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氣氛好像突然凝固了。不斷往外吹著冷風的空調停止了運作,低飛的小飛蠅滯在了空中,就連茶杯里漾的水紋也如被冰凍一般。
我握著茶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頓時便燙了我的指尖。
“嘖嘖——”
當即我就把手了回來,放在邊不停地吹著。
宋銘見狀連忙關切道:“怎麼樣?燙到了嗎?要不要我給你買點藥?”
我連忙搖頭拒絕道:“不用了,一點兒小燙傷有什麼的,沒事。”
宋銘卻沒將我的話聽進耳,立馬坐到我邊來,著急忙慌地抓過我的手放在眼前細細端看,眉頭更是皺得像起了個大疙瘩。
“你這沒事?你看看自己的手指都紅了一大片,不涂藥你就等著起水泡吧!”
我被宋銘這親的舉嚇了一跳,立馬將手收了回來,又想起他剛才冷不丁問的那句話,整個腦殼是咔咔地疼。
在我收手的那一瞬間,宋銘錯愣地了我一眼,眸底瞬即閃過一道落寞。
他低聲道:“對不起,我剛才太著急了,你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連忙搖頭道。
就在我們兩個相對無言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開了。
“你們點的魚頭豆腐湯來了。”捧著湯的服務員笑意盈盈地說,放下魚湯后又熱地問:“你們兩位需不需要來點飲料酒水什麼的?我們飯館在搞活,飲料酒水通通八折。”
我想著這麼大一包廂,估計包廂費就得一筆錢,加上剛才那七八斤重的魚,說也得花上宋銘好幾百塊大洋,如果再要酒水就實在是太破費了。
當然,我也不是舍不得請他吃一頓,但按我對他的了解,估計他是絕對不會讓我出一個鋼镚兒的。
我立馬就開口道:“不用了,謝謝。”
可我的話才撂下,宋銘卻在另一邊緩緩地開口道:“給我來一瓶二鍋頭,沒有二鍋頭就隨便什麼燒酒都可以,拿上來就是。”
我徹底驚住了。
宋銘這個人雖然平時不太著調,但也算是個上沒卻辦事牢靠的人,煙酒之類傷的東西都是從來不的。今天他是發什麼瘋,竟然還要二鍋頭?
我正想要攔住那服務員讓別去下單,沒想到聽到宋銘要二鍋頭之后腳下就像踩了風火一樣,立馬就溜了。
沒辦法,我只能把心里所有所有的疑全都拋給了宋銘,開口道:“你怎麼回事,干嘛還喝上酒了?”
宋銘卻一臉無所謂地對我說:“一點點酒罷了,不會出事。”
我不自覺地抬起手來了太,心里默默地祈禱著真的不要出什麼大事才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宋銘這個平時滴酒不沾的人竟然酒量出奇的好,半瓶二鍋頭下肚竟然一點兒事也沒有,反而是我這個沒喝酒只吃飯的人卻撐得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酒足飯飽之后,宋銘便領著我到了家便捷酒店去。
剛進門的時候宋銘倒也還自在的,徑直走到前臺便開口道:“麻煩兩間單間。”說完,他又把我們倆的份證遞了上去。
前臺服務員連頭都沒抬一下,直接道:“只有一間標間了,住不住?”
宋銘立馬回過頭看向我,道:“只剩一間單間了,不如我們換一家?”
我的才張開,前臺服務員立馬道:“你們別忙著走了,這星期市里面開博覽會,外地客多,我們這間房還是預定的客人臨時來不了才空下的。你們要是不住,一會兒回來肯定就沒有了。”
宋銘臉上頓時泛起了猶豫之。
我瞟了眼門外越發漆黑的天,如果真的沒地方住今晚我們就得宿街頭了。
這幾天我在水火園中過得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的生活,一臭味,上的服還是警察局警送的。現在的我真的是什麼也不想干,只想趕洗澡睡一覺,等神養足了再去思考那些令人心煩的事。
思索再三,我當即開口道:“單間就單間,住下吧!”
宋銘聞言臉脖子立馬就紅了,卻還憋著氣辦理好了住手續,接過房卡帶著我往房間走去。
坐電梯時,我對他說道:“這一路麻煩你了,晚上我就鋪個地鋪睡地上,你就在chuang上好好休息。”
宋銘愣了半秒,才又做出反應道:“不行,我怎麼能讓你一的睡地板!你睡chuang上,我睡地板就。如果你覺得不行,我立馬走人,找其他地方呆著去。”
剛才前臺服務員也說了,市里在開博覽會,其他地方也未必有空房。如果真的讓宋銘走,他估計隨便找棵大樹就睡了。
我已經欠了他很多,總不能現在還害他流落街頭,只能默默地點頭答應了他的決定。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房間。這是一間十分擁的單間,從玄關進去后左手邊便是衛生間,房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兩米寬的大chuang,兩側也就各一米左右的空隙,最朝外是一扇大窗戶,徐徐的夜風不斷地從外面吹。
我打量了下屋的衛生況,覺得還可以,至比宿街頭要好的多,立馬便坐到了chuang上。
宋銘卻十分尷尬地站在一旁,看我也不是,不看我也不是。
本來我覺得好不容易可以到了能休息的地方,一心想著趕睡覺,看到宋銘這反應我才終于意識到想要休息遠遠沒那麼輕易!
我立馬站了起來,向宋銘說:“你……你累了嗎?要不你也坐下?”
宋銘看了我后的chuang一眼,徑直走了出去。沒多久,他又抱回了一chuang被子鋪在窗邊的空地上,立即坐了上去。
我看著他默默地做完這一切,心里卻覺得哪里不太舒服。
從前我們兩個之間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時候,打完游戲就一起躺沙發上睡了。可眼下時間也沒過去多久,我們竟然就疏遠到連同坐一張chuang都尷尬。
越想越覺得心煩,我索就抱著剛才臨時新買的服鉆進浴室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