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我瞪圓著眼珠子詫異地盯著骨馭炎,聽到他的回答我差點沒把一口老給吐出去。
骨馭炎這千年老鬼的心實在是太大了些,他知不知道自己剛才一句話就把自個兒子給賣了。
可都還沒等我開口,陳太太立馬起道:“定了好,定了好!從此以后我們兩家就是一家了。這燦和茗瑤又是同班同學,往后學業上的事還可以互相照應著,多好的一樁喜事!”
說著,陳太太又從包里掏出了一塊玉墜遞到我面前,笑著說:“骨太太,我們家這次來結親是帶著誠意來的,雖然這塊玉佩不多錢,但也是一份心意,就當作兩個孩子的定親信了。”
我拿起玉佩對著仔細地瞧了瞧。這塊玉佩通亮,起來溫潤帶著暖意,實屬上品,可絕不是什麼不知多錢的定親信。
一時間,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手沉甸甸的,更似有燙意,仿佛手上拿了塊燙手山芋。
只是骨馭炎答應的太快,我本沒有阻止他的機會。現在陳太太連定親信都已經拿出來了,茗瑤又是燦的同班同學,而且還是孩家主上門提親。若是我們答應了,又反悔,豈不是顯得我們言而無信,甚至有故意欺辱別人兒的嫌疑?
思來想去,這門親事就算是我不想答應也得答應了。
不過燦現在也就不過半大點孩子,茗瑤更只是個小孩,生活的圈子就這麼小,覺得燦長得好看,學習好也就覺得喜歡,其實本不懂什麼才是真正的。
絕非仰慕和青睞,而是能夠看到對方優秀的一面卻也能無條件地接對方惡劣的一面。
十三四歲的年紀,是好的、青的,卻也是盲目未知的。更重要的是燦和茗瑤之間或許就只有普通同學間的,之說實在是扯得太遠。
依目前的形看,這門娃娃親也就當作戲言先應允下來,等兩個孩子年紀大了,懂得真正的了,這件事自然而然也就煙消云散了。
如此想來,我便笑著從手上解下了個白玉手鐲遞到陳太太面前,聲道:“既然你們家真心實意想要和我們結親家,那我們家自然也不好意思一再推辭。這白玉手鐲就當作是我們家給的信,送給茗瑤。”
陳太太也是個識貨的,一看到白玉手鐲臉上的笑意就越發堆滿,笑得連臉上的脂都要落下來了。當即便接過我手上的白玉鐲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好幾眼,才又笑著對茗瑤道:“還不快點謝謝未來婆婆。”
茗瑤聞言,小臉蛋上立馬出一圈淡的紅暈,輕聲細氣地說了句:“謝謝婆婆!”
做了十多年的娘親,突然聽到一聲“婆婆”,我的心頓時就化了,連忙笑呵呵地說:“不謝不謝,這孩子真是乖巧,往后一定是個可人的媳婦兒。以后我們家燦就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
日子如流水,一晃又是三四年。在人間生活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即便偶爾能使喚一兩個小鬼,家里的其他事都還是要我和骨馭炎兩個老骨頭心。以至于給燦定下娃娃親的事早就被我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這天,我吃飽喝足正躺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著老套的劇,骨馭炎也坐在我邊學著電視里主角說的土味話為我增添生活上的趣。
打打鬧鬧不知不覺中,竟然就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我和骨馭炎屬于無業游民那一掛,平時就在院子里種種果子拿出去換錢,勉強維持個合法收,其他時候都是在混日子吃王府中的老本,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可我畢竟也是個十幾歲年郎的娘了,不再青春年,平日十一二點也就困了,萬萬是熬不到這個時候的。
我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便打算回房睡覺,路過門口之時,目忽然瞟到院子里亮著的燈,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
“燦怎麼還沒回來?又去佳栩家里了?”我問。
骨馭炎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道:“大半夜的,除了佳栩那里,他這小子還能去哪?”
我頓時便來了興趣,爬上眼皮的瞌睡蟲立馬就被的八卦之心給打退了,好奇道:“馭炎,你說燦白天上課,晚上還跑去佳栩那三四點才回來,他和佳栩不會是……了吧?”
說到這里,我忽然又想起這兩個孩子小時候,我還一度想要撮合他們在一起,沒想到一轉眼就真的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
骨馭炎好笑地看著我,搖頭道:“晴兒,為夫怎麼發覺你一天天就心燦的婚姻大事?你都不打算關心關心為夫嗎?”
我先是一愣,又開口問道:“你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還想要我關心你什麼?”
骨馭炎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拉著我的手抵到他前,委屈道:“關心為夫小的心靈,為夫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晴兒說我了。”
我反手就是一個栗子打在骨馭炎上,無奈道:“腦殘劇果然害人,你以后還是別看這麼多偶像劇了!我們老夫老妻還說什麼不你,難道我的心你不懂嗎?”
骨馭炎搖頭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為夫又不是晴兒,哪能時刻猜出晴兒心中的想法?”
我快要被骨馭炎逗得直不起腰來,只能笑著對他說:“,普天之下我最的就是馭炎你了!”
話音才落,那頭立馬...進來一道清亮的男聲。
“娘親騙人,前幾日娘親才說最的是我!”
燦不知何時就已經站在院子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和骨馭炎兩個。
想到剛才和骨馭炎膩膩歪歪的那段畫面,我這張老臉頓時就滾燙了起來,強裝鎮定地對燦道:“娘親可從來不騙人,你是娘親最的兒子,你父君是娘親最的丈夫。你說,娘親這話哪里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