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云容將手中的笛子在手上轉了一圈隨即別在后,一改往日做派,今日的云容一白長玉立,在幽暗的林中格外惹眼。
“你來做什麼?”齊業緩步走去,清朗的聲音響起,的確帶著不解。但心中又似是有了答案。
聞聲那人才緩緩轉過子,眸恬淡,靜靜向齊業,“我知道如今你自也是難保,但當今時勢你也應該明白,你想獨善其已經不可能了。”
“什麼意思?”齊業眸子危險的瞇起。
“西郢和連岳的一戰,已經攔不住了。”云容一步步往齊業靠近,面仍舊清冷,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有意阻攔,可是如今他的人也下落不明。
果然,他云容什麼都知道,齊業心中尚有戒備,又冷哼一聲,眼底染上了一層寒霜,“即便是西郢和連岳起戰,你北丘地北部,也決計不會將戰火燒到北丘去。云國公如此擔心,莫不是因著連岳幫了北丘,北丘已經能恩戴德至此了?”
齊業語帶嘲諷,連岳于北丘是有恩,但是北丘尚且是修生養息的時候,百姓也是厭戰的,當政者不是傻子,權衡利弊也不會選擇摻和進去。
“齊將軍話說的如此決絕,果真是連讓云某客套的機會都沒有。”云容微微低頭淺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又道,“來找你的確是云某一人私,云某還當不得陛下的主。不過永樂皇后剛嫁進北丘,母國就出了事,或許還是會意思一番。”
永樂皇后正是李元樂,主長樂宮,蕭青墨便賜了封號。
話雖如此,可李元樂向來不是那等子只依附于男人撒使的人,只要連岳還能自保,李元樂決計不會放下尊面去求蕭青墨,這是作為連岳慶懿長公主的驕傲。
“本將軍又要事在,只怕是不便在此久留陪云國公敘話,若無要事本將軍該走了。”齊業面上冷淡,道了一句并不看云容就作勢要走。
“齊業——”
云容一把出聲喊住齊業,幾步快走到齊業跟前擋住了齊業的前路,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深吸了一口氣,負在背后的雙手握,去心底里的焦躁,還是開了口,“西郢的傳言是真的,這一年來都在襄江,又一路到西郢這麼長的時間連我的人都發覺到了端倪,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嗎?而且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你親自往外宣稱死了,為何又會遭此坎坷,齊業,這一切的一切你若說不知那倒是天下之大稽。”
“而如今了這般局面,你卻讓自己再西郢苦,你難道真的沒有半點兒良心?你曾經向我們陛下承諾過的那些話,你可是做到了?如今這種局面你敢捫心自問你就沒有半分責任嗎!”
云容越說越是激,當初正值起兵他無暇去質問齊業,又被陛下拖著,如今想想卻是做錯了,若是他早一步發現異常,早一步尋到阿落,也不有今日。
而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齊業嗎!
若不是他,他的阿落至可以安穩一生。
云容早已魔怔,將所有的怨恨都加注到齊業的上,再也抑制不住,一只手已經一把揪住了齊業的領。還有,還有他派去西郢的人如今全都下落不明,若是他們出事了,那麼他定要讓齊業給他們陪葬!
西郢因著神的事,再次加大盤查,云容再派人想混進去幾乎沒有功的,而他在西郢的暗樁也沒有一人傳消息出來,就連銀霜也失了音訊。
或許……
云容不敢想,不可能,他的人向來行事謹慎,那些眼線定是被什麼耽擱了無暇顧及消息,或許他們還在想法子救出阿落。
而齊業面對云容的憤怒,罕見的沒有掙扎,任由云容揪著自己的領,面不改,冷冷的眸子靜靜看著云容的幾近瘋癲。
只是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呢,心底里那一層層的漣漪激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終于還是冷聲開口,給云容兜頭一盆冷水,“私盜皇室虎符,私通西郢懷王,最后計劃暴失足跌京郊障霧林中,你想知道的真想就是這麼簡單,那個人是連岳的罪人。”
當一切都破,真相赤.昭示他的無理,云容瞳孔驟,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不過片刻便是一聲怒吼,“不可能!沒有理由這麼做,是我北丘的十公主,你不能為了護自己就將臟水往上潑,齊業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信不信由你,的份,所經歷,你終究還是錯過了一段,你又真的了解嗎?心底里的牽掛甚廣,但顯然你我二人皆不在其中。”
涼薄的聲音再次吐出,隨之齊業一把握住云容抓著自己的領的手狠狠一扔,眼中著狠厲決絕,“如云國公所言,齊某自己尚且自顧不暇,所以日后還云國公某要拿這些有的沒的來煩擾齊某了,陛下急詔,齊某先行告辭。”
言罷,云容尚在愣怔之中,不等云容開口,齊業就快步繞開云容走開了,步子很急,連帶著呼吸都有些急促,心頭也激起些許慌意,但至里面沒有其他。
“噠噠”馬蹄聲在林中回,帶著馬兒的嘶鳴,揚起一陣塵土和嘩然落葉,之后,又歸于沉寂。
“所經歷,你終究還是錯過了一段……”
“所經歷,你終究還是錯過了一段……”
齊業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畔揮之不去,云容鎖著眉頭,死死地去想,不,他找到了陳姑姑,他看著阿落長大,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屬下就兩日沒去,沒想到,柏姑娘在那兩日突然落了水,還失憶了。再后來,皇帝給柏小姐賜了婚。”
一道遙遠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來,帶著誠惶誠恐的意味,失憶,落水,不識得他了……
除了這麼一段他不曾再有,可那又如何?
終究是想不明白。
鎖的眉頭又深了幾分,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思襯著,云容眸一變不知往何而去。
就在離此不遠有一個莊家里的小縣城,他的人穿來消息,芷煙離開京城之后帶著紅箋已經趕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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