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琛暴喝一聲,那歌姬已完全跌越西勇士懷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上下其手,忽馬烈沒有應聲,使臣團其他人也不以為意,笑出聲來。
在越西,尤其在戰時,當眾用俘虜的子是常有的事。
敵人的可以激起這些人骨子里的野,如同野一樣兇猛進攻,而人的則可以勾起這些人的念,這樣才可以更好的吸引這些人去殺伐征戰。
不過轉瞬,那歌姬上的服已經快被全部下,其他在彈唱的人也都停下來,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樂局的歌姬,都是清白出的奴,雖然做的是給達貴人逗趣助興的事,但也不是風塵之地要賠笑陪酒的輕賤份,也有那容貌極出眾的,若是被哪個世家子弟看上,也可去了奴籍被抬回家中做個姨娘妾侍。
縱然做不了主母,至也有個正正經經的名分,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辱至此。
事發突然,這些歌姬懵了,除了趙琛厲喝了一聲,百之中也無人站出來,甚至是那位被辱的歌姬見無人幫忙,驚呼聲都漸漸小了去。
也是,越西人在幽冥之戰中取勝,此次前來議和,昭陵割地賠款都不在話下,一個小小的歌姬又算得了什麼呢?
氣氛染上脆弱無助的悲戚,一個穿墨青羽朝服的人卻突然躥到那勇士面前,用一桿玉笛在那位勇士口溫聲道:“這位勇士,請放開下的未婚妻!”
聲音雖然溫和,語氣卻是不容拒絕,雖然戰敗,但底氣猶存。
那歌姬眼底浮起詫異,王鐘青卻并未在意,只偏頭看向忽馬烈:“下聽說越西人都喜歡挑戰和征服,經常會喜歡上有夫之婦,像二皇子你現在的皇妃,就是殺了你們大皇子之后搶來的,但我們昭陵是禮儀之邦,講究倫理,這位勇士可以下手殺了下奪得下的未婚妻,但下的家人、同僚、同宗同源的族人都會為下報仇,為下奪回尊嚴和榮譽,二皇子確定要試試嗎?”
王鐘青只是個文,看上去是君子端方如玉,本不住越西勇士一拳,但他說了,他不是一個人站在這里阻止這件事,而是代表很多人站在這里。
“王大人乃我昭陵忠臣,昭陵自然不會眼看著王大人被欺負!”衛恒開口聲援,臉繃得的,面很難看,對越西使臣團這種目中無人的舉很是憤怒。
樂曲聲早就停止,到廣平宮里的氣氛張起來,守在外面的衛軍也都繃了,按住腰間的佩刀。
耳力好一點的人,甚至可以聽見刀出鞘的細微聲響。
那位勇士停下了手里的作,卻沒放開那歌姬,只偏頭看向忽馬烈,忽馬烈把玩著手里致小巧的白玉杯,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我們的國疆,立下戰功獲得凱旋的戰士,可以用一切戰利品。”
“但不是你們的戰利品!”
王鐘青一字一句的提醒,眼神冷寒的看著忽馬烈。
他只是個小小的協律都尉,平時也就編編曲排排舞,這個時候站在殺人如麻的忽馬烈面前,卻毫不輸氣勢,甚至比丞相魏諍還沉穩大氣。
忽馬烈不由多看了王鐘青一眼,王鐘青不避不閃,迎上他的目:“下聽說二皇子對我們昭陵的兵法很有研究,那你應該聽說過敗而不辱這句話,這次大戰昭陵的確是敗了,為了百姓不再困于戰火之中,所以我們接了越西議和的要求,打開城門迎使臣團京,但這不代表昭陵會一味地容忍退讓,遠烽郡八萬兒郎雖亡,但我昭陵男兒鐵依舊!”
遠烽郡八萬兒郎雖亡,但我昭陵男兒鐵依舊!
最后這一句話,瞬間將在座所有人中的熱點燃,眸子亮得好像攢了一團火,隨時都要站起來跟這些越西人殺個你死我活。
忽馬烈本以為路嘯廷已死,蘇灼又叛了國,昭陵應該士氣衰弱潰不軍,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幾個骨頭。
“你什麼名字?”忽馬烈沖王鐘青抬了抬下,對他有些興趣。
“從六品協律都尉王鐘青,今夜的歌舞皆出自下之手。”王鐘青不卑不的回答,并不覺得自己協律都尉的份會丟人,反而給人一種“老子這種芝麻大點的小都有骨氣,更不要提其他人”的氣勢。
越西人不懂昭陵的階排列,被王鐘青一的氣勢震懾,不由高看了他兩眼,忽馬烈卻直接朗笑出聲:“你們昭陵國君不惜才,以你的本事,遠不該局限于歌舞編曲,來我越西,我尊你做大祭司!”
此話一出,百都變了臉。
誰都知道,越西的大祭司,與昭陵的三公地位相同,是越西皇室最倚重信任的人,關鍵時刻甚至有指揮兵馬的權力。
忽馬烈這是當眾在挖墻腳啊,他說趙震珩不惜才,這不是罵趙震珩眼瞎,看不到有才華的人嗎?
“二皇子此言差矣,并非陛下不惜才,而是我們昭陵人才濟濟,以下的本事,能謀一個協律都尉的職務已是相當不易,若越西的大祭司只有下這樣的水準,只怕等不了多久,越西就會為我們昭陵國疆的一部分。”
漂亮!
眾人暗暗好,你忽馬烈要當眾挖墻角,就別怪我們把整個越西都打下來變昭陵的國疆。
忽馬烈臉微僵,王鐘青已手將那位歌姬拉起來,下自己的外袍罩在上,剛做完,忽馬烈將手里的酒杯擲出,竟然力氣大到直接將橫在男席之間的其中一塊玉屏風震碎。
眷們被嚇得驚呼一聲,忽馬烈卻全然沒有做了壞事的愧疚,挑眉道:“我尊重昭陵的規矩,向王大人道歉,但既然我們是客,這規矩就不要立得這麼繁雜了,也讓我越西勇士見識一下昭陵貴是何等姿容。”
王鐘青要救一個歌姬,忽馬烈就拉著整個京都貴的臉面做賠,實在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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