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說要跟霍靖沉冷戰,可這冷戰的持續時間,並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
倒不是霍靖沉有多死皮賴臉。
而是因為,自己捨不得……
翌日中午。
顧西剛剛給姜海聲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便接到溫越的電話。
溫越說,他在飯局上喝醉了。
並不是溫越非要讓顧西回去,而是他覺得,是否考慮需要將先生送回家去。
近段時間,但凡外面的應酬,霍靖沉都給推的一乾二淨。
那天是實在不能推了。
事關與葉暮庭相爭的幾塊地皮,項目談了幾個月,上頭著始終沒有明確的意思,審批的事一擱再擱。
結果,飯局上到位的,全都是海量。
雖然霍靖沉本酒量不錯,但到底是沒撐住。
顧西一聽,二話沒說便跟溫越要了飯店地址,而後驅車前往。
過去的時候,飯局已散。
推開硃的雕金木門,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
顧西忍不住皺眉……
而後在香煙燃燒后殘餘的煙霧裡,搜尋他的影。
彼時午後。
南方夏天來的早,雖是春末,卻開始有了初夏的熱浪。
包廂里空調打的很低,顧西剛剛從外面跑進來,渾熱撲撲的,突然灌進一冷氣,忍不住渾打了個。
他在窗邊的沙發上,逆閉眸,眉頭皺了一團。
外套蓋在上,安靜的似乎睡著了。
周圍沒有人。
那樣寬大的沙發,卻容不下他的一雙。
過於修長的緣故,這般窩在沙發與茶幾之間,委委屈屈的樣子。
連顧西靠近,他都沒有反應似的。
垂眸之下,全是他的眼,他的鼻,以及他漸漸呈下趨勢的西裝外套。
溫越不知去了哪裡。
顧西只的一瞥眼,便能瞧見他眼底的淤青,很疲倦的樣子。
想想過去那些時日,比起自己,他才是最累的那一個。
心尖驀地一心疼……
孜孜讓極度難。
顧西吐了吐氣,手上他的眉眼,指腹剛剛掠過他深刻的眉骨……
「太太。」
溫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手裡端著一個玻璃杯,冒著淡淡的熱氣,看見顧西,恭敬的頷了頷首,「先生空腹喝的太猛,大概很不舒服,我去服務員那邊要了杯蜂水,喝下去胃會舒服些。」
顧西嘆嘆氣。
對著溫越,責怪的話半點也說不出。
人在江湖不由己,大概說的就是如此。
不管你如何居高位,如何的富豪名門,這個世上,總會有阻礙你前進的角,迫你不得不應酬。
那個午後。
顧西在霍宅陪著霍靖沉,再也沒出去。
起初是看著他睡,後來是自己也困了,手腳並用的爬上*床,跟著他一起睡,再之後,日暮降臨,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人。
沓著拖鞋下樓,最終在廚房瞧見他的影。
高大拔的背影,站在廚房的流理臺前,在煮一鍋香氣四溢的牛窩蛋粥。
顧西幾乎是跳著跑過去,背後攏住他的瘦的小腹,歪頭咧笑,「你好啊,我的田螺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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