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開始微亮，我終於躺不住了，一下子坐起來。

海珠被我的突然舉嚇了一跳，扭頭看著我。

我活了下麻木的肢，然後下了床，坐到沙發上，海珠也下了床，坐到我對面。

我沉默地看著海珠紅腫的眼睛，海珠也沉默地看著我毫無倦意但應該是布滿的眼睛。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我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是發還是滅亡。

良久的沉默之後，等來的卻既不是發，也不是滅亡。

海珠看了看錶，站起來說：「哥，我該收拾下去上班了。」

我坐在那裡沒，看著海珠進衛生間去換服洗刷化妝。

半小時后，海珠收拾停當，站到我跟前：「哥——我走了！」

「嗯……」我仍舊坐在那裡沒有。

「哥——」海珠又了我一聲。

我站起來，看著海珠，海珠走近我，看著我的眼睛，帶著心疼的語氣和表：「昨晚你也沒睡好，再睡一會兒吧。」

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著我。」海珠低頭說了一句，眼圈又開始發紅。

我心裡有些尷尬。

「你抱抱我——」海珠又抬起頭。

我開雙臂，海珠投進我的懷抱，出雙手抱住我的腰，下抵在我的肩膀，不做聲。

「你不我——」海珠的聲音很輕，在我耳邊迴響著。

「海珠，我……」我言又止。

「別說，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讓我自我欺騙自我幻覺一會兒。」海珠帶著懇求的語氣。

我住了，海珠就這麼擁抱著我的，依偎在我的懷裡……

良久，海珠離開我的，捋了捋頭髮，神變得平靜，深沉的目看著我：「你幾時離開寧州。」

「在這裡活兩天之後，要去周邊地市學習考察大約一周左右。」我說。

「走之前，你還會來寧州嗎？」海珠說。

「大概也許可能吧。」我含糊地說：「這要看秋總的日程安排。」

「如果走之前你還來寧州，如果到時候我有空，我想……」海珠明亮的眼神看著我：「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我看著海珠。

「是的。」海珠認真地說：「我想，或許，我們到了該認真談談的時候了。不管是我還是你還是冬兒還是你心裡的其他什麼人，我想，我們之間，需要認真去面對現實和現狀，需要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

我看得出海珠的態度很嚴肅。

「難道你覺得不需要嗎？」海珠看著我。

「需要！」我認真地點點頭。

「到時候，如果……或許，我會告訴你一件事，一件在我心裡積了好些日子的事。」海珠說：「好了，我要走了，過幾天再見！」

說完，海珠走了，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海珠臨走前設置了懸念，賣了一個關子，過幾天要告訴我什麼事呢？是真要告訴我一件事還是為了讓我和見面而設置的餌呢？

我很快就否定了後者，海珠一定是真的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那麼，到底是什麼事呢？我暫時想不出。

吃過早飯，集合出發，與會者200人，分4個團，分乘四豪華大，由寧州當地的一家中天旅行社負責，每輛大配備一名導遊，對方對我們這個大團非常重視，旅行社的一名負責人專門跟隨陪同，坐在我們的大車上。

這名負責人聽說是中天旅遊的董事長，何英，一個看起來年輕的，年齡比我和秋桐差不多，正好就坐在秋桐邊，坐在我前排。

何英對秋桐似乎很有好，和秋桐在路上聊得很熱乎，時不時也會回頭沖我友善地笑笑。

我坐在後排，們談的容不時進我的耳朵。

原來我們這個團是他們主和會議的承辦者聯繫爭取到的，為了接這個團，他們對原有的旅遊行程進行了優化組合，據會議承辦者的要求，將普陀山和奉化溪口組合了一條線，今天去普陀山，晚上接著回寧州，明天去溪口蔣氏故居。

我聽了，不由言稱讚他們的靈活經營頭腦，何英回頭看看我笑了：「沒辦法啊，這經營啊，有時候也要據客戶的需求來量裁，不能太死板！」

「你們旅遊公司一定有很多英經營人才吧？」我說。

「真正的經營人才不需要多，一個足矣。」何英說：「這經營上，同樣有二八定律，百分之二十的人干出百分之八十的活，很多時候，個人英雄主義是不可的。」

「那何董事長就是這個英雄了！」秋桐說。

何英搖搖頭，說：「我算不上，真正的英雄，應該是我的前任，也是一個董事長。」說到這裡，何英的神有些黯然，面愧。

我和秋桐都有些不解，這個私企還有前任董事長，奇怪。

看到我們不解的神，何英淡淡地笑了笑：「不說這個了，說起來又是一段婉轉悱惻的恩怨仇。不過，我們公司之前的營銷部經理，也是一個營銷奇才，那小伙張偉，和你差不多大，很能幹，業績相當出，可惜，他離開了。」

說到這裡，何英的神突然變得有些苦愁和酸楚。

看到何英的神，我和秋桐換了一下眼神，沒有再問。

憑直覺，我似乎覺得何英和的前任董事長以及前營銷部經理張偉之間有著什麼難言之。

於是，我們轉移話題，談起了別的容，何英的神漸漸又好轉了。

坐完大，我們接著又做快，很快到了海天佛國——普陀山。

四個團隊由中天旅遊的四名導遊分別帶領遊覽，何英和我還有秋桐單獨走在了一起，何英興緻專門為我們倆當起了導遊。

普陀山是東海舟山群島中的一個小島，南北狹長，島上風旖旎，幽巖奇，古剎琳宮，雲霧繚繞，與九華山、峨嵋山、五臺山合稱中國佛教四大名山，而且又以山、水二著稱。

遊覽期間，到這座海山充分顯示著海和山的大自然之，山海相連，顯得更加秀麗雄偉。

我對佛教沒什麼興趣，只顧遊覽風景，島上的新鮮空氣和海風吹拂的覺。

何英帶我們遊覽了普陀山的三大寺：普濟禪寺、法雨禪寺、慧濟禪寺，解說的很詳細，秋桐聽得很認真。

在秋桐的請求下，何英又帶我們去了幾家尼姑庵，秋桐對這裡的興趣似乎更加濃厚，一直帶著專註的目看著周圍那些尼姑……

「今天我們時間有限，只能說是走馬觀花，要是真想把普陀山遊覽周全，得花上幾天功夫住在這裡慢慢品味。」遊覽結束時，在回去的遊艇上，何英對我們說。

秋桐帶著不舍的目看著漸漸遠離的海天佛國，說了一句：「要慢慢品味。」

看著秋桐的神態和目，我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是要看破紅塵來這裡出家吧？

腦子裡一冒出這個想法，我被自己嚇了一跳。

當天的遊覽結束后，我們回到寧州東錢湖度假村，明天去奉化溪口遊覽。

從回來的路上到吃晚飯，直到飯後，秋桐都不大言語，一直沉默著，眼神一直帶著悵惘和恍惚的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吃過飯，我主邀請到寧州市區去遊玩，借口說累了，想早休息，回絕了我。

我毫無倦意和困意，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決定自己去市區，我想去看看李順的百家樂賭場。

我先給老秦打了個電話，問清了賭場的地址，老秦正在外面吃飯，吃完飯還要去回收一份高利貸，問我要不要等他回來一起去，我說不用了。

然後，我打車直奔市區，直奔李順的百家樂，我想看看我締造的這個賭場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到了鄞州區潘一社區，我下了車，按照老秦說的地址，沿著一條沒有路燈的小巷子徑直往裡走，七拐八拐，在一座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二層小樓前停下。

樓前有一個院落，黑的鐵門閉著，鐵門裡有一個小門。門前大約幾十米的地方空閑地帶，零散地停放著大約十幾輛轎車。

周圍很靜，只有不遠有幾個穿著黑風的人在溜達，不時往我這邊看著。

我輕輕地叩了兩下門：「梆梆——」

頃，小鐵門開了，一個腦袋出來看著我，上下打量著我，邊問：「你找誰？」

「來玩的！」

「等等！」那腦袋又看看四周，接著關上了鐵門，沒讓我進。

過了大約五分鐘，小鐵門又開了，那腦袋又出來：「請進！」

我閃了進去，看清楚這是一個平頭小夥子。

「請跟我來——」小夥子面無表地說了一句，徑直往裡走。

我跟著平頭小夥子穿過院落，走進了另一個鐵門。

這時，我看清楚了周圍的地理位置，和我方案里設計的圖紙如出一撤，按照我設計的方案，過了這道門，要往左拐走，穿過一個20米長的走道，然後再進一個小鐵門，之後往右拐，走大約10米，再進一個鐵門，才到賭場大廳。

平頭小夥子沒有往左拐，卻直接往右拐去，我在後忙提醒他：「喂，兄弟，走錯了，應該先往左拐。」

「沒走錯，就是這樣走的！」小夥子說著，腳步沒有停。

難道是後來又改道了？我這樣想著，跟著小夥子往右拐，走了一個沒有亮著微弱燈的長廊。

走了大約20米，長廊到頭了，是個死胡同。

我剛要問小夥子，那小夥子突然停住腳步，接著轉過來看著我。

「我說你走錯了嘛！」我剛說出這句話，走廊里的等突然滅了，烏黑一片。

我還沒來得及適應過來視線，走廊盡頭一側的牆壁突然打開了一扇門，接著，很迅速，一個邦邦冰冷的東西頂住了我的腦門。

這一切發生地太突然，我毫無防備，猝不及防就被槍口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