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兒的事……”揚風言又止,朝廷的指示未到,如今他家將軍已經陷囹圄,若再在這種事上先斬后奏,直王的逆鱗,回京之后境可是十分不容樂觀了。
如今曲弘化是被抓了現行已經被押解,可黍州知府做事謹慎,要掌握證據,還需得些時候。
齊業也知道這事麻煩,但權衡之下,還是凝眉定聲道,“回京!”
這事他管不得,是因急詔,既然如此回京之后由他親自稟明圣上,也能阻了王再從中作梗。只是,黍州這地方須得加大看守了。
終究,齊業還是沒有將小黑帶上一道回京,那小子機靈,又份特殊不大能引得旁人注意,有他看著多也能防備一些于垣看不到的地方。至于黍州,直接讓于垣派人來看守已經是勢在必行,糧倉倉使監守自盜,出了如此大的紕便是朝中也不會說什麼。
朝廷命令來的急,暫且安置好一切,齊業只能帶了自己近的幾個人快馬加程行在前面,日夜兼程實在累的不行了才會小憩一會兒。
“將軍,趕了一整日的路了,喝口水吧。”一小樹林里,月黑風高之下,揚風卸下馬背上的水囊,幾步走過去遞給齊業。
趕了一整日的路,就是馬兒如今也是蔫蔫兒的吃著尚且帶著珠的草,已經是下半夜了,再過一個時辰公打鳴太起了又得繼續趕路了。
“西郢那邊可有消息?”齊業接過水囊仰著脖子咕嚕灌了一大口,而后一抹角,便問道。
“屬下一直跟在將軍邊,這幾日沒人來傳過消息,京城那邊許是也被陛下防備起來了。”揚風微微低了腦袋應聲。
也是,他一直跟著自己呢,都好幾日沒合上眼了,還想讓他做些什麼?
齊業搖了搖腦袋,似是嘆了一口氣,須臾,輕聲開口,“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從回了連岳,先是軍營和黍州的事,再到如今,他邊的人也是連日奔波不曾斷的,雖然經歷過殘酷的訓練,但終究不是鐵打的子。
“謝將軍關懷,屬下無事。”揚風有些寵若驚,趕拱手對著齊業一臉激謝道。
“先歇會兒吧,陛下知道咱們來去路途遠,至不會在這事上苛責,便是休整一會兒也無事。”齊業又輕聲道。
朝中尚且還有楊國公府和寧安侯府兩家能替他周旋,齊初也私下傳了書信過來,讓他勿須過多勞心。所以,至京中的局勢不算太,倒是苦了王,此刻定恨不得趕揪住他的把柄置了他才好,可是狐貍總會出馬腳的,只怕他王先沉不住氣,那麼又當是另一說。
揚風又唯唯應下,齊業便將水囊重新還給他,坐在地上闔著眸子算是休息。好在如今快夏了,至算不得太冷。
“將軍!”再次被醒的時候,齊業也是一震,天上泛起了白肚,有亮的趨勢。只不過最讓人心悸的是那虛無縹緲似的笛聲,忽遠忽近,像是夢里來的,斷斷續續不真切的樣子。
“笛聲方才突然響起,這曲子很是奇怪,將軍,咱們……”揚風言又止,畢竟如今這地方還是偏得很,來人尚不知是敵是友。
而齊業卻不理會揚風的話,皺著眉頭,總覺得這曲子悉的,凝神細聽,忽而心中一震。
猛然起,帶起一陣揚塵,“你在此候著看著馬,我去去就來。”
言罷,不等揚風接話,形已經遠去了好大一截,又迅速重重樹林翳之中。
沒錯,那首曲子他曾聽過,在北丘,那夜夜如水,彼時他與云容二人不歡而散之后他還未曾走遠,就聽到過云容吹起這首曲子,悠揚婉轉,卻又有頗多哀怨。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又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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