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讓回家換服是不可能的了。
南嶼側過,視線不經意掃過那雙纖細筆直的,又錯開,平靜地開口:“那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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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北雨不是第一次去男生家。
像夏川賀行舟他們,都去過,但每次去都是好幾個人一起。
單獨去某個男生家里,這還是第一次。
房子不大,但很干凈整潔,墻壁雪白,地面幾乎一塵不染,就如同他這個人的氣質,像是皚皚白雪,清冷又淡漠。
溫北雨跟在南嶼后面了鞋,接過他遞來的一雙新的深灰男式拖鞋,好奇地問:“你家里沒人嗎?”
南嶼似乎頓了一下,然后才應道:“沒人。”
“過年他們也沒回來嗎?”
“嗯。”
溫北雨看上去倒也不是特別驚訝,往年公司忙起來,溫父也有過春節沒法回來的況,不過溫母總是在家,還沒經歷過一個人的春節。
一個人啊。
那該有多寂寞啊。
“早知道……”
溫北雨抬頭看了南嶼一眼,后面的話沒說出來。
沒意義。
畢竟這世上沒什麼“早知道”。
進了客廳,充足的暖氣驅散了外面冰冷空氣殘留在上的冷意,溫北雨快要凍僵了終于有了知覺。
麗總是凍人的,沒辦法。
不過溫北雨突然又意識到了一點——
“你,”出食指,指著南嶼的服,“你明明也穿得不厚啊,你怎麼好意思說我。”
南嶼今天穿著黑大,和之前那件很像,但款式還是有細微的不同。
領子略低,的結.在眼前,頸部的線條流暢好看。再往下是扣得整整齊齊的紐扣,一不茍。
牛仔也是黑的,裹著長而直的雙。
純粹的黑。
溫北雨認識的人中,絕大部分男生都喜歡穿黑。其中以夏川穿的次數最為之多,這人那張臉是沒得說的,穿上一黑機車服,酷到沒邊兒。
但南嶼不同。
黑穿在他上,的味道撲面而來。
溫北雨邊的朋友基本沒有他這種類型的,所以也沒怎麼見過,這一接,猛然發覺,自己好像特別吃這款。
里唾分泌速度好像都加快了。
溫北雨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這樣犯花癡好像有些丟臉,不太想承認自己竟然看一個男生看到流口水。
“因為我沒冒。”南嶼淡淡地回道。
他這麼說,溫北雨更郁悶了:“不公平啊!憑什麼你穿這麼點兒,就不會生病,我穿得了,就得了冒。”
溫北雨湊到南嶼面前,有點不死心地了他垂在邊的手。
那一瞬間,就像是到了冰塊。
溫北雨一下子回手,眼睛睜大:“你看,你手這麼冰,說不準也冒了。”
南嶼垂著眸:“質原因,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的。”
“……”
“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其他地方。”
他的語調平緩毫無起伏,神淡然,溫北雨一時間也沒覺得哪里不對,手都出來了,過了兩秒,猛然反應過來,及時剎住了車。
手停在半空中,又轉了個彎兒,重新收回來。
溫北雨表有點古怪:“還是算了。”
在男生家里,孤男寡,還跟人家來去的……
這個發展不太對勁吧。
溫父發現跑出去,奪命連環call又打了過來,溫北雨本來想不接,但無意間瞥見南嶼坐在一旁,低頭看書的側臉。
從鼻梁的弧度到下頜線條都很完,神淡漠,專注又認真。
溫北雨忽然記起來,這人貌似是位學霸來著。
一個主意倏地從心底冒出頭。
“爸,”溫北雨語氣難得端正嚴肅起來,“我跟你講,我今天可是出來找我同學復習功課的,你不能冤枉我。”
“……”
南嶼正準備翻頁的手一頓。
“真的,沒騙你,是大我一屆的學長,跟夏川他們一個學校。”溫北雨繼續說,“人家績可好了,我求了人家半天,他才答應給我補習的。”
“不信我讓他給你接電話。”
“……”
南嶼就這麼被塞了一手手機,神依舊沒什麼變化,只有眉眼著些無奈。他把電話放在耳邊,冷淡又不失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叔叔好。”
溫北雨張兮兮地盯著南嶼。也是傻了,忘記開免提,聽著南嶼“嗯”“好”了半天,也沒聽出他們在聊些什麼。
提心吊膽了三分鐘。
溫北雨重新拿回自己的手機時,電話已經掛斷了。
“搞定了嗎?”溫北雨跪坐在沙發上,上半探過來,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距離已經離得很近。
聽見南嶼又淡淡“嗯”了一聲,溫北雨也沒察覺到他其他的異樣,大大地松了口氣。
“還好我機智。”
南嶼:“他說——”
溫北雨一瞬間又繃起來。
“讓我之后去你家給你復習,我答應了。”
溫北雨:“……”
溫北雨很絕。
溫北雨充分地會到了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為了避免再落下一個“欺君之罪”的罪名,溫北雨決定認栽。
但是有一點溫北雨想不通。
“那麼問題來了——”
“……”
“你,為什麼要答應呢。”
“……”
年靠著后的靠墊,低著頭,長睫垂下,手里抱著那本全是英文的名著認真地看著,全然不理會。
被無視了的溫大小姐很不高興,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書,“啪嘰”一下合上,等年終于抬起頭和對視時,輕輕哼了一聲,雙手抱。
“喂,你不會真打算之后來我家給我補習吧?”
這個樣子有些蠻,南嶼卻不覺得討厭,靜靜看了片刻,才說:“做戲做全套,可信度比較高”
“……”
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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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的事暫時就這麼定下了。
寒假那段時間,南嶼隔三差五就會來家,本來兩個人只打算做做樣子,但溫父總會空來檢查,溫北雨別無他法,只能著頭皮聽他講課。
被無奈聽了幾次課后,到了開學,某次理小測,溫北雨奇跡般地發現自己居然不是一拿到卷子就兩眼黑完全看不懂了。
這道題目好像做過類似的……
這道也是……
唰唰唰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提起筆開始寫了。
等到績出來,溫北雨看著卷面上鮮紅的“61”分,作為一名常年徘徊在三四十分的不及格選手,差點得痛哭流涕。
溫父對此也很高興,大手一揮,給漲了筆零花錢。
某天周末。
充盈著整個房間,暖紗幔垂落在兩側,窗戶打開,輕和煦的微風吹進來,帶著一陣花草木香。
溫北雨百無聊賴轉著筆:“誒,南嶼。”
“……”
旁邊的年抬眸看一眼。
黑中筆襯得那雙原本就偏白的手更為白皙,筆在指尖靈活轉,玩出了好幾種花樣。
“別玩了,”南嶼瞥了眼的卷子,“專心寫題。”
溫北雨置若罔聞。
筆卻沒轉了,啪嗒一下松開,掉落在桌面。
也沒重新撿起來,而是轉過子,漂亮狹長的眼直勾勾盯著年廓分明的側臉,慢悠悠開口。
“學長——”
換了個稱呼,眼底帶著幾分揶揄,好奇八卦道:“在學校里,是不是有很多生在下課時間,會跑來問你問題?”
南嶼沒抬頭,視線落在書頁麻麻的英文上:“嗯。”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但聽見他親口承認,溫北雨心里一瞬間升起一種不太痛快的覺。
也說不上來。
就是很不舒服,很不爽。
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怪氣了起來:“那你時間夠嗎,大忙人?”
溫北雨覺得自己可能是有病。
明明一開始只是開玩笑的打趣問問,結果把自己弄得這麼不愉快。
“什麼?”南嶼似乎沒聽懂的意思。
“周末過來教我,周一到周五就負責教們。”溫北雨面無表抬起手,啪啪鼓了兩下掌,“分配得很均勻啊,基本每天教學對象都不重樣吧,真是艷福不淺呢。”
南嶼終于抬頭看過來。
深黑微冷的眼,睫很,低低覆下來一半,在眼底投下淡淡影。
也淡,抿著。
“你想多了。”他說。
溫北雨還是繃著一張臉,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們來問,不代表我一定要回答,”南嶼淡淡開口,“我沒有教過們。”
“……”
溫北雨神漸漸松,有了細微的變化。
南嶼繼續說:“如果你執意要求的話,周一到周五我過來給你補課也不是不可以。”
“不,那個,我——”
“就這麼定了吧。”
“……”
從面無表的冷漠,到遲疑,再到崩潰,只用了短短幾句話的時間。
溫北雨視死如歸地揀起筆,開始麻木地寫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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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北雨的績比較偏科,語文作文一向能拿高分,英語也不在話下,無奈數學和理這兩個死總給拖后,總績只能在年段排中下游。
溫北雨一向講究勞逸結合。
南嶼也不可能真的天天過來給補課,在這個時候,溫北雨就會溜出去,找自己那群狐朋狗友耍。
但是南嶼哪怕沒來,也在微信上給布置了任務,說是下次來的時候會檢查。
這人冷冰冰一張臉還是嚇人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溫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對上自家父親都不帶虛的,面對南嶼的時候,卻總會莫名其妙變得很慫。
于是,這就導致了出來玩的時候——
其他人嬉嬉鬧鬧打撲克打臺球。
在一旁埋頭寫作業。
其他人在網吧開黑征戰召喚師峽谷。
也開了個機子,全神貫注地做網上在線數學練習題大全。
……
大家都覺得這姑娘怕不是吃錯藥了,要不就是磕壞了腦子,他們從小一塊長大,就沒見過什麼時候對學習這麼上過心。
但事實證明,臨時抱佛腳還是非常有用的。
溫北雨憑借邊的分數,靠著自己的本事進了三中,還大肆嘲笑了那群靠關系走后門的渣渣,得意的不行。
不過在這之前,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溫父準備把公司往國外發展,想讓也跟著出國。
溫北雨不肯。
父倆脾氣估計是傳的,一個比一個倔,大吵了一架后,溫父放下狠話,手指著門口:“你要是不去你就給我滾!!”
溫北雨當即就奪門而出,大門“砰!”地一聲巨響,重重被甩上。
平時吵架溫父也會說一些氣話,但都沒這麼狠。
溫北雨一邊往小區外面跑,一邊抹了把眼淚,心里又氣又委屈。
現在是傍晚,天空被鮮艷的橙紅覆蓋了大半,由淺漸深,染了云層。
正值下班高峰期。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擁。
溫北雨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會兒,等到天徹底暗下來,肚子開始咕咕地,才隨意找了家面館進去。
里面的人很多,還有兩對在膩歪。
找了個空位坐下,拿著筷子,著碗里的面條,才吃了幾口就沒什麼胃口。
很有一個人的時候。
這種孤零零的覺,讓有一種自己仿佛被全世界都拋棄的錯覺。
這麼一想,眼眶又忍不住有些發酸。
溫北雨出一張紙巾吸了吸鼻子,還不忘拿手機照照自己的臉,看見那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時,頓時更不開心了。
溫北雨本來還想打電話給那群損友們。
但現在的樣子這麼丑,給他們看見了肯定要被嘲笑一頓……不行不行,那也太丟臉了。
唯一不會笑話的人……
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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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嶼過來的時候,溫北雨眼睛還沒消腫,通紅的一雙兔子眼。
加上出門太急也沒時間打扮,素著張臉蛋,平日里明艷張揚的囂張氣焰收斂,多了幾分清純弱。
這副模樣,特別容易激起男生保護。
南嶼站在前,微微低下頭,聲音聽上去有些涼薄:“怎麼又哭了。”
“……”
這個“又”字瞬間讓溫北雨炸。
溫北雨氣呼呼地推了他一把,偏過頭,雙手抱:“什麼又?!說得我好像經常哭一樣,上次哭還不是因為你,你還好意思說……”
現在已經是六月。
初夏,夜間的風稍稍帶著涼意,驅散了空氣里的悶熱。
風來的方向是在背后,溫北雨避不可免地被吹著吃了一頭發,不不愿地轉回來,正準備手把耳邊的碎發到耳后,哪想有一條胳膊比速度更快。
年的指尖若有似無地蹭過的耳廓。
溫北雨突然抖了一下。
想起過年的時候,這人說過因為質問題,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的。
好像的確是這樣。
至他每一次不經意間到,那一雙手都是沒有溫度的。
就像他的格。
其實夏川的格也是偏冷的。
但這麼說也不絕對,他更多的還是懶。
懶得說話,懶得做多余的表,才給人一種冷漠的錯覺。
但南嶼不一樣。
他的冷,仿佛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種。
年收回手,緩緩開口:“那這次呢。”
嗓音比平時略低一些,沉沉冷冷,像淹沒在北冰洋的冰塊。
“誰惹你哭了?”
“……”
溫北雨也沒細說,只說自己和家里人吵架了,不高興就跑了出來。然后也不給南嶼多問的機會,拽著人陪自己到逛。
這附近有一條夜市街,小攤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燈串,很是熱鬧。
路過一家賣紅繩的攤位,溫北雨停了停腳步,目投注過去。
那紅繩被編織一條手鏈,上面串著一顆銀的小鈴鐺,做工一般,但款式很可,溫北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平時除了逛商場專柜,偶爾也會來這種夜市溜達溜達,不過基本都是來吃路邊烤串之類的小吃,其他東西倒是不怎麼買。
看了一會兒就放了下來。
不到兩秒,這跟紅繩又被另一只手拿起來,伴隨著年清冷的嗓音:“老板,我要這個。”
溫北雨:“……”
溫北雨看著南嶼從口袋掏錢包付完錢,再拿著這條紅繩轉面朝自己,挑了挑眉:“你這是買給我的?”
“嗯,”南嶼點頭,“我以為你喜歡。”
溫北雨也點頭:“是喜歡。”
視線從那廉價的紅繩漸漸上移挪到年淡漠的臉上,他還是一貫的沒什麼表,眉目清俊,靜靜地看著。
溫北雨忽然就笑了起來。
微微上挑的眼角,勾勒著好看的弧度,眼尾很是勾人。
“那你幫我帶上吧。”說著,出了自己的右手,遞到南嶼面前。
紅繩繞過的手腕。
皮白到幾乎明,能看見淡青的管。
在鮮艷的紅襯托下,畫面看上去有種強烈的視覺沖突。
笑容又加深了幾分,晃了晃手腕,那顆墜在紅繩上的小鈴鐺發出“叮叮”地清脆聲響。
溫大小姐這行頭,基本沒有低于四位數的,定制的限量的,什麼都有。唯獨手上這紅繩,只是夜市里隨可見的攤位上,十塊錢買的。
連自己也沒有想到。
這一戴,就是七年,甚至更久。
從未曾摘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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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溫北雨去了南嶼家里。
那些好玩好的朋友,家長之間也都互相認識,如果去他們家,保準一個小時都不到就能被逮回去。
思來想去,也沒其他辦法了。
這是溫北雨第二次來他家。
裝修布置都和上次沒什麼區別,一樣的干凈冷清,一樣的……沒有其他人。
溫北雨沒忍住問了句:“你父母呢?”
不會這麼巧,每次過來,他父母都出差不在家吧。
“……”南嶼抿了抿,換鞋的作一頓,一只手撐著玄關柜門,側過子,深黑的眼眸如同夜里的寒潭,一眼不進底。
溫北雨一愣,張了張,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對不起,我……”小聲道歉。
南嶼搖搖頭,示意沒關系。
上次溫北雨來的時候,只待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也沒怎麼注意,今天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痕跡明顯的。
比如說,他的鞋柜里只有他一個人的鞋子。
又比如說,他家其實只有一間臥室,另一間被改了書房。
……
溫北雨洗完澡出來,上穿著南嶼給拿的上,棉質的布料,帶著很淺淡的一點兒香,大概是洗的味道。
唯一的床當然是歸屬于,南嶼還給專門換了新的被子枕頭。
躺上去的時候,溫北雨左右翻了翻,覺得還舒服。
把這位大小姐安排好以后,南嶼扔下一句“很晚了,睡吧”就走出房間,順手還給關上了燈。
一片黑暗里,響起慘烈的尖:“啊啊啊等等——!!”
“……”
啪嗒一聲。
臥室里的吸頂燈重新亮起。
“怎麼了?”
溫北雨用被子把自己裹一團,只出半張小臉,聲音悶悶地帶著一點兒委屈:“我怕黑……你有沒有夜燈給我用用?”
南嶼:“沒有。”
溫北雨從被子里出一只胳膊,指了指床邊上的空地:“那你今晚睡這吧。”
年站在房間門口,很明顯地頓了頓,肩線連著下顎的線條都繃了一瞬,黑眸幽深,罕見地瞇了瞇。
“我是男的。”他提醒。
溫北雨眨眨眼:“我知道你是男的啊。”
“打個地鋪睡一晚上而已,這又沒什麼,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
南嶼忽然邁出腳步,朝靠近。
溫北雨還以為他這是答應了,正想爬起來幫他一起打地鋪,右側的床墊倏地陷下去一點兒。
疑地抬起頭。
年一條跪在床上,前傾,俯下來,在溫北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扣住的手腕,舉在頭頂。
倆人的距離一下子近。
“我會對你有非分之想,”南嶼垂眸看著,眸很深,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啞,“也許我會控制住不住,對你做些什麼。”
“……”
“就像現在這樣。”
溫北雨無意識了略微發干的,臉頰忽然有些熱,連反抗掙扎都忘了,心臟毫無預兆劇烈跳起來。
砰砰砰砰……
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奇怪,這是怎麼了?
“即使這樣,”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一些,呼吸滾燙,年又瞇起眼,像在探究什麼,“你也依然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