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妃前一天,賢皇后將蘇沉央有家室的事捅到了順德帝那里。
有家室這種事不是玩笑,而且那人還是天璃過的鎮國大將軍,這事說小了就是他祁劭行強搶民,說大了那是要上升政事。而他,為云國的太子殿下竟然做出此等荒唐的事來,定然不能饒過他,讓順德帝徹查一番,或者將祁劭行招到皇宮里對峙。
順德帝也是分得清輕重緩急,一聽,當即宣祁劭行進宮了。
“哎,四哥,六弟。”
祁煥之半路到了祁夜離和祁澹,他笑著迎了上去,詢問道:“這是何去何從?”
“原來是五哥呀!”祁澹笑嘻嘻迎了上來,“我正打算和四哥去三哥府上,你去嗎?”
“去哥府上作甚?”祁煥之好奇問道。
“當然是因為明天選妃的事呀!”祁澹說到這不懷好意地看向祁煥之笑道:“五哥,你是不是也很好奇明日會選個是何模樣的王妃回來,所以坐立不安,想找事做呀?”頓了頓,他一把摟住祁煥之的脖子笑嘻嘻說:“不如,我們一起去三哥那兒坐坐?喝點小酒什麼的?”
“太子哥哥被召進宮里的事,你們知道嗎?”祁煥之轉移話題。
此話一出,一直默不作聲的祁夜離不聲地看向他,還是沒吭聲,倒是祁澹連連點頭,“當然知道!我覺得太子哥哥應該能從流應對,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所以五哥,走吧!去三個那兒玩玩?”
“你母后說你心寬,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祁煥之無奈道:“我呀,正想去東宮見見公主,六弟,四哥,去嗎?”
“去找公主嗎?”祁澹聞言一臉欣喜道:“我也去!”
“好呀,多個人,也不會太悶。”說到這,祁煥之抬眼看向祁夜離,問:“四哥,去嗎?”
“不了。”祁夜離神淡淡的看不出表,“我與三哥有約,如果都不去,豈不是讓他空等?”
“對對對!”祁澹連連點頭,“四哥,你去吧!順便跟三哥說一聲,我們看完公主后便過去找你們。”
“是啊!四哥,三哥那里的好酒記得給我留一壇。”
“好。”
祁夜離眸子淡淡地瞥了祁煥之一眼,隨后轉離開。
祁煥之著祁夜離離去的淡漠影,他有那麼一瞬間想法被他悉了。說起來眾兄弟里最可怕的不是祁劭行,而是祁夜離,他才是最不爭不搶的那一位。然而就是不爭不搶卻還能保持讓人生畏的地位便足以說明他的厲害之,尤其是他那雙眸子好像能看任何事,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將心思藏的再深,只要他那一眼,便有種被窺視的覺。
同樣都是不爭不搶的祁煥之做不到,因為他只是表面上裝裝而已。
為什麼?
大概因為覺得無聊,他不僅想要看賢皇后和太子殿下相殺,還想看見他的父皇在面對這些頭疼的事后會怎樣?
會后悔選擇祁劭行為太子嗎?
沒錯,這就是真實的祁煥之。而平日里的溫都是表象,他從小便習慣了從溫潤的表象偽裝自己。小時候他可沒被賢皇后嫌棄,只是他不說,他裝傻充楞,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如何別人又不知道。
所以他的遭遇很容易到其他人同,尤其是祁劭行,還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同他可憐他,真是可笑。
誰把誰當真,誰比誰可笑?
“五哥?”
祁澹見祁煥之著遠發呆,連忙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五哥,回神!”
“怎麼了?”
祁煥之回神,祁澹輕嘆一口氣,“五哥,你剛剛在想什麼呢?臉好嚇人。”
“沒什麼。”祁煥之立馬堆起溫暖的笑意,對他道:“走吧!我們去見見公主。”
“好咧!”
東宮森嚴,比以往都要嚴,外面有重重士兵把手。
祁煥之和祁澹坐上了馬車來到了東宮,剛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兩位王爺請回,殿下有令,任何人來都不得。”
“欸??”祁澹驚道:“為什麼?我們好歹也是王爺,現在連進東宮都不能進了嗎?”
“回六王爺,這是殿下的命令,我們只能從命。”那侍衛說著朝他們拱手,“還請兩位王爺見諒。”
“可是我們來都來了,就不能進去看一眼嗎?”祁澹委屈地看向侍衛,“就一眼也不行啊?”
“恕難從命。”
“好無啊!你們也太無了吧!”祁澹嚷道:“我們又不是來東西的,沒必要這麼死守吧?啊?”
“既然這是太子哥哥的命令,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說著祁煥之拉著祁澹的手轉離開,祁澹倔強道:“不要!我們人都過來了,現在走多沒意思?”
像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祁澹眼睛骨碌碌看向侍衛,“不如這樣,我們在這里等著,你派人跟公主說聲,若是想見我們,你們就放我進去,如何?”
“這……”侍衛聞言猶豫了,“怕是不行啊……”
“這都不行?”祁澹凄慘道,“那這樣呢?我們只是來探公主殿下的,還帶了一些禮品過來,你讓公主過來一下跟我們說會話,這總了吧?”
見侍衛張口又到拒絕,祁澹連忙抬起食指住他的,趕忙道:“哎,不許拒絕!你前面拒絕了我們兩次,如果再拒絕我們可要生氣了!”
“好……吧!”
那侍衛沒轍,只好對他倆道:“兩位王爺在這稍等。”
侍衛吩咐其他人看,這才帶著禮品匆忙走了進去。
“耶——”
祁澹十分開心,祁煥之出大拇指夸贊道:“還是我們家的小六最聰明了!”
“那是!”
過了一會兒,蘇沉央坐著轎走了出來。
“是你們。”
蘇沉央從大宮門里走了出來,驚訝道:“你們……為何不進去?”
“倒是想去啊姐姐,但是太子哥哥有令,不讓進啊!”祁澹委屈道。
蘇沉央聞言轉看向那侍衛,侍衛垂頭,“這是殿下的命令。”
雖然知道祁劭行過于謹慎了,但沒想到這麼謹慎,連自家兄弟都攔在宮門外,可真有他的。
“既然他不讓你們進,我讓。”蘇沉央說著便要轉,祁煥之驀地抓住的袖子,溫聲道:“公主,我們只是過來探你,你沒事就好。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在這邊走走,也是一樣的。”
“也好。”
蘇沉央話音剛落,那侍衛驀地上前道:“不可,太子殿下明令過,公主不得出東宮的門,現在在門口已經算是違抗了他的命令,更不能離開這里半步。”
“我們就在這邊上溜溜,又沒將拐跑!”祁澹不滿道:“太子哥哥太過大驚小怪了,怎麼將公主當金雀一樣關著呢?也太沒自由了吧?”
“六弟。”祁煥之出聲提醒,祁澹微驚,連忙看向蘇沉央不好意思道:“那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沒關系。”蘇沉央擺手,對那侍衛道:“出了事我負責,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旁邊的人可幫你作證。”
“可是……”
蘇沉央打住:“沒有可是。”說罷轉對祁澹和祁煥之道:“我們走吧。”
“……”
那侍衛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甚是無語,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最難做人了,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也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
反正不管得罪哪一方都是死罪,想罷微嘆,但愿他們能在帶殿下回來之前將公主公送回來吧!
“哇~沒想到你真的是月落公主啊!”
三人并肩走著,祁澹興道:“當時三哥說的時候我都不信,而且你當時也說只是長得像而已,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耶!”
蘇沉央笑笑,“這種事,自然不提為妙。”
“為什麼不能提?”祁澹不明白,“你可是北梵的月落公主呢,還是太子哥哥心心念念的人,這次太子哥哥能抱得人歸真是太好了!”
蘇沉央角扯了扯,一時無法接話。
“你臉上的傷疤不是好了嗎?”祁澹停下腳步看向,“為什麼還要戴著面紗?當時醫說你這傷疤褪不了的時候太子哥哥臉嚇人的可怕,現在想想,看來那些醫真是庸醫,自己的問題偏要怪別人,哼!”
“呃……”蘇沉央愣了一下,將面紗拿了下來,“確實還未好。”
“啊?什麼?沒好嗎?”祁澹看到臉上的傷疤震驚了,“可是……可是上次太后生辰,你不是……”
“我自然有我的魔法。”蘇沉央沖他一笑,隨后又將面紗戴了起來。
祁澹略憾道:“真是可惜了……”
“六弟。”祁煥之終是忍不住提醒道:“人最忌諱談年齡和面貌,你倒好,怎麼盡往人家心窩捅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祁澹噘,看起來委屈。
蘇沉央見狀忙道:“沒有沒有,我都習慣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疤,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說到這個,我現在覺得皇后娘娘確實太惡毒了。”祁澹憤憤道:“將你這麼貌的容貌給毀了。當然,以前一貫如此,還經常刁難五哥。五哥,是吧?”
“……嗯。”祁煥之溫聲應了一聲,笑道:“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我們現在井水不犯河水,也不能將我怎麼著。”
“這倒是。”祁澹點頭認同,像是想到什麼,“哦對了,公主姐姐……”
剛說了幾個字,突然四面八方涌來了侍衛兵,祁澹微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皇后邊的人?”
蘇沉央見祁煥之眉頭張,神凝重,微微抿,“他們來做什麼?”
“怕是要抓你進宮。”祁煥之忽然道,祁澹也應和,“對對對,說起來今天皇后娘娘還找太子哥哥麻煩,怕是要抓你去對峙!”
“抓我去對峙?”蘇沉央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祁煥之神嚴肅道:“先不管了,公主,看到后的馬車了嗎?坐上去避一避,我和祁澹會會他們。”
“既然他們想抓我進宮……”蘇沉央就沒什麼好怕的,然而祁煥之道:“說是這麼說,但公主還想第二次毀容嗎?”
“就是,皇后娘娘心狠手辣。”祁澹覺自己終于像大人一樣保護別人了,他分析道:“在手里還不如我們帶你進宮。公主姐姐,你先上車,我們先打發了他們。”
“那……你們小心點。”
于是,蘇沉央上了那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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