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秦立驚悚。

只有自己能去彼岸？

「不，我要帶走你們！」

他咬著牙，死死握住眾生之劍。

朝著彼岸，不斷靠近，卻永遠也無法接近。

而且眾生劍支撐不住，遍布裂痕，距離奔潰只有一瞬。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到不了彼岸！」秦立越走越是心涼，怒火燒得瘋狂。

「難道那本不是彼岸，而是通往彼岸道路之上的海市蜃樓，永遠都無法接近，或許就沒有彼岸。」

秦立瘋了。

在混沌中咆哮。

在迷霧中發泄憋屈怒火。

「為什麼就沒有一點順利的事！」

世界樹提醒道：「秦立，你還記得之前的討論嗎？」

「想要前往彼岸，需要滿足五大條件！」

秦立回憶曾經。

五大至尊，提出了五大道路。

太古仙帝：融合兩大最高幻想，最強一劍。

上古神帝：凝聚眾生無上意志，超越極致。

近古天帝：逆走漫漫時長河，就永恆。

武功山君：融合三道奧義，鑄就不朽仙軀。

靈臺觀主：了斷俗世凡塵，斬斷因果束縛。

混沌大笑道：「秦立，你已經完四大條件，只差了斷凡塵，就能離迷霧，直達彼岸。」

世界樹點點頭：「秦力，你也應該發現了，隨著眾生意志的奔潰，彼岸越發清晰，越發靠近。」

獨孤老魔狂喜無比：「秦小子，太好了，你要功了，快把眾生之劍丟棄，你就能永恆，不要在乎我們……」

「我做不到！」

秦立悲憤加，淚如雨下。

「什麼狗屁彼岸，竟要斬斷所有羈絆！」

「無喜無悲，絕斷！這樣的永恆，這種孤獨，即使它是彼岸，又有什麼值得追求的？」

「秦！小！子！」

獨孤老魔幾乎是咆哮。

「求求你了，快放棄我們！」

「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們死又如何！」

秦立額頭青筋暴起，牙都要咬碎，只是從隙中，吐出五個字：「我！絕！不！答！應！」

噗嗤！

一聲悶響。

眾生之劍刺膛。

秦立一邊淌，一邊流淚：

「我要與眾生之劍，合為一！」

「我要和你們一起前往彼岸，一個都不能！」

願是好，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秦立本無法靠近彼岸，只是傻傻走著。

他已經瘋了。

帶著理想，朝著一片虛幻。

可瘋狂的何止是他呢？

「秦小子！」

獨孤老魔心有決斷：

「既然你不願意斬，那我親自斬斷。」

說罷！

獨孤老魔的元靈，帶著妻子兒，毅然離開了眾生之劍，消逝迷霧中。

「不要，前輩……」秦立苦苦挽回。

然而。

眾生之劍瓦解。

更多的元靈，隨之離開。

「去吧，前往彼岸吧！」世界樹離開。

「男子漢，大丈夫，別哭！」魔君擺擺手。

「秦立，你是西玄書院的驕傲！」夫子遠去。

「古來第一人，唯有秦立耳！」混沌唱著詩。

「你完了三個紀元的夙願！」仙帝、神帝、天帝微笑。

「替我們嘗嘗彼岸的酒，是什麼味道！」魔佛劍雄妖雄道雄，四個好友，結伴而去。

「主人，最喜歡主人了，所以請忘記我們！」小龍小白帶著蝶羽，力招手。

「爹，你是我們的大英雄，如今我終於不用再追逐你的背影了！」秦昊，秦漣漪作了最後的告別。

「孩子，去了彼岸，一點要開開心心啊！」秦淵博溫淑不知道什麼是彼岸，只能說出最質樸的願。

「哥哥，謝謝你復活我，讓我們一家團圓！」秦逆天，秦踏雪，魔妖嬈，幸福一家人。

「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能被相公青睞，是我們一生的幸運。」楚清音，夏雨妃，葉輕語，白玉茹，姬，白茹雲，雲詩雨，蘇晴雪，趙天喻，眾淚流滿面。

「別自責什麼，能走到這裡，我們很開心了！」丹儒仙，還有許多仙聖，消失在迷霧中。

「嗚嗚嗚，我還想和姐夫告白呢！」楚紫檀不捨，但也邊笑邊哭著沖秦立比了個心，然後飄散。

………………

……

親朋好友，一一離別。

他們徹底死了，消失在無盡迷霧之中。

就看見眾生之劍裂，化作漫天螢火，消逝一空。

「求求你們了，別走，別留下我一個人！」秦立拼了命的抓取熒，想要截留親人。

可惜掌中什麼都沒有。

除了淚水。

秦立癲狂。

絕咆哮：

「啊……」

「啊！」

「啊……」

新天道亦是咆哮。

因為秦立影子慢慢消失。

這正是超此岸，到達彼岸的徵兆。

「決不允許，一個凡人，竟然比我先到達彼岸！」

「終焉之拳，大道崩殂！」

轟！！！

黑暗一拳下去。

直接打了九大日。

產生的波痕，籠罩了影子秦立。

如同一個空曠房間，熄了最後一盞明亮燈。

殘破不堪的寰宇，八百世界早就奔潰分裂，質元氣開始無聲湮滅，一切眾生消逝，時長河潰敗。

第三紀元，開始毀滅！

「結束了！」

第三天道無力一聲。

他能覺到，宏觀規律不再庇護自己。

「很快，我就是死去，這意味第三紀元的結束，從而開啟第四紀元。」

新天道點點頭，說道：「我們距離彼岸，就差一點，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就不突破了，等待下一個紀元，誕生第四天道，定再也不會有意外了……」

忽然！

一切停滯。

彷彿世界定格瞬間。

諸天沒有繼續瓦解，而是停頓住了。

彷彿有一種不可測的至高宏觀意志，阻止了一切。

「難道……」

「不可能！他只是一個凡人！」

新天道心中浮現一種最為恐怖的猜測。

第三天道驚駭道：「別遲疑了，融合吧！爭取突破維度之牆，我們可能要輸了！」

「好！」

新天道猛地張。

它把第三天道，吞了腹中。

第一天道，第二天道，第三天道，水融。

他們本就一，計劃吞噬三大文明，以三大紀元眾生之絕，撕裂維度之牆，到達彼岸。

但如今第三天道殘缺，無奈之下融合。

最終！

真正天道誕生。

突破極致，強大匪夷所思。

只要他想要，就能到維度之牆。

牆是宏觀意志的現，所有超者，都能遇到。

「一切絕之結晶，一切恐怖之華，一切邪惡之核心，一切黑暗之集合，一切痛苦之源頭……」

「三墮天道戟！」

轟！

伴隨哀鳴。

無數恐怖異象匯聚。

其中映照出三大紀元的痛苦。

文明衰敗，世界奔潰，眾生夭亡，天人五衰……

各種痛徹心扉的景融合，化作一把三叉戟，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摧毀諸天，就是一分叉，斷了半截。

「給我開！」

天道也開始自我燃燒。

手持三墮天道戟，狠狠刺維度之牆。

沒有誇張的炸，只有沉沉的腐蝕，溶出一顆空。

「太好了！」

天道心中狂喜萬分。

「沒想到能功，著實沒想到！」

它再無顧忌，瞬間越過維度之牆，來到一片混沌迷霧。

「原來如此，斷絕此岸今，才能在彼岸開始新生，我可不在乎這些因果，統統捨棄。」

天道丟棄了三墮戟。

它癲狂了一般，直直衝向了彼岸。

登陸的一瞬間，天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誇張變化。

就好比從池塘中爬出，又好比紙片人化作立真人，自境界被陡然拔高了一個超乎想象的層次。

天道化作一團黑暗，蘊含多維摺疊的宏大世界，力量膨脹到難以置信的地步，本不是從前能比較的。

如果回眸去，完全超越了時空的枷鎖，看到諸天寰宇不過一個泡泡而已，之前漫長的故事，不過是泡泡上的變化莫測的影而已，如同一個夢，能輕易破。

而且天道還看到「無」之中，存在億萬個世界，不過億萬個泡泡，絕大部分比諸天小多了，甚至他吹一口氣，就能毀滅上萬泡影。

此岸只是虛幻，曇花一現。

彼岸則是真實，永恆不敗。

「哈哈哈！這是彼岸，比我想象的還偉大……」

天道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

前方發生變化。

到來一尊無法理解的存在。

好像是一位巨人，摺疊著無限的奇跡。

奇跡巨人瞬間而來，飽含無盡怒火，一拳落下，就有億萬奇跡炸裂，蘊含不可理喻的力量。

「給！我！死！」

轟！！！

這一拳下來。

打的天道措手不及。

直接碎了他十億摺疊空間。

「你是秦立！」天道一剎間，心神千萬次計算，很快就明白對方份，而是實力遠勝自己。

「你毀了我的摯，我要毀了你的彼岸！」秦立已經化作了奇跡，剎那之間，億萬奇跡閃爍，猶如群星，無盡燦爛，超乎理解。

「我已經到達彼岸，我是不死的，你殺不了我！」天道惶恐不已，他晉陞之時，就是殘缺之軀，而來晚來一步，更加虛弱，被秦立全面制。

秦立憤恨道：「對，我殺不了彼岸存在，但你不完，所以我有機會，能把你按回此岸！」

「什麼！」

天道驚恐至極。

但依舊沒有掙扎的餘地了。

無數奇跡襲來，化作囚籠，困住了黑暗。

「給我下去！」秦立滿腔怒火，誓要報仇，將天道推出了彼岸，重新落此岸。

「不不不……」

天道竭盡全力，死死扣著彼岸一角。

它無窮盡的黑暗摺疊空間，開始消散，變得扁平，好似一隻蚊子，被拍了一張紙。

「不要啊！我已經去了彼岸，我不想再回去！」

「你再也回不來！」

秦立報復的，湮滅了天道與彼岸最後的羈絆。

猶如山巔跌落的人，天道承的，乃是境界跌落，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殘破的諸天寰宇。

無盡的失落襲來，就好比權勢滔天的大帝，突然化作一個無能凡人。

這是難以言喻的痛苦，天道的甚至還要強烈百倍。

品嘗過彼岸的妙，天道再也無法忍此岸的卑劣，即使邊堆滿了仙草，也無法比擬彼岸的剎那，因此它癲狂呼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啪！

一聲脆響。

對於秦立而言。

他只是出手碾死天道。

可是諸天的瞬間，寰宇如同泡泡般毀滅。

「此岸與彼岸，低維與高維，本不相容！」秦立瞬間明白這條冷的宏觀鐵則。

此時！

諸天一切質。

都以一個嚇人速度湮滅。

用不了幾個呼吸，一切都會消失。

「哈哈哈！既然去不了彼岸，還不是毀滅。」

天道不甘到了極致，歇斯底里道：「秦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既然能到達彼岸，你絕對捨棄了親人，背叛了人，違背了理想，就算你們復活他們，也永遠無法相遇，因為此岸無法承載彼岸的任何印記。」

「你就在彼岸，永恆的孤獨吧……」

話語落下。

寰宇隨之毀滅！

一切清零，一切皆無！

什麼都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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