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益，我喜歡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過了小表妹那個不為人知的關于早的故事，令尋尋后頭大半天在烘焙店里什麼事都沒做，就腦不斷翻涌著那麼幾個字。

想到那些年里，在夢中不斷閃回的林蔭道，以及林蔭道上坐在腳踏車上，單腳支地的追風年。

因為隋家全重冒病倒，隋聿修暫且留在蘇澈邊。要在烘焙店工作，孩子是吳茗瑜在帶。正在準備五月份的學校畢業答辯，倒是也沒什麼事，就在家陪著小外甥玩玩。

大概是兩人上都有疤，小家伙還喜歡這個阿姨。

吳茗瑜拒絕再行接治療后，蘇桂蘭就也沒了事，因為有了蘇澈這麼個大金主，也沒再去找工作。平日里在家除卻買菜做飯外，就是外出和老姐們麻將消遣。這兩天隋聿修在家，倒是沒怎麼出去。

家中兩人看著孩子，蘇澈也算放心。

現下對蘇桂蘭真正是不喜不怒的狀態。因為對沒了任何所謂期待，也就無謂是不是真的關心自己。當然，也不會直接對示好。

自吳茗瑜拒絕再行治療后，再沒有直接給過錢。只有這間烘焙店，是出資卻填了吳茗瑜名字的，以期留給小表妹做以后生活來源的。蘇桂蘭大概也是知道這點，所以這麼久了沒再開口提過錢。

吳茗瑜的父親，蘇桂蘭的丈夫吳岱現在已經沒再打兩份工了。因為不用負擔兒醫藥費，只是四個人的吃飯水電，倒也勉強夠用。

這樣平和的家庭生活大概是彼時蘇澈最最希得到的，可是現如今落在上，卻并沒有這麼激了。

說到底，還是心里明白，不管吳茗瑜對自己多好，站在蘇桂蘭的角度，終歸是一個外人。

所以沒有同理心，也就不會對那個家產生一一毫的歸屬。

可是換句話說，這世界之大，也不會再有想要的那歸宿地了。

“老板。”就在蘇澈垂眸沉思之際，聽著前方人的招呼，下意識抬了頭，“歡迎臨。”

午后一點左右，不是休息日，并沒有幾個客人。

替那小姑娘算過了面包價格，打包收錢之后，送人出門。蘇澈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深呼吸了口氣，將門前發傳單的雇員了進來。自己則去了后廚，糕點師正在研發新口味蛋糕。

里泛著濃郁的芝士香氣，但是兩個試吃員正是一臉愁眉鎖。

“怎麼了？”蘇澈略略有些意外。

“味道怪怪的。”試吃員之一遞了塊蛋糕給。

聞著味道不錯，但吃到里卻有些意。蘇澈皺了眉，“這里面加了什麼？”

“不是說要健康食品麼，我用的糧蕎麥面，但是口不行啊。”糕點師有些頭疼。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糧就是口不好。”蘇澈倒是豁達。

越過了幾人，走到烤箱邊。里頭正在烤制著一爐新的面包。著自己映在玻璃面板上的倒影，蘇澈下意識得咬了咬。

到底在想什麼呢？

之后兩天，蘇澈沒再去過隋家。中途曾之瑤約了一次，要帶了孩子出去吃飯。蘇澈拒絕了，前日沒有，并不需要后頭再來生拉拽。但是曾之瑤當天下午就往蘇澈這邊店里來了一趟，這地方到底是承擔裝修設計的，上門來說所謂驗收也算不得夸張。

蘇澈不得不招待，陪著在旁側的一條長桌旁坐了。曾之瑤提及了平常裝修之后屋主會提及的問題，蘇澈都確認沒事。

公事公辦開頭之后，話題一轉，朝道：“蘇澈，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沒有。”搖頭。

“那為什麼你要對我表示這麼明顯的抗拒，我以為作為老同學吃個飯見個面并沒有什麼。”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蘇澈冷漠起來是相當不給人留面的。

實際上在那孤寂的十年間，也沒考慮過旁人，那本來就對彼時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即使是現在，知道自己那個時候是有些病態的逃避，但說起來，終歸還是形了那樣的格。

過去的一切早都結束了，本不需要再去強行拉起聯系。

“沒有必要，蘇澈，那你對隋益呢？”曾之瑤質問。

聽著提及這個名字，原本尚算平和的心湖不自覺的泛起微瀾。

從開頭到現在，和，原來都在為同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敵對。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蘇澈輕道：“一樣。”

“真的一樣嗎？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能對著我的眼睛嗎？”步步。

“真真假假，我愿不愿意和你又有什麼關系？”蘇澈已經不是昔年那個畏默不作聲灰暗的影子般的人了，拾起了時的格，也有不住脾氣的沖。

“確實，你愿不愿意真真假假本來和我無關，但是和隋益有關，我放不下。”曾之瑤說的很直接。

即使現在婚姻滿，家庭幸福，對隋益到底是有種得不到的永遠在的意思。

蘇澈沒想到這麼直接就承認了一時就有些怔怔，雖然先在格不像以前那樣憋屈可到底也沒可能突然就練了懟人神功。張了張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說辭，便只能將視線轉開了去。

總和過去是有些不同，沒有一走了之。

心下也是有所覺，曾之瑤這話應該不是面上這麼簡單。

蘇澈心下忖度之際，那邊果然緩緩開了口，“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對你本人并沒有多敵意，雖然可能過去我們是有些不對付。但現在我更關心你和隋益之間的問題，你認為我多事也好，自以為是甚至自作多什麼都好，我就是覺得你和他分明還是有可能的。你們有個孩子，你也并沒有想找別人，所以為什麼不嘗試重新開始呢？”

“事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蘇澈搖頭，原本滿腔的不忿都化了無奈的嘆息。

“事只在你自己的想象里，所謂的難與易，都在你一念之間。”說著，曾之瑤也跟著嘆了口氣，“我知道那時候何優璇意外墜樓的事，總歸是你們之間的心結。我其實不清楚，說起來也不該參與。但我真的覺得，你們之間的問題并沒有你想的這麼大。很多事，只是你不肯放過你自己。”

頓了頓，曾之瑤又自嘲得道了句，“我其實也是一樣不肯放過自己，你們的事說穿了和我有什麼相干呢。蘇澈你大概會在心底笑我，就是現在我也覺得自己特別可笑。在今天之前，我全然半點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圣母婆心的一天。”

在這句話說完之后，蘇澈并沒有開口。烘焙店的音響里，正在放著一首老歌《那些花兒》

，帶著別離傷的歌詞，在兩人耳畔回旋。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們都老了吧　們在哪里呀

幸運的是我曾陪們開放

……

在這片略顯蒼涼意境的歌詞里，蘇澈站了起來，“你走吧。”

曾之瑤苦笑，“果然我還是太高看自己了，只是我想告訴你，有句話說得好，當局者迷。蘇澈，你要的，你想的，你真的都自己清楚嗎？”

說完，曾之瑤搖了搖頭，沒再停留就往外走去。

實際上這行過來真的是多事的，但實際上之所以這麼多事，就是因為自己得不到的那些青春好，想要讓蘇澈和隋益代替自己去完。

有時候并不是說一個人突然變得有多好心，只是在某個時刻某個地點，突然到了心里最的一。

于是，為了所謂圣母。

人，究竟是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