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祥龍的面部表似乎很安閑,邊煙邊和旁的郎說笑著邊下注,似乎他下的注不是錢,而是遊戲機的骰子。
我近距離看著段祥龍的臉,這是我9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段祥龍,甚至以前也沒有這麼細緻地觀察過他。
許久不見,段祥龍似乎比以前更風采了,眼神里出的都是志在必得和春風得意,兩隻手保養地很好,看起來似乎像是人的手,白白膩膩的。
賭場里的賭客似乎都悉了段祥龍,知道他是這裡的常勝將軍,段祥龍押哪邊,很多賭客都跟著押,他似乎了賭場的風向標。
我知道,出現這種況是最可怕的,賭場輸得的錢會是段祥龍贏錢的很多倍,長此下去,賭場非完蛋不可。
「媽的,好幾次是這樣了。」李順在我邊輕聲說:「都知道這狗日的手氣好,跟著他押,他要是贏了我這裡的50萬,我這邊就要輸好幾百萬。,老子這買賣可就虧大了。」
我皺皺眉頭,沒有說話,李順看我的神,不說話了,遞給我一支煙,又幫我點著。
我吸了幾口煙,繼續觀察著賭場里的形勢。
兩局結束,段祥龍又贏了20萬,期間小輸了不到3萬,輸的時候都是每次不到5千,其餘都是贏,贏的時候最低是1萬。
兩局結束后,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了發酸的眼睛。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沒有?」李順急不可耐地問。
我轉頭看著李順,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響了,我不由自主掏出手機,一看,是秋桐打過來的。
我的心一,怎麼不早不晚秋桐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李順正在旁邊呢!
我最忌諱的就是讓李順知道秋桐和我私下有聯繫,我有這種想法一來是因為李順的多疑猜忌,二來也是自己心裡有鬼,心虛!
李順要是知道我對他剛剛訂婚的人有什麼非分之想,非剁了我不可,老子可不想沒事惹事!
更糟糕的事是李順這時正坐在我旁,一眼就看到了我的手機屏幕,看到了來電號碼。
我正猶豫著該不該接電話,李順說話了:「你先接電話。咦?秋桐打來的!這大過節的,打電話找你幹嘛?」
李順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啊,也許秋總是有工作上的事吧?」此刻,我不得秋桐找我是工作上的事。
「那接啊,磨蹭什麼?」李順出不耐煩的神,一把把我的手機拿過去,先按了接聽鍵,接著又按了免提鍵,然後把手機放到我跟前的桌面上,看著我。
「喂——易克!」電話里傳來秋桐清晰的聲音。
我這時必須要回答了:「秋總,你好,有事嗎?」
「呵呵……難道非得有事才能找你?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秋桐反問我。
我瞥了一眼李順,李順面無表盯著手機。
「呵呵……」我乾笑了下:「秋總假期沒出去玩玩?」
「出來了啊,我帶著俺閨在青島啊,在這裡轉悠轉悠,順便去小雪爺爺的墳上看看。」秋桐說。
李順的臉有些沉,繼續看著手機保持默不作聲。
「哦……」我乾地說了一聲。
「你在家裡好吧?家裡父母都還好嗎?」秋桐又說。
「好,很好,謝謝秋總關心!」我說。
「怎麼這麼客氣?父母看到你,很開心吧?」
「嗯,是的,很開心!」我簡短地回答。
「呵呵……前段時間你很辛苦,正好在家裡和父母一起呆著放鬆放鬆。」秋桐的聲音里流出羨慕的語調:「家有二老,如有二寶啊。」
我沒做聲,李順這時卻了有些乾的,接著咬住了下。
「雲南那邊現在很熱了吧?」秋桐說。
李順看了我一眼,角出一狡黠的笑,我木然回答:「嗯,是的,很熱。」
此時,我不知道秋桐到底為何給我打電話,我不相信就是單純為了和我扯這些話題。
果然,秋桐話題一轉:「這幾天李順找你了嗎?」
我心裡一驚,看了一眼李順,李順眼睛眨了眨,沒有看我,盯住手機。
「怎麼了?有事嗎?」我頓了頓,接著問秋桐。
「也沒什麼事,我就是突然想到李順會不會利用假期的時候拉你做壞事。」秋桐說:「易克,我可給你說啊,你要記住,不要跟著李順去搗鼓那些害人的事,既然你已經離開了他那邊,就不要再摻和他的事了。」
我大腦一陣發暈,秋桐難道會算啊,我剛和李順在一起,就來了這麼一個電話,到底是會算呢還是有心靈應?依照我和現在的關係,還不至於到心靈應的程度啊!
李順臉拉了下來,皺了皺眉頭,努了努,顯得不樂,還有些無奈。
「哦……」我含混混沌地應了一聲。
「呵呵……應該是我想多了,你現在在雲南老家,怎麼會和李順攪合在一起呢。」秋桐笑著說:「好了,不打攪你的假期了,就這樣吧,我要帶小雪去爬嶗山了,哎——鍛煉去,全民健哦……」
說完,秋桐掛了電話。
我看了看李順,李順正臉沉地看著我:「這個電話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剛把你帶出來,就來電話了,會算啊?」
我沒說話。
「看起來,你這個新老闆對你還是關照的嘛,還不讓你跟我再搗鼓什麼事。」李順看著我:「怎麼?易克,你是聽你新老闆的呢還是聽我這個前老闆的呢?我和秋桐誰的面子大呢?」
我看著李順:「李老闆,你說這些有意思嗎?」
「廢話,沒意思的話我從來不說,我要說的話,就必定是有意思的!」李順蠻橫地說:「回答我的問題,易總!」
我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李順說:「你要我怎麼回答?我人都已經在你這裡了,你還要我怎麼回答?」
李順一咧:「這倒也是……嗯,看來,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不知怎麼,我聽了李順這話到很彆扭,媽的,什麼心裡有他啊!
「好了,不扯淡了,言歸正傳,說正事,你剛才看出來什麼道道沒有?」李順看著我。
我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李順臉上帶著失的神,還有些不相信,瞪著我:「你真的沒看出來?」
我點點頭:「是的,確實沒看出來,整個過程,看不出他有任何貓膩,一切都是那麼符合程序和規則,沒有任何紕。」
「真的?」
「真的!」我加重了語氣。
「——怎麼會?我就不信他是憑自己運氣贏錢的,我堅信他必定搗鬼了,你為什麼看不出來?你都看不出來,難道他真有那麼高的手法?」李順有些惱火地說著,將煙頭狠狠摁進煙灰缸里:「不行,你必須要看出來,這事就給你了,你必須給我找出他的貓膩,抓住他的把柄。」
李順有些蠻不講理了,死我。
我其時也有些疑,我心裡也認定段祥龍必定是搗鬼了,但是,我確實看不出他是如何搗鬼的。
此時,即使沒有李順的死,我強烈的興趣也會讓我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何況,我和段祥龍還有過節,我現在很想整他。
我想了想,對李順說:「你給監控室的工作人員放假吧,這裡除了我,任何人不要讓進來。」
李順看著我:「你——」
「從現在開始,我吃住在這裡面,你安排人定時給我送飯就可以,困了我就睡這值班的床。」我說:「還有,這段時間以來,也就是段祥龍到這裡玩百家樂以來的錄像資料,都給我。」
李順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要發狠了,眼神一亮,忙點頭:「好,好,我這就安排人給你找。」
「沒有我的話,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打擾。」我又說。
「一定,除了我,誰都不讓進!」李順頻頻點頭。
「你也不要進來!」我說了一句。
李順眼皮一揚,剛要發作,接著又頓了下去,咧一笑:「好,我也不來打擾你。其實,我也不是來打擾你的,我是怕你一個人寂寞。」
這話我聽了又覺得很彆扭,說:「我需要一個安心安靜的環境,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是人,有什麼怕的?」
李順神竟然有些尷尬和難堪,接著不說話了,出去安排去了。
很快,李順按照我的要求安排好了一切,我關死監控室的門,這時大廳里新的一局又開始了,段祥龍又開始了洋洋自得地博弈。
我調整監控的距離,開始同時從幾個屏幕上的不同角度觀察著段祥龍的一舉一……
隨後的一天一夜,我除了在段祥龍賭博的時候觀察他,就是一遍遍重播段祥龍以前賭博的錄像資料,從頭看,從他贏錢看到他輸錢,又看到他贏錢。
我聚會神地看著錄像資料,除了看段祥龍,還注意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的一舉一,甚至包括發牌小姐和場邊的工作人員。
不知來回反覆看了多遍,我始終沒有看出什麼門道。
我此時大腦已經完全進了往我的境地,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越看不出來我越不肯放棄,我骨子裡那不服輸的格又開始張揚,我就不信段祥龍是神人,我就不信找不出他的貓膩。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地上的煙頭越來越多,監控室里煙霧瀰漫,我又一次重頭開始看錄像資料,開始對段祥龍翻牌前後的資料進行對比。
我不僅對比段祥龍的細微作,還對比周圍人的所有細節,同時開始思考著段祥龍的格和做事方式,探尋著這其中所有人的活規律。
我不停地轉換著思維方式,注意力漸漸鎖定在幾個番發牌的發牌小姐上,觀察著們發牌時段祥龍的每一個表和作,以及下注的籌碼大小。
漫長的思索和觀察之後,我腦子裡突然一亮,一拍腦門,媽的,是了,問題就出在這裡,我似乎應該是找到段祥龍的貓膩所在了!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仰頭重重嘆息了一聲。
我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走出了監控室,看看時間,整整一天一夜過去了。
我了酸的眼睛,心有些沉重,還有些抑鬱。
我本修仙之人,你和我比什麼醫術?在我麵前不要動什麼陰陽八卦,收起你那一套算命的騙局,老子這個飛天遁地的修仙者都不敢說通天徹地,你們有什麼勇氣說預知過去未來?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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