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翻了個白眼給他,本來沉重的一個話題,讓沈嘉喻三番兩次的打岔之下,陳舟想沉重也重不起來了。
“其實陳舟不是我本名,我改過名字。”陳舟忽然說。
沈嘉喻的表忽然有些微妙,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怎麼,你要告訴我,你本來是陳二蛋的?”
“……你才陳二蛋,不,是沈二蛋。”陳舟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給他,這才說,“我一開始的名字陳慕舟,諧音是周氏的周,后來被我爺爺給改了。”
沈嘉喻臉上的笑意這才淡去。
陳舟這人其實不著四六的,開玩笑,也瞎扯淡,直到他說自己陳慕周之前,沈嘉喻一直把他的話半真半假的聽著,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
但陳慕舟這名字一出來,沈嘉喻的表終于正經了起來,也開始思量起了陳舟剛才說過的那些聽起來就匪夷所思的話。
聽長輩們講,當初陳家周家的聯姻轟一時,可惜周家的那個兒周阮是個福薄的,生下孩子之后不久就病逝了。
看來這事還別有。
“你應該知道我媽姓周吧?”陳舟的語氣有點兒無所謂,像是并不在意這事被拿到明面上來說,“我爸給我取的這個名就是用的諧音。”
意思就是陳封慕周阮。
沈嘉喻沒說話,只是表不明的聽著。
“但我媽生下我之后不久,就跟人私奔了,這算是一樁很大的丑聞了,我外公也算是樂城有頭有臉的人,他嫌丟人,又覺得愧對我爸,就私底下和我媽斷絕了父關系,明面上稱我媽病逝了。”
陳舟說這些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兒慨的。
聽陳老爺子說,陳封本來不是像現在這樣的,但出了周阮這事之后,陳封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玩人,不著家,也不管孩子和家庭了。
這一段聞陳舟誰也沒提起過,要不是真的查到了周阮的蹤跡,陳舟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再提這事。
沈嘉喻聽完,沉默了良久才問:“你想去見見?”
陳舟的語氣平淡的,聽不出來太大的緒:“如果一直查不到,我就沒這個想見的念頭了,但查都查到了——”
他后面的話沒再繼續說,沈嘉喻也能想得到。
沉默了一下,沈嘉喻忽然嘆了口氣,語氣聽不出真假:“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做夢老是夢見你把你媽掐死了嗎?你這是真打算上門干架啊?”
陳舟切了一聲,不甚在意的語氣:“那你還說你老是夢見你掐死你爸呢,這麼多年了,你把你爸掐死了?”
沈嘉喻哦了一聲,表不變:“這倒沒有,不過我倒是真想把他掐死的。”
陳舟眉梢一挑:“兄弟,我和你一個意思,想法有是有,不過不打算把它付諸實踐。”
說著,陳舟站了起來,“行了,不說了,明天見完人,我就滾蛋,不打擾你和你朋友的兩人世界。”
在不當電燈泡的這件事上,陳舟大爺還是非常自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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