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桓回到家中,就開始批閱文章,驚訝的發現今年的才子很多,許多文章甚至比去年的還要好,他看的心喜,之所以年年都是由他來擔任主考,就是因為他才如命。
每一年的人才都是他親自挑選出來,這對于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幸,尤其是看到絕好的文章之時,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其實也不怪他激,實在是每一年來趕考的學子中,若是有才華者,將來就會為南朝的棟梁,為國效力,這就是他們考中榜元之后要做的事。
何桓越看越是激,原本只是草草掃過一眼,到后面倒是越看越認真,生怕錯過了有才者所寫的文章。
然而等他看到最后兩篇文章之后。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兩篇文章從措辭上看似不同,但只要認真查閱,便會發現其中有很多相似之。
例如里面的一些理念都是相同的,仿佛就是出自于一個人的想法,不過換了詞語,稍加修飾,就分別為了兩個人的文章。
他為主考多年直覺告訴他,這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作弊,他約想到南宮諦的話,心中頓時緩緩升起一不好的預。
同時又有一憤怒再涌現。
在批閱績之前是不會查看文章名字的,這也是為了保持公正公平,多年來從不例外,但今年不同,何桓既然懷疑有人作弊,就不會放任不管,直接撕開了上面的封條。
看到了兩個名字。
他對這些學子其實并不悉,只是看名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外地而來,還是來自于京城中的書院,他直接讓人把學子們的名單拿來。
這一對比,就發現這兩人是來自于博清書院。
他頓時怒從心中起,若是從外地來的便也罷了,只說他們不懂規矩,妄想無才中榜,可是京城中的才子哪一個不是由優秀的夫子出來的,對南朝的律法都牢記于心。
卻還是有人敢作弊,這簡直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但他縱然憤怒,卻也不能獨自理這件事,讓人去調查寫文章的這兩個人,然后將所有的文章都整理好,又批閱完所有的考卷,把今年應該中榜的人都寫在名單上。
帶著這些東西,他進宮去了。
……
卿親親今天一大早就來了,知道今日應該是宣布榜首的日子,非常好奇到底誰會中榜,便和南宮諦說,一會兒何桓來回稟的時候,也要在場。
南宮諦向來不會反駁的話,當然是欣然同意,但又有點不高興:“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的,結果卻是為了考卷。”
“兩者都有。”卿親親非常明智地選擇雨均沾,“看你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要知道這次的榜首是誰,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南宮諦像是想起什麼有意思的事,輕笑一聲:“何桓還不愿意相信考題泄,甚至覺得有可能是魏元做的,還跟我說一定要查出來。”
卿親親張大了:“他當真這麼說?”
“當真。”
卿親親合上了自己的下:“那我真是沒想到,他為什麼就不懷疑李安呢?明明那人就不是好人。”
“說出來,恐怕要招你笑。”
卿親親更加好奇了:“什麼意思?你給我說說唄。”
南宮諦故意吊胃口:“不說,你要是想知道就得付出點什麼,哪有空手套白狼的。”
“我怎麼就空手套白狼了?”卿親親忍不住瞪他,“還不是你吊我胃口,這事也是你起的頭。”
不然才不好奇。
南宮諦嗯了一聲:“是我提起來的,但是我忽然不想說了。”
卿親親瞪大了眼,這人簡直就是無賴啊,勾起人家的好奇心,說不想說就不想說了,還一點都不覺得愧!
“過分!”忿忿道。
南宮諦瞥了一眼,眼底深藏著一笑意:“你要是想讓我說也不是沒有辦法,但卻不能就這樣說,只要……”
他暗示地看了一眼。
卿親親眨了眨眼,沒能領會:“什麼啊?你別跟我說要銀子買,我可沒有你那麼富有,我是窮人。”
南宮諦被氣的說不出話,這小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把將裹懷中,低聲在耳邊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明白?雖然我沒有明說,但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會懂得。”
卿親親直接捂住耳朵:“不懂不懂。”
這就是懂了。
南宮諦勾一笑,摟著的腰在臉頰上親了一口,有些意猶未盡地咂咂,順帶評價了一句:“甜,。”
轟的一下。
卿親親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通紅的,抬手拍了他一下:“登徒子!居然趁我不注意占我的便宜!”
南宮諦挑眉,提醒:“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太子妃?現在不是,未來也要是,你我親昵,有何不妥?”
卿親親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這有些事就不能認真想,若真仔細想想,倒也的確沒有不妥,就是還是有點不開心:“那你還沒有告訴我,何桓到底說了什麼?”
南宮諦不語,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意思非常明顯,親一下就告訴你。
“不親不說?”
南宮諦點頭。
卿親親咬了咬,眼眸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湊過去卻沒有親他,而是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這樣滿意否?”
南宮諦渾一僵,一麻從脊背迅速蔓延至頭皮,他著坐在懷里一臉得意的小狐貍,著的下,狠狠地親了上去!
然而,就在此時,門口的小太監忽然出聲:“殿下,何大人求見。”
兩人的距離僅有分毫。
卿親親咽了咽口水,說話的時候的弧度都不敢太大:“何桓來了,快讓人家進來吧。”
但即便再小心,還是到了近在咫尺的薄,
南宮諦上的冰冷氣息以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只剩下一層淡淡的不滿,但他還是退開了。
只是有點咬牙切齒:“你等著。”
卿親親噗嗤一笑:“知道啦,我等著你。”
南宮諦深吸了一口氣:“進來。”
卿親親愣住,隨即意識到兩個人的姿勢非常不妥,還坐在南宮諦的上,這要是被人看到了,可就死人了。
連忙站起來,坐到旁邊。
何桓就是這時進來的,他看到卿親親還有點驚訝,但很快就恢復如常:“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郡主。”
“免禮,查出什麼了?”
何桓一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太子殿下似乎有些冷淡,但他沒有過度糾結這個問題,將自己帶來的東西呈了上去:“殿下,我查到了兩個疑似作弊的人。”
南宮諦對于他遞上來的東西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就沒了興趣,而是轉頭好整以暇地看向卿親親。
卿親親會意,問何桓:“只有這兩個人嗎?”
何桓點頭:“只有他們。”
這人未免太過不懂變通,卿親親心中暗暗道了一句,隨即拿起桌上的東西開始翻看。
看到一半,后知后覺地發現有一道不滿的目在看著自己,一抬頭,竟然是何桓。
“何大人,這些東西我不能看嗎?”
何桓一怔,隨即低下頭:“當然可以,本來就是臣拿給殿下看的,既然您在這里當然也可以看。”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這是給太子看的。
卿親親聽出來了,卻不以為意,難道他要自己怎麼做就怎麼做嗎?那怎麼可能,再說南宮諦也沒說什麼,便不管何桓,繼續看。
南宮諦不用看都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出聲:“何大人,你這次擔任主考也累了,準你沐休三日,對了,記得多去街上走走,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何桓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太子殿下都說了,他就這樣聽命的份:“是,臣告退。”
等他走后,卿親親就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這位何大人可真是個老頑固,還一葉障目!”
南宮諦笑道:“你又知道了。”
卿親親撇撇:“這里面分明就有問題,既然考題已經泄,怎麼可能就只有兩個人看到?”
傻子都知道,考題是為了牟利,那麼知道的學子肯定不,結果卻只有兩個讓他覺得奇怪,這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偏偏他還一點察覺都沒有。
南宮諦倒了杯茶水給:“別氣,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
卿親親撇撇:“你怎麼對他這麼寬容啊?分明就是他識人不清,了考題還不知道悔改,魏元也提醒過他,可惜他就是不聽。”
南宮諦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他雖然為人固執,卻有過人之,否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只是目前被蒙蔽了,一心堅持自己的看法。”
卿親親很是不以為然:“也許吧,也就是你愿意相信他,把這麼重要的職位都給他。”
“不相信他要怎麼辦呢?每一年的主考都是他,可見在這件事上,他非常有經驗,也很可靠。”南宮諦了的腦袋,“只是大概太過順遂,讓他忘記了做主考應該有的警惕,希他經過這件事之后行事能更加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