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等若緒把粥和煎蛋擺上餐桌,時間已經過了四點半。
粥是兩人份的,盤子里的煎蛋卻只有一個。江予問若緒:“你不吃?”
“不吃,我得回家了。”若緒在他家里待了大半天,得趕在晚飯前回去。從沙發上拿起背包,又代了句,“如果你覺得粥好吃,燉鍋里還剩了點。我煮了不,沒吃完的話,可以盛出來放冰箱里。要記得封保鮮,明天早餐時應該還沒壞,之后就別要了。”
江予雙手在兜里,安靜地看過來。大概是穿了淺灰居家服的緣故,整個人了凌厲,多了和。
他沉默了片刻,轉過,在電視柜左邊的屜里掏了一會兒。
“這個給你。”
若緒看見他手上拿的,是一小串鑰匙,臉上滿是問號:“干嘛?”
“我家的鑰匙。”
若緒有些懵,并沒有立馬接過來。
江予繼續解釋:“旁邊是門卡,不過白天的時候,那些人不會鎖。”
問題不是這個。
問題是……
“你給我你家的鑰匙干什麼?”若緒疑地看著他。
“你每次來我這里,還得給你開門,煩死了。”
“不是,我又……”
若緒剛想說自己又不會常來打擾,話便被打斷。江予抓住若緒的手,一把將鑰匙塞在掌心里:“讓你拿著就拿著。”
若緒握著鑰匙,金屬帶著熱度,是男生手里的余溫。
沒再說話。
那天程若緒從江予的家里回來,腦袋里一直在思考這事。第一次拿男生家里的鑰匙,這覺怎麼說呢,有點微妙。
尤其是在江予向若緒強調從不輕易帶生回家的前提下,他把鑰匙塞給了。這讓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對他而言,自己是很特別的那一個。
***
第二天,若緒幾個為了表達之前放鴿子的歉意,約林稚出來吃飯。
選的是一家泰國餐館,口碑很好。等菜的間隙里,若緒想起上次看電影的事,于是問坐在左手邊的林稚:“電影剩下那半小時,你后來看完了嗎?”
林稚笑起來:“沒。”
“去網上查過結局沒?”
林稚搖頭。
若緒覺得奇怪,心想那天在電影院,你一不地坐著,連眼睛都沒眨,看得認真呀。
林稚問:“那你看完結局了嗎?”
“我也沒有。”
“這周有空再去看一遍,怎麼樣?”
這話沒等若緒來得及接上,就被對面的簡怡聽見了,生壞笑起來:“怎麼,又悄咪咪約我們二緒看電影呢?”
“誰讓你和聞一渡上次放我們鴿子。”林稚溫聲抱怨。
因為上菜慢,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等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已經接近兩點。簡怡跟聞一渡說起了填志愿的況,若緒一邊聽著,一邊掏出了手機。
漫無目的地刷著朋友圈,然后,看見了江予一個半小時前發了條狀態。
“得他媽肚子疼。”
下面有幾條零星的評論,是兩人共同的校友。
一個小時前,又更新了一條。
“頭暈,覺快低糖了。”
此時,簡怡正在耳邊吐槽:“我后來去問,才知道今年我們學校報人大的有三個,覺懸的。我不會為被刷下來的那個倒霉蛋吧。”
聞一渡一邊給大家倒果,一邊損人:“之前就跟你說過,今年報人大的人多,你偏不信。我還能說什麼,我只能說,簡大爺,你是真正的勇士。”
“去你的。”
兩人的話讓若緒有片刻分神,不小心將朋友圈退了出來。待再點進去,發現江予又更新了條狀態,就在兩分鐘前。
他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頭天下午若緒去他家做的瘦粥和煎蛋。
江予的微信,是去酒吧找他的那晚加上的。他沒有設置“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主頁是敞亮的一片空白,因為平時幾乎不發狀態,所以也沒什麼需要特地去掩飾。
也就這幾天,他發圈變得特別頻繁。
若緒琢磨了片刻,給江予發去消息:【你還沒吃飯嗎?】
沒到兩分鐘,那邊便回復過來:【沒有。】
【冰箱里的粥呢。】
【昨天就吃完了。】
此時,服務員送來賬單,其他人才知道林稚趁著上洗手間的功夫已經結完了帳。聞一渡呲牙咧的:“林稚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這頓我們請嗎。別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為。”
林稚表溫和:“以后上了大學,請吃飯的機會有的是。”
簡怡歪著腦袋想了想:“也是,我們幾個人報的大學都在北京。”
后來服務員告訴他們,消費滿兩百可以參加店里的獎活。簡怡說自己手氣好,躍躍試,最后到了店里的二等獎,是一盒手工巧克力。
等完獎,已經是一刻鐘以后了,若緒終于想起自己還在跟江予聊著天。
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男生不久前發來的消息。
只有短短一句。
【你今天來嗎?】
吃完飯后,簡怡準備去逛一逛附近的漫展。若緒以有別的計劃為由,拒絕了好友的邀約。和其他人道別后,來到商場負一樓的面包店,買了平時喜歡的酸泡芙,又去附近超市搜羅了點零食,最后直奔江予的公寓。
站在男生家門口,若緒敲了幾聲,里面沒回應。想起手上有鑰匙,猶豫了一會兒,直接開了門。
客廳敞亮而安靜,只有電視發出很低的聲響。若緒站在玄關換鞋,探著腦袋往里看。江予斜躺在沙發上,頭朝一邊歪著,看不見臉。
若緒以為他在睡覺,打算把吃的放進冰箱就離開。當輕聲輕氣走向廚房時,后突然響起了靜。
“喂——”
若緒回頭,發現男生已經端坐起來:“你的,想干嘛?”
若緒有些尷尬:“我以為你睡了,怕吵到你。”
說著,走到沙發前,將剛買的泡芙放在茶幾上。
“這是什麼?”
“不是說得肚子疼嗎,先吃這個墊一墊。”
江予的神變得很愉悅,也不知道是不是若緒的錯覺,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仿佛讓若緒為他跑,是件非常開心的事。
若緒懶得理他,提著大包小包,準備把食放進廚房的冰箱里。
沒過多久,江予也進來了,男生穿著松垮垮的T恤,靠著墻,整個人懶洋洋的:“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說六月十一號晚上給我打電話、是我朋友接的,到底什麼況?”
若緒疑地看著江予:“嗯?”
“你說我朋友接過你的電話?”
若緒點點頭。
“問題是,我現在單。”
這句話讓人頗意外。
江予著下,一邊回想起來:“六月十一號那天是朋友的生日,我被灌了很多酒,在包廂里睡著了。照你這麼說,應該是在場的人幫我接了電話,還自稱是我朋友。”
程若緒聽著。
“我想想,那天來的生有五個,其中三個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
“……”
若緒真的從來沒見過誰能把自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江予琢磨著:“要麼,你跟我形容一下那人的聲音?”
被江予一提,若緒也開始回憶。對聲音有種超乎尋常的敏,只記得那天的電話里,生的聲音和又細,和付明璐是一個類型。當時的若緒就在想,大概男生都喜歡溫聲細語這一款。
思考了一會兒,只總結了三個字:“甜的。”
“甜?”
“嗯,反正說是你朋友的時候,我信了。”
江予笑了笑,沒答話。
從左邊的窗戶照進來,將年的側影勾勒出了金的廓。也不知道是因為被這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盯著,還是意識到江予在特地跟解釋“朋友”的事,若緒的心臟跳得有點快,臉也跟著熱了起來。
轉過頭來,決定不再看他。
晚餐很簡單,西紅柿炒蛋,再加上一個小炒。第二道菜快起鍋那會兒,江予的手機恰好來了個電話。男生跟若緒打了聲招呼,便接起電話上了樓,直到飯菜上桌后也沒下來。
江予接電話的這段時間里,若緒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過了十來分鐘,突然聽見屋外響起了敲門聲。那聲音很輕,持續了好一會兒。中間停頓了幾秒,又響起來。
若緒到意外,還沒等上前開門,便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靜。然后,有鑰匙進鎖孔,開始迅速地轉。
下一秒,門被徑直打開來。
站在門口的是位年紀相仿的生,臉蛋很小,長得白秀氣。穿了一件白的雪紡衫,黑的蓬蓬,整個人看起來好又致。左肩上挎著一個小巧的羊皮包,若緒雖然對時尚不冒,卻一眼認出了羊皮包上的雙C標志。
生走進屋里,看見若緒的瞬間,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問:“你是雯姨給江予請的家教?”
這聲音撥了若緒敏的神經,音細,跟那晚自稱是江予友的聲線重合起來。
下一秒,若緒發現對方手中的鑰匙串連了個掛飾,和江予車里會點頭的小和尚,是款。
若緒站在原地,過了兩秒才搖頭否認。
生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在審視平價超市里的某個件。
“聽說江予原來的阿姨回老家了,你不會是臨時來幫忙的家政吧?”說著,生把手中的大包小包扔在地上板,然后轉過,打開左邊的鞋柜翻找了起來,“我看你年紀跟我們差不多,你是暑期工?”
若緒原本想說自己是江予的朋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生便自言自語地打斷:“咦,我之前放在這里的拖鞋呢。”
大概是尋找未果,低頭,順勢在鞋柜第二層拿出一次拖鞋,踩在腳上。
生的腳趾很干凈,刷了的指甲油,上面是潔修長的小,看上去十分溫婉可人。
有那麼一個瞬間,給人的覺,很像付明璐。
正當若緒想得出神,面前的人突然轉過來,朝這邊走了幾步。盯著若緒腳上那雙藍的拖鞋,一臉不悅:“你為什麼穿了我的鞋?”
“我——”面對這般氣勢洶洶的質問,若緒一瞬間到詞窮。
生跟看小似的盯著若緒,氣勢洶洶地發難:“你家里人難道沒教過你,不要隨便別人的東西嗎?”
若緒一愣。
這一刻,滿腦子都是生說的“別人的東西”。
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拖鞋,還是江予。
對方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說的話才會這樣一語雙關,意有所指。
生的目讓若緒如芒刺背,開始為半小時前對江予萌生的一點兒非分之想,而到恥。
也許自己出現在這里,本就是個錯誤。
燥熱悄然無聲地爬上了若緒的臉,連時間都靜止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后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若緒回過頭時,恰好看見剛打完電話的江予從樓上走下來。
若緒深呼吸一口,用盡了生平所有的好脾氣問他——
“所以,你們家的鑰匙,是群發的嗎?”
盛望搬進了白馬弄堂的祖屋院子,一併搬進來的還有他爸正在交往的女人。他爸指著那個女人的兒子對他說:叫哥。 桀驁不馴吃軟不吃硬的製冷機(攻)x自認很金貴的懶蛋小少爺(受)盛望:我筆直。江添:我恐同。 校園文,1v1+he內容標籤:花季雨季情有獨鍾破鏡重圓主角:盛望,江添
十七歲那年,蘇北和顧佳寧約定大學一起去燕京。 後來在機場的角落裡,蘇北看著顧佳寧頭也不回地進了安檢通道,去了西部那個號稱十三朝古都的城市。 — 二十五歲那年,蘇北和顧佳寧在兩家家長玩笑般地安排下結了婚。 — 新婚第二天,顧佳寧就揹著單反,拉著行李箱去了青藏高原,果決的背影和當年她去上大學時一模一樣。 — 蘇北想大概兩人之間所有的玩笑,都隻有他當了真。 他演著獨角戲,看著顧佳寧在這場婚姻裡自由來去…… ———— 小劇場: 酒吧包廂裡,他一杯一杯地灌自己酒,開口時,聲音聽不出情緒:“我要結婚了。” 看著好友驚訝的神色,他繼續開口:“商業聯姻,和顧家。” — “你就這樣同意了?”好友不理解,輕易妥協可不是他的風格。 他笑起來,神色卻有幾分哀傷:“我遲遲冇有回答,他們都以為我是不願意。” 又飲儘一杯酒,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其實我隻是怕她不願意。”
沈青棠跟許今野是兩種人。 一個是家教嚴格生長出的乖乖女,模樣氣質樣樣要出挑,做什麼都被要求做到最好。 一個是世家浪蕩公子哥,肆意浪蕩,離經叛道,身邊的人來往更迭,不見他用過幾分真心。 沈青棠很早就知道他,遠遠在球場見過,他投了個漂亮的三分球贏得全場喝彩。 看球的女生不少,拿着水,想給他卻又不敢。 少年太過亮眼,以至於靠近,都擔心不夠資格。 室友多次說,“許今野這樣的,不喜歡乖乖女。” 她嗯了聲,沒反駁。 在馳騁過後,夜晚路燈下,她套着不合身的男士外套,光落在少年的兩肩,許今野輕釦了下她的額頭,勾着脣角,有些壞,“好學生。” “今天再教你點別的。” * 許今野在Moto GP這樣頂級賽事上奪冠,賽後採訪時,記者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櫻桃髮圈,問他是不是女朋友的。 他低頭,笑了下,指腹摩擦着小櫻桃,道:“這個啊,騙來的。” 後來,有人撞見許今野的後座上是沈青棠,他俯身,捏着她的下巴接吻。 沈青棠抓着他的衣服,睫毛顫了下。 聽許今野啞着嗓音講:“沈青棠,你一點也不乖。” “接吻的時候要閉眼。” 許今野也沒想過,這輩子會栽在沈青棠手裏。 栽就栽了,他樂於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