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安穎的孩子是不足月催產的,而且懷孕的過程中擔心歐玉知道真相,一直都十分焦慮,所以這孩子生下來就有些先天不足,總是病懨懨的。
顧安穎召來太醫院院正,“小皇子這是怎麼了,看著很不健康的樣子,院正,這可是皇上唯一的孩子,你要好好給他診治。”
太醫院院正暗暗苦,暗想這種在母里就發育不良的孩子肯定是健康不了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太醫們醫高明了,想讓他恢復健康,除非太打西邊出來。
可這話他不敢如實說出口,他只是個小小的太醫院院正,哪里敢跟皇帝寵妃對抗呢,只能唯唯諾諾的答應著。
顧安穎嘆了一口氣,低頭憐的看著躺在小床上的孩子。
雖然這不是歐玉的兒子,卻是自己生出來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這孩子是后半生的地位保證呢?
只要這孩子能順利長大,顧安穎就有把握可以讓他當上太子繼承皇位,一旦自己的兒子當了皇帝,就是太后,后半生就能為所為,再也沒人敢不把放在眼里了。
想到這里,顧安穎眼眸中劃過一抹希冀和貪織的芒,再度命令太醫院院正,“這孩子就給你了,若是治不好,本宮就要你全家的命!”
太醫院院正嚇得臉都白了,卻不敢多說。
雖然顧安穎這孩子不足月出生他也產生過懷疑,可最終卻覺得沒人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弄鬼,再加上他沒有證據,自然不敢指控堂堂皇妃會犯下欺君之罪,并給皇帝戴好大一頂綠帽子。
他只能巍巍說道:“娘娘放心,臣一定盡力。”
顧安穎略略有些放下心,暗想太醫院院正醫高明,大約是能治好自己兒子的。
此時太監來報,“娘娘,顧鄉君又進宮來了。”
顧安穎一聽就煩了,上次顧清卿為了讓歐玉下旨救歐宸,不惜在皇宮外面吹簫,這下可好,竟直接進宮了,眉頭微蹵,冷冷掃了那太監一眼,“怎麼沒攔著?”
“娘娘,奴才原是要阻攔的,但皇上邊的李公公親自過來,把顧鄉君接進去了,奴才就沒敢吭聲啊。”
聽了太監的話,顧安穎翻了個白眼兒,斥罵道:“沒用的東西。”
想了想,又吩咐,“你去打探打探,看進宮是要做什麼,如果還是為歐宸求也就罷了,如果想勾引皇上,立即來報給本宮,聽見了嗎?”
“是。”小太監忙答應著一溜煙的去了。
顧安穎就再去看兒子,太醫給施了針,又喂了些藥,孩子看上去好些了,總算安穩睡著,不像之前不就搐大哭。
“院正果然醫高明,本宮重重有賞。”顧安穎開心的說道。
然而還沒高興夠,當天晚上小皇子的病就出現了反復,忽然就起了高燒,全劇烈搐不止,還沒等宣太醫就斷了氣,顧安穎頓時哭得死去活來。
“院正呢,那沒用的狗,拿朝廷俸祿養著,他就是如此草菅人命嗎?讓他還我兒子命來!”
一邊哭一邊罵,命心腹宮人去傳旨,把院正全家都殺死。
心腹宮人心眼比較多,本不肯應承這話,殺人全家可不是區區一個妃嬪能做到的,必須有皇帝的旨意才行,所以就對顧安穎說道:“娘娘不如去求見皇上,把小皇子的事說給皇上知道,皇上定會斬殺太醫給娘娘出氣。”
“出氣有什麼用,本宮的兒子也活不過來了啊!”顧安穎哭泣不止,是真的傷心,這個死了,不知道下一個什麼時候能懷上,沒有兒子,拿什麼鞏固地位呢。
心腹宮人想了想,試探著問道:“那……奴婢去稟報皇上,讓他來探娘娘?”
顧安穎一面抹淚一面冷笑,“他哪有功夫來探本宮,他跟本宮的好姐姐敘舊都來不及呢!”
話音剛落,就怔了怔,隨即拍手道:“對啊,本宮怎麼沒想起來呢,小皇子死的時候在宮里啊,所以……”
顧安穎干凈眼淚,在殿踱來踱去,“所以,本宮的兒子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害死的,顧清卿,你害死了皇上的小皇子,你就得償命!”
心腹宮人徹底迷了,“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顧鄉君可一直都沒來后宮啊。”
顧安穎瞪了心腹宮人一眼,“你是本宮的奴才還是顧清卿的奴才,竟替那個賤人說話,簡直就是該死,本宮說小皇子是害死的,就是害死的,你敢有異議不?”
因顧安穎脾氣暴不就懲罰下人,心腹宮人不敢再多說,忙跪下請罪。
雖然顧清卿是為了老頭的事進宮,但在顧安穎的口中,就了想趁機害死小皇子。
“皇上,姐姐向來嫉妒臣妾,又恨臣妾生母害年過得不愉快,就趁著進宮的機會害死了咱們的兒子,皇上,您要替兒子報仇啊。”顧安穎在歐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對于的嫁禍,歐玉自是不信,“清卿是為著師父的事兒進宮求朕的,全程都在書房里,本就沒來過后宮,又怎麼能害死小皇子?”
兒子死了他心里也難過,訓斥顧安穎道:“分明是你懶沒有照顧好孩子,還敢嫁禍給旁人?”
“我……”顧安穎又開始哭,“皇上明鑒,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臣妾怎麼會照顧不好他呢,皇上說這話,真是要把臣妾往死路上啊!”
唱作俱佳,索抱著兒子的襁褓,“兒啊,干脆母妃跟你一起死了算了,黃泉路上也能繼續照顧你。”
歐玉被吵得頭疼,然而看著孩子小小的尸,他也是十分痛心的,不免就有些搖了。
顧安穎一面哭一面覷著歐玉面,知道他不再那麼堅定的相信顧清卿,趁機繼續說道:“皇上,我姐姐如今武功高強,只需趁著皇上不注意的時候施展輕功過來,害死兒子之后再回去,皇上察覺不到啊。”
被這麼一提醒,歐玉就想起來了,自己接見顧清卿的時候,的確中途離開過書房。
雖然只是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但顧安穎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歐玉下旨,“來人啊,宣顧鄉君進宮,朕要親口問問,到底有沒有趁機害了朕的兒子。”
顧清卿很快來了,面對歐玉的質問,不用想就知道是顧安穎又進了讒言。
“顧安穎,你的孩子死了關我什麼事,竟想趁機嫁禍于我,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樣蠢嗎?”因早已撕破了臉,顧清卿跟顧安穎之間再也沒有一姐妹分,所以就直呼其名。
而且也不像顧安穎那樣虛偽,心里不得別人死,卻口口聲聲別人姐姐。
最重要的是,顧清卿說這句話是有技巧的,先定義顧安穎的指控很蠢,如果歐玉相信了,那就跟顧安穎一樣愚蠢了。
顧清卿看向站在一旁的歐玉,“皇上,您說是不是?”
歐玉一怔,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頓時就僵在那兒了,顧清卿輕蔑的笑了笑,不再理會歐玉,而是把目轉向了顧安穎。
“端妃娘娘說是我利用皇上疏忽的功夫害死了小皇子,那麼我就請問端妃娘娘,小皇子邊就沒有伺候的下人嗎?他住在端妃娘娘寢殿里,一路上多宮太監并嬤嬤們,怎麼我竟能長驅直害死小皇子還不被人知道?”
“這……”顧安穎驚呆了。
顧清卿這話誅心的,如果說小皇子邊沒有下人伺候,豈不就坐實了對自己兒子不上心?可如果說有人伺候,那顧清卿又怎麼能當著下人的面兒害死小皇子?
眨眨眼想起一句說辭,“那你肯定是先把下人都迷暈了才害死我兒子的!”
顧清卿簡直無語,翻了個白眼兒才問歐玉,“這等胡言語,皇上您信嗎?”
歐玉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出來了顧安穎是想趁機嫁禍給顧清卿,小皇子怎麼死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顧清卿害死的。
顧清卿原本不想再跟顧安穎糾纏,若安分守己,就當不存在也就罷了,誰知竟三番四次跳出來找事,顧清卿就惱了。
“顧安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那些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說是給你留面子,可你竟想誣陷我害死皇子,我就不能替你瞞了。”
說完,顧清卿看向歐玉,把顧安穎以往做的那些缺德事都抖落了出來,歐玉越聽臉越難看,最后看向顧安穎的眸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顧安穎此時只能暗暗慶幸,幸虧顧清卿不知道自己兒子不是歐玉的,不然不管不顧的說出來,自己這會子已經是個死人了。
即便如此,歐玉也很失了,他下令將顧安穎降位為嬪,且沒了封號,從此就顧嬪。
顧安穎自是不肯服氣,連帶著把歐玉都恨上了,從不是輕易認輸的人,開始暗地里給自己增加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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