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高照。
張大靈與秦羿並肩而行,著東明湖朦朧的霧氣,指著遠的湖心,無限慨:“當年侯爺在這裡放養阿醜的時候,彷彿就在昨天,一眨眼,世間滄桑已是二十餘年,令人唏噓啊。”
“是啊,好多人走了,好多人還活著。”秦羿抓了一把魚食,丟進了底下的魚羣。
“陳鬆那邊有消息,東州堂主程豪已經自殺,目前江東省除了石京以外其他分堂基本上全部復,正在清查那些人的罪證,但凡有罪者決不輕饒,普通幫衆斷指以警。”
張大靈接著道。
“秦繼那邊有什麼消息?”秦羿問道。
“目前還沒有,不過他應該知道大勢已去,如果這畜生真知道好歹的話,就該立即來東州向侯爺懺悔。”張大靈恨鐵不鋼道。
“他會有消息的。”秦羿笑了笑。
“通知趙德柱,吳縣那邊準備好,我今天把小蕓們接過來,直接去吳縣。”
“另外上秦繼,讓他一塊去吧。”
秦羿手上一頓,又道。
“侯爺真是宅心仁厚。”張大靈嘆道。
“我不是宅心仁厚,我是想看看秦繼最後一張底牌是什麼,如果不清除了,終歸是個禍害。”秦羿道。
……
石京!
秦繼盤坐在團上,閉目打坐,心中念著崑崙山的靜心法咒,然而無論如何卻也平靜不下來。
如今大局已經基本明瞭。
這纔是資金流失的第四天,大秦公司手底下數十個公司以及海外集團全部告急,甚至不下級公司聽到了東州復後,直接切斷了資金流,停止了向總公司賬。
經濟垮了,士兵走了,堂口沒了。
秦繼爲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甚至有些不明白,好好的江山怎麼短短幾天就能垮了,自己到底哪一環做錯了?
眼下,除了石京他的本部,整個華夏三界無一人再聽他的號令。
源是什麼?
源就是秦侯還活著,他又回來了,那些舊部,還有這些該死的百姓纔敢有種反他。
只要除掉秦侯,天下依然唯有獨尊。
秦繼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他還有天邪這張王牌,他相信只要天邪能殺掉秦侯,他很快就能重振江山。
不過,在這之前,他有必要先出一個人,去安天下人心。
“幫主,老鬼來了。”
衛士在門口道。
秦繼走出了室,見到了老鬼。
老鬼之所以還在這裡晃盪,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通往海外基地的令還沒拿到手。
那座基地如同鐵堡一般,沒有令是不可能進去的。
再者,秦繼爲人晴不定,他不敢做的太過分。如果真急了,這時候他背信棄義,秦繼就是派人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他。
老鬼可以肯定的是秦繼這次八要完蛋了。
他要的是秦繼的江山,跟程豪一樣,在高位待久了,替秦繼施號發令,他已經習慣了做上位者。
甚至在某些時候,他覺的他纔是秦幫的幫主,而秦繼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傀儡而已。
“幫主。”
見到秦繼,老鬼如往常一樣弓著子,表現的像個奴才。
不得不說,秦繼上確實有王者霸氣,即便是他不怒不說話,很多時候那種氣場也能的人不過氣來。
老鬼自認是秦繼的心腹,但實際上他發現自己本看不清這個年輕人。
若非是如今大勢將崩,他絕對不敢取代之心。
“跟我來。”
秦繼轉往室裡走,老鬼心中雖然不定,也不敢猶豫,連忙跟了上去。
室是在一幅巨大的壁畫後面,老鬼也是第一次進。
牆上鑲嵌著晶石,通往地底的蜿蜒曲折臺階在昏下格外的森。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到達了地底,秦繼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老鬼一路上提高警惕,發現裡邊並沒有其他的護衛,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
“進來。”
秦繼在團上坐了下來。
室簡單,正中供奉著崑崙大帝,香爐裡點著幾清香。
“坐。”
秦繼擡手道。
老鬼在對面的團上坐了下來,秦繼淡然道:“老鬼,秦幫要完了,你知道的吧。”
“眼下形勢不利,幫主福人天相,定然能度過此難關,重振幫派雄風。”老鬼道。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忠心耿耿,我不能虧待你,這是海外基地的令,你到了海外,憑藉著令,便可掌控整個基地。”秦繼從懷裡掏出一枚晶石打造的令牌,給了老鬼。
老鬼誠惶誠恐,他還在圖謀基地,沒想到秦繼卻是如此大度,真把他當了心腹,一時間心頭滋味百般。
“幫主,你基業千秋,萬不能因爲一時挫折而喪志。幫主,要不你轉移吧,你親自執掌基地,做一方諸侯,未嘗不可啊。”老鬼泣然道。
“別客氣了,樹倒猢猻散,難得你一片忠心,收下吧。”秦繼再次遞了過去,他的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芒。
老鬼抖著接過了令牌。
尚未接穩,秦繼道:“最近有流言說你跟手底下幾個執事謀叛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鬼語噎,差點沒給嚇死,手上的令牌仿若有千斤重。
“幫主,屬下對幫主一片忠心,若有半點私心,願遭天雷地火所滅。”老鬼連忙賭咒發誓,大表忠心。
“這個不重要。”
秦繼擺了擺手道。
“老鬼,你既然對我一片忠心,我現在想要借一樣東西。”
“只有它,纔可化解秦幫之危。”
秦繼看著老鬼,一字一頓道。
“若是能替幫主分憂解難,幫主儘管明言。”老鬼忙道。
“我要你的命。”
“我想過了,秦侯那我總得有個代,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明面替我發號施令,也算是過足了癮,用你的命去向天下人贖罪,再好不過了。”
秦繼笑道。
“幫主,你……”老鬼大驚。
他怎麼也想不到秦繼請他到室,竟然是來要他命的。
更沒想到,他至始至終都是一顆棋子,如今又被秦繼用來破解死局。
真是可笑,他剛剛竟然還了。他早就該想到,一個連自己師父都敢殺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良心。
“你不願意?”秦繼劍眉一沉,不悅問道。
“幫主,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我的命。”
既然關係破裂,老鬼殺機一凜,冷道。
論修爲,他未必就會怕秦繼,而且這裡又是室,反正秦繼已經喪失人心,殺了也算是爲民除害。
“你想殺我?”
秦繼背轉,仿若老鬼是一無關要的空氣。
“幫主,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老鬼咬牙切齒道。
“你以爲你殺的了我?”秦繼笑問。
“你雖然是崑崙山弟子,但修爲未必有我高,而且天邪不在此,我爲何不能殺你。”老鬼心很沒有底氣,秦繼向來不按常規出牌,他爲何有恃無恐,難道真有後招?
秦繼轉過來,輕鬆道:“你可以試試。”
“秦繼,去死吧。”
老鬼猛然出拳,但見邪風驟起,然而這一拳剛出,老鬼就覺的丹田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接著氣脈應聲而斷,張吐出了一口老。
“你,你給我下毒了?”
老鬼臉大驚,慌忙從懷裡掏出常備的解毒靈藥,一腦往裡塞。
“沒用的。”
“你中了天邪的邪香,不運功三天後自然無事,一旦運功必定氣逆流,當場經脈、丹田盡碎。”
“原本我是打算用來對付秦羿的,在上試個鮮也好,看起來威力還不錯。”
秦繼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姓秦的,你太狠毒了。”
老鬼還想掙扎,他越氣憤,邪毒發作的就越劇烈。
稍傾,子一僵,老鬼帶著無窮無盡的怨恨,氣絕當場。
“哪有什麼基地,我這輩子就沒想過離開華夏。”
秦繼看著死了還握著那本不存在的基地令牌,角浮現出一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