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又說了很久，賀明城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起幫冷冽做一些有助于后恢復的常規練習。

按照時間來算，之前注進冷冽里的麻藥應該差不多被代謝干凈了。也就是說，如果順利的話，很冷冽很快就會蘇醒。

只是，真的會那麼順利嗎？

賀明城的一雙眼睛一會兒看看墻上的掛鐘，一會兒又看看躺在chuang上的冷冽。

終于，在出了手室的一個半小時之后，一直昏迷著的冷冽終于有了反應。雖然只是輕微的抬小指的簡單作，卻也是冷冽好不容易積攢起全的力量做出來的。

賀明城一把握住冷冽的手，神激的大聲道，“阿冽，阿冽你醒了對不對？你能聽到我說話對不對？現在覺如何？能睜開眼睛嗎？”

賀明城當真是激得差一點兒瘋掉，這麼多的問題一下子拋出來，莫說是冷冽重傷初醒，就算是一個活蹦跳的正常人恐怕也一下子反應不及呢。

事實上，冷冽的意志力遠比賀明城想象的更加頑強。即便是在全麻狀態下手的過程中，冷冽也沒有完全的失去意識。

在斷斷續續的清明中，冷冽知道自己無法彈無法說話，便把僅有的一點兒對外界的知貫注在聽力上。

自己的傷勢如何，冷冽本無暇細想。他滿心掛念的，只有凌墨言和凌開心。

他多麼希可以通過醫護人員的閑聊中探聽到凌墨言的消息，可是院長在場，哪個敢多？手室里除了儀的滴滴聲和械偶爾撞的叮當聲之外，就只有醫生們輕淺的呼吸聲了。

一直到回了病房，冷冽雖然還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也沒有力氣說話，但是清醒的時間似乎比之前要長上一些。

賀明城進來他知道，賀明城在他耳邊絮叨的那些話他聽得到，冷冽心里迫切的想要回應，卻偏偏什麼也做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麻藥在冷冽的里一點兒一點兒的消耗。終于，冷冽發現自己的手能了。

這才被賀明城發現并抓著他的手追問了那許多的問題。

如果不是這次遇襲傷，冷冽從來都不知道小小的眼皮還有重逾千斤的時候。

從小指微到睜開眼睛，冷冽試了又試拼了再拼，賀明城在一旁不住的跟冷冽說話，給他加油鼓勁。

終于，冷冽的眼睛睜開一條細兒，跟著里輕輕的嘆息一聲。

“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賀明城會到了喜極而泣的滋味，“阿冽，言言沒事，你乖乖躺好，別別說話，我幫你做一下檢查。”

賀明城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目在各個儀之間快速的移著。

“很不錯！”片刻之后，賀明城語帶喜的說道，“各項指標都在穩步趨于正常，再觀察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如果各個沒有因為失過多而到損傷的話，冷冽后背上的那些皮外傷對他來說本不算什麼。

賀明城眼睜睜的看著冷冽混沌的眼睛慢慢變得黑亮清澈，看著冷冽灰白的來臉逐漸變得正常，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言言在哪里？”冷冽的聲音像是聲帶被糲的沙石過一樣嘶啞難聽。

“你保護的好，言言只了一點兒輕傷，慕琦幫合好傷口之后便轉回病房了。”賀明城急急忙忙回答道，“等你神好一點兒，我就帶你去看他，好不好？”

若論了解冷冽，除了凌墨言便就是眼前的賀明城了吧？擔心冷冽會不顧一切的立刻去看凌墨言，賀明城決定先發制人。

果然，得到賀明城的保證之后，冷冽刀子一樣的眼神稍稍的斂去一些鋒芒，“說話算數！”冷冽死死的盯著賀明城的眼睛，等待著他給出的承諾。

“一言為定！”實在是拗不過冷冽，賀明城只能沒有辦法的點頭答應。

其實，冷冽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最好還是不要隨便移的好。冷冽如今最需要的便是足夠的睡眠，以幫助他用最快的時間恢復如初。

但是沒辦法啊，賀明城知道就算他不準，冷冽也會想方設法的去見凌墨言的。賀明城甚至知道，按照冷冽對凌墨言的和上那副鐵骨錚錚的倔脾氣，他就是爬，也一定會爬到凌墨言的病chuang邊看上一眼。

有了賀明城的承諾，冷冽繃的神經似乎稍微的松弛了一些。距離從手室推出來的四個小時之后，冷冽的神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你看我的樣子像個正常人嗎？”冷冽依著chuang頭的靠墊兒半躺半坐，抬頭問向賀明城。

“除了臉還是稍微的有些蒼白沒什麼和不能起之外。”放下手里的活兒，賀明城也同樣抬頭看了冷冽一眼回答道。

“臉蒼白嗎？”冷冽自言自語道，“好像也不是很難辦吧？”

話音未落，冷冽便掄開兩只扇般大小的手掌，用力的往自己臉上摑去。一掌、兩掌……賀明城反應過來撲過去制止的時候，冷冽的兩側面頰已經通紅一片。

“明城，你幫忙看看。”冷冽抓著賀明城的手臂又是焦急又是期待的問道，“你看我現在臉蛋兒夠紅了嗎？”

賀明城聞言心頭一跳，瞬間紅了眼圈兒，“夠紅了，夠紅了。”冷冽迭聲答道，“臉很健康，言言看見一定會喜歡的。”

“不生我的氣就好了，喜歡……”冷冽說到這里幽幽的長嘆一聲，沉默了片刻之后，冷冽重新的抬起頭來，“言言的況怎麼樣？我能去看看嗎？”

難得冷冽想做一件事卻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心平氣和的跟人商量著。

對上了冷冽殷殷期盼的眼神，賀明城終究是不忍心拒絕他，“好吧，我帶你去，但是你要答應我。只是隔著玻璃看一眼。”賀明城開出了條件。

“之所以讓你遠遠的看一眼，不為別的，就是擔心你會太過激。我……醫院方面不希任何的意外發生。”賀明城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