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子陡然一震,淚水忽然就落了下來。可鬼畢竟不是人,它們滴落的不是淚水,而是自己的魂。
我當即便到肩膀上滾燙的熱度,連忙推開媽媽的子焦急道:“媽媽,你別哭了。你的子承不住的。”
媽媽連連點頭,還不停地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可眼里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仿佛壞了的水龍頭源源不斷地往下滴水。
我擔心媽媽會哭壞子,再次開口勸道:“媽媽,你別哭了,萬一你再出個什麼好歹,那我該怎麼辦?”
“不哭不哭,再見到我的晴兒怎麼能哭的,應該笑才對。”媽媽了子,盡量止住了自己的淚水。
收住淚水之后,媽媽又警惕地看了幾眼走廊,確定黑白無常他們已經走遠之后才拉著我走到小花園的一蔽的林子中。
媽媽圍著我轉了好幾圈,細細地打量了我好一段時間,才激地笑著說:“一晃十多年,沒想到我的晴兒都已經出落一個大閨了。”眸底忽然又出了一抹落寞,憾道:“可惜媽媽沒能看著你長大,這些年你苦了吧?”
我拉起媽媽的手,微微地搖了搖頭道:“沒有,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一點兒苦也沒。姨媽姨夫對我很好,我還上了大學。”
媽媽苦笑地看向我,輕輕地拍了下我的手背,道:“晴兒,你不必騙我。你姨媽畢竟是我親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只是當年事出突然,你又太過年,不得已才要把你托付給。”
提起當年,我心底的滿腹疑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生死簿上分明寫著爸爸在出事的五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那當年和我媽媽一起死的人到底是誰?我記憶里那個滿腹經綸,無所不知的爸爸又是誰?
我立馬開口問道:“媽,當年你真的是因為意外去世的嗎?我機緣巧合之下曾經翻閱過生死簿,你的死因為什麼是空白的,還有爸爸,他又是怎麼回事?”
媽媽臉徒然僵住,眸底滲出一抹濃郁的駭,抖著抓住我的手腕,吃驚地開口道:“晴兒,你是怎麼翻到生死簿的?那東西可是地府的機,你……”
我現在不想和媽媽解釋太多關于生死簿的事,一旦開口必定就會把骨馭炎給吐出來。可如今我們兩個之間還梗著一道不過的鴻,說出來給媽媽聽不也是徒生的擔憂嗎?
可看媽媽這不依不饒的模樣,如果我不說個理由糊弄過去,一定不會放過我。無奈,我只能扯謊道:“我認識了一個能通的人,他和那邊也有關系,所以就翻閱了下。”
媽媽將信將疑地看著我,卻也沒能找出質疑我的理由來。
于是我便接著問:“媽,所以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被人害的嗎?”
媽媽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猶疑,抿道:“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好嗎?”
我當時就愣了,激道:“不要再提?媽,這十多年來我總是在夢里驚醒,每次都是見到你的臉卻留不住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這件事的真相如果你不告訴我,就算我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真相挖出來。”
媽媽眼眶再次泛出淚珠,哽咽道:“就算讓你知道真相又有什麼用呢?事已至此,又什麼都不能改變。況且我已經到了可以投胎的日子,從前的恩恩怨怨,是真的不想再提了。”
聽到媽媽要投胎的消息,我的心頓時一喜,隨后又是一陣難以言喻的難。
對于媽媽來說,可以投胎自然是好事,至不必再長年累月呆在暗不見天日的間。可一碗孟婆湯下肚,再跳進回河,前世種種全都會像污漬般被洗滌干凈。到時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我的媽媽,而是一個全新的人。
我在悲喜加中糾結了許久,才又緩緩地開口道:“媽,我知道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很久,也能理解你不想再提的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是可以投胎一走了之,可是我卻要帶著滿腹的疑問一直活下去。
我甚至連害死自己媽媽的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那我這些年承過的痛苦和孤寂,又去找誰償還?”
媽媽忽然僵住了,拉著我的手頓時就松了下來,眸底滲出的愧疚宛如洪水猛般即將要將吞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當年我的死的確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我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焦急道:“是誰,是誰害死的你?”
媽媽無奈道:“是你姨媽,我的親妹妹。”
宛如驚雷劈頂般震驚,我瞪大著眼珠子看著媽媽,腦的一切事卻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我知道姨媽手上沾著鮮,可萬萬沒想到害的竟然是我的親媽!
心底的恨意瞬間涌上腦海,若是這個消息早兩年讓我知道,我必定要了姨媽的皮,了的筋,以消以消我的心頭之恨!只如今姨媽姨夫早已慘死,關文文更是死無全尸。我雖然心有不甘,但這也算是他們一家的報應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又問:“姨媽為什麼要害你?難道你對還不夠好嗎?”
媽媽眸底出看破世事的蒼涼,輕聲道:“升米恩斗米仇,給的多了他就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人的貪永遠無法滿足,你一定要記得這一點。”
“不過鑄這一切大錯的人不是你姨媽,是我。當年若不是我犯下大錯,事也不會一步步發展如今這樣。”
我還沒能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來,卻又聽到了一個更令我不安的消息,急忙道:“媽,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做你犯下了大錯?”
媽媽忍著淚,臉上卻是無盡的悔意與悲切,沉聲道:“晴兒,其實你爸并非普通人,而是已經死了五十年的鬼。當年我們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地了。活人和鬼在一起是要遭到天譴的,當初我不相信,可事實就擺在我眼前,我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