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邈被無緣無故的從家里抓了出來,自從上車之后,修丞謹就寒著一張臉一直不說話。
雖然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冰山狀態,可機敏如陳飛邈還是察覺出來了不對勁。
“三哥,你怎麼了,你在生氣?”
修丞謹沒有回答他。
甚至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陳飛邈只能安靜如的坐在一邊,心里翻來覆去的猜測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了目的地,才知道自己是被抓來問路的。
打開車門,控訴的看了修丞謹一眼,那個人無冷漠至極,只投過來一個催促的眼神。
陳飛邈心不甘不愿的下了車,向著離自己最近的一戶人家走過去。
這里是老城區,陳飛邈它貧民窟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建國初期的老房子,經過幾十年的風雨摧殘。每一片瓦都搖搖墜。
倒了半邊墻的人家好幾戶,木頭大門簡陋不已,剛下過一場秋雨的街道泥濘不堪。
陳飛邈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白球鞋上一定踩了一腳泥。
更別提犬相聞的喧囂,連誰家吵架罵賬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開了門,走出來的是一個彎著腰披著服的大/爺,態度很不好,不耐煩的問了一句誰啊。頗有一點士高人的范
陳飛邈不愿意在這里耽擱,連忙問道:“大/爺,蘇綻家里在哪啊?”
“蘇綻家,沿著這條街進去,吵架吵得最兇的那一家就是們家,呶,你聽聽,那丫頭的聲音亮著呢,這麼多年了,不管是吵架還是打架,就沒輸過誰。”
陳飛邈攝于對方上那種類似于掃地僧的風范,陪著笑道:“嗯,小丫頭是有點厲害。”
“厲害,也是瞎厲害,十三歲的大姑娘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能懂點事,天這麼鬧,遲早啊,連爸這里也容不下。”
陳飛邈想要提蘇綻辯解兩句,別的他不了解,今天下午車里的那一段接,讓他覺得蘇綻不是個壞孩子,怎麼這里的人對他就是這樣的評價呢,修丞謹不耐煩地摁了一下車喇叭。
大/爺里嘟囔了一句“有錢人啊!”就轉回屋了,本沒給陳飛邈替蘇綻辯解的機會。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蘇綻家的門口,果然像大/爺說的那樣,吵得最兇最響亮的那個,就是蘇綻的家。
此刻的蘇綻還背著書包,正在和一個婦一個對峙。
腳下放著一個半舊的紙箱子,箱子里面裝的是幾件服。
左鄰右舍的鄰居正在看熱鬧,表面上勸架,可話里話外的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越說那幾個人吵得越兇。
黑的小汽車引起幾個孩子的主意,他們車前車后的圍著轉繞,膽大的還手/,不過卻也迅速拿開,陳飛邈對著車窗外的幾個小孩做了個鬼臉,還沒有一旁修丞謹的黑臉來的效果好,幾個孩子看到冷著臉的修丞謹,迅速跑開了。
回到家跟著大人比比劃劃的指著這邊,可惜,高檔小汽車還沒有蘇家吵架的熱鬧好看,本沒引起大人的注意。
陳飛邈從幾個人吵架的容很快get到了中心思想,原來那個一臉尖酸刻薄相的婦是蘇綻的后媽,那個正是后媽的侄,蘇綻去了曲如眉那里,自己的房間就被后媽的侄給霸占了,蘇綻的服被們用那個紙箱子裝著堆在了倉庫里,孩從母親那里了委屈回來,結果就看到自己的房間都沒了,心自然不好,說話激進了些,被這對姑侄抓/住了把柄,兩下就吵了起來。
“好一個鳩占鵲巢!”
陳飛邈抱著手臂冷笑,這要是換作是他,可能已經上手打人了,哪還容得了對方這麼猖狂。
修丞謹坐在車里看著方向盤,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飛邈話音剛落,就聽到“啪”的一聲,還有眾人的氣聲。
原本以為挨打的是那個尖酸婦,沒想到挨打的是蘇綻。
孩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跟人講道理,不想讓父親難做,沒想到對方反倒是先了手,暴脾氣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在了那個人的上。
對方被踹倒在地,旁邊的見到姑姑吃了虧,連忙手抓/住了蘇綻的馬尾辮,蘇綻回手就扯住了的頭發,揚起手臂就是一掌。
沒有經歷過什麼訓練,打架也不講什麼技巧,只要是自己不吃虧就行,可兩個打一個,不吃虧就有點難。
那個人從地上爬起來,直接上手薅住了蘇綻的服領子,蘇綻回手對著的臉上就抓了下去。
陳飛邈看的一齜牙,那一下撓下來鐵定疼得慌。
不過好歹蘇綻是不吃虧了。
陳飛邈正想著要不要進去,從后面就走進來一個推著自行車的男人,看到院子里的況,顧不得自家門口突然多出來的一輛小汽車。幾乎是小跑進去,自行車立在一邊,口中喊著“住手”就將蘇綻給拉開了。
年男人的力氣大,同樣是揪著蘇綻的服領子,不用近看,陳飛邈也覺得蘇綻現在一定臉憋得通紅。
能進來就阻止這場爭斗的,應該是蘇綻爸爸了。
“看來這回蘇綻不會吃虧了。”陳飛邈回頭看了一眼修丞謹,他仍是一言不發,甚至看都不看院子里一眼。
也不知道來這一趟的意義是什麼。
“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怎麼著,跟著你/媽待了一些日子,連長輩你都敢手了。”
蘇建國不由分說就打了蘇綻一掌,指著院外的小汽車罵道:“怎麼著,有人撐腰就了不起了,你/媽那麼好,你倒是跟著過去啊,還回來這個窮嗖嗖的家干什麼,跟你老子耀武揚威嗎?”
蘇綻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是,我跟著我媽就是了不起,我媽嫁了個有錢人也很了不起,這里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我就耀武揚威了,又怎麼樣,你打啊,你再打啊,反正從小到大我都是挨著你的掌長大的,也不差這一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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