢吧?”
我跟嚴浚寧互了一眼,嚴浚寧一臉茫然,表示搞不清狀況,我現在只覺得心裡發,嚴浚寧是土生土長的城裡人,沒聽說過這些怪事兒我能理解,所以他現在纔會這麼淡定。我反正是覺得沒辦法淡定了,先是在原地兜圈子,後來我們又被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帶回村子,這太詭異了……
不知道雯天跟還說了些什麼,雯天好像是相信爺爺已經去世了,跪在旁就開始嚎啕大哭,可能在恐懼面前,失去親人的痛要更加明顯一些吧。
晚上我跟睡的同一個房間,整個人差點沒哭傻了,捂在被窩裡還在哽咽。我一直忍著沒問,過了一會兒,噎著說道:“你們害怕嗎?”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我也不好說什麼。
吸了吸鼻子說道:“沒什麼好怕的,我爺爺肯定是知道我會在回來的時候迷路,所以纔不放心我,去帶我回來……他眼神兒其實不好,早些年就不怎麼看得見了,他當時來接我們的時候沒帶手電筒我還覺得奇怪,他怎麼眼神兒就變好了……我先前沒跟我說我爺爺走了啊,怎麼突然就……”
我釋然了,手拍了拍的背:“也沒什麼好怕的啊,老人家嘛,就算死了,他也還惦記著最親的人,不希你出事,這事兒就算翻篇了,咱們都不提了,你爺爺……喜歡你的,對你好的。”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發,但是想想老人不是想害我們,我也就放心了。以前只是聽說過人死了有魂魄會離開,去什麼曹地府,沒想到是真的。以前我是半信半疑,現在是真信了,許多事沒經歷過總會不那麼相信,一旦經歷過,就完全是另一種想法了。
雯天突然又說道:“我聽說,半夜有人背後你的時候,千萬別回頭。因爲人的頭上和肩上一共有三盞燈代表著氣的旺盛,要是燈熄了,就容易衝著東西……你說,我爺爺我們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回頭了啊?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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