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愣了，我理解，他絕對沒有想到柳月會讓他分管這三個部室，或許他還以為柳月會對他像馬書記當初對我一樣，讓他分管新聞研究室，變相限製架空他，所以，當柳月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想，劉飛心裏一定是到意外的。

大家發愣的原因當然是奇怪柳月為什麽會如此重用劉飛，大家對劉飛沒有好印象，一個月之前都還恨不得人人喊打，將他掃曆史的垃圾堆。

柳月沒有對大家的發愣表示任何反應，似乎本就沒有看到大家的反應。宣布完這事，柳月接著就繼續安排其他工作。

時候，我忍不住找柳月問為什麽，柳月微笑著看著我，說了一句：“為政之道，在於用人，這個你都不懂？”

“我懂！”我說。

“既然你懂，還問什麽？”柳月說。

我噎住了，想說用好人就罷了，為什麽要用壞人呢？可是，我終於沒有說出來。

柳月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為政之道，在於用人，這個‘人’，是多方麵的，可以是各種人……”

說完，柳月就走了。

我似乎真懂了，可還是捉不，有些發懵。

老三卻一下子就看出了柳月的用意，對我說：“柳姐這一招，實在是高，高家莊的高！”

我說：“為何？”

老三說：“這就是用人哲學上的反其道，很多事，往往逆流而上，會收到意象不到的效果……理解如此安排，是據各種複雜的因素來定的，包括劉飛的人品格能力心理狀態、包括報社的實際工作、包括其他工作之外需要考慮的種種複雜人際關係，包括曆史的現在的未來的可知的不可知的因素……”

我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老三的意思：“嗯……應該是這樣的……看來，用人，不是那麽簡單的，大有學問……”

“是的，老三說，比如用我……我就是報社用人機製改革的試金石，小白鼠，我是報社第一個從社會招聘的管理幹部，我使用功了，自然就打開了路子，後麵的就好辦了，報社對上的說服力也就更大了……所以，我要勤努力工作，要確保試點功，這也算是對柳姐這個伯樂的回報吧……”

我說：“今年的廣告，也就這樣了，再有2個多月就到頭了，明年的廣告，你有什麽打算？”

老三說：“我正想和你匯報，今年的廣告，最後衝劑兩個月，爭取多賺點，爭取把拖欠的廣告費都收回來……對了，我在回收廣告欠款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事……”

我說：“什麽事？”

老三說：“梅玲假公濟私中飽私囊的事……好幾家個人的企業做的廣告，梅玲在報社的廣告業務單上都給簽批免除廣告費用，說是報社關係單位，照顧，但是，我暗中查了下，這幾家企業卻都是付了錢的，但是很，付了50%。這些錢都直接給了梅玲，梅玲還有給出的發票，我查看了下發票，都是假的，報社廣告部的章也是假的……”

我一聽，說：“目前發現了多金額？”

老三說：“大概有3萬，也就說，報社收了3萬，梅玲個人得了1.5萬……”

我有些失，這點錢，太了，不起風浪，捅出去也不了梅玲的基，反倒打草驚蛇。

我對老三說：“繼續查，悄悄的，打槍的不要……說不定，能抓到大魚……”

老三說：“靠——我了私家偵探了……”

我哈哈笑起來：“怎麽是私家，這可是公家的事……好了，說說明年的廣告你有什麽打算？”

老三說：“我想先聽聽你的指示！”

我說：“日——套我話啊，我的指示就是轉變思路，大力創新，走最適合江海日報社的廣告經營路子，最大限能發揮自己的優勢，最大力度賺取錢錢……”

老三嘿嘿笑了：“和我的思路一樣，的作思路，我想當麵給你和柳姐同時匯報，這樣省了我多費一遍口舌，大家正好也一起商議商議……”

我說：“好，走——這就去領導辦公室！”

我和老三一起去了柳月辦公室，柳月聽了來意，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和老三：“好，老三，說說，我聽聽！”

老三說：“我對明年報社廣告的思路是引市場競爭機製，借鑒南方報業廣告的經驗，還有我在溫州報業功的實踐，全麵推行廣告代理製，麵向社會公開招商……”

老三的思路和我不謀而合，我其實也一直在琢磨這事。

柳月點點頭：“嗯……繼續說……”

老三說：“把廣告業按照行業劃分為十幾個類別，比如汽車、服飾、房產、家電等行業，然後指定合理標的，公開對外招商，公開競標拍賣，讓社會上的廣告商一起來參與報社的廣告經營，調他們的積極，這樣，我們就變廣告公司的業務職能為管理職能，主要力放在管理廣告代理商上，同時，可以提前把全年的廣告費全部收齊，等於店鋪還沒有開張，一年需要賺的錢先到手了……”

我一拍掌：“隻要是拍賣，最後的額一定就高於標的……”

老三點點頭：“是的，溫州報業的廣告代理拍賣，標的是2個億，結果拍賣了3億三千萬，我們的實力不如溫州報業，不可能有如此高的標的，但是，我認真測算評估了一下，江海日報的標的額在1000萬，還是可以的，比較現實的，當然，這個標的額確定的前提是報紙的發行必須要突破現在的6萬份，至達到8萬份以上……”

柳月笑著看著我：“那這就要看江總的自辦發行功與否了，發行和廣告，可是切相關的，沒有發行，就沒有廣告……”

我自信地說：“沒問題，1998年的報紙征訂，一定要突破8萬份，我們的自辦發行網絡正在快速籌建中，不日就可開始運作，就能開始報紙大征訂……”

老三說：“報社去年的廣告刊發額是400萬，今年目前實現了280萬，最後兩個月，我會竭盡全力，爭取突破500萬，但是，隻要我們推行了廣告代理製，明年報社廣告這一塊的收，最低不會低於1000萬。”

我聽了，很興，打了老三一拳：“真有你的，太好了，明年的日子就好過了！”

柳月微笑著，不說話。

我看著柳月說：“怎麽，你沒信心？”

柳月嗬嗬笑起來：“有——很有信心……老三的思路非常棒，我完全同意，老三，你盡快提作方案，黨委盡快研究予以實施……元旦前，完廣告的拍賣代理工作……不過，你們的胃口似乎都小了一些啊，嗬嗬……我看，明年的報紙廣告收，不能低於這個數……”

說著，柳月出了四個指頭。

“啊——4000萬？”我和老三都起來，我說：“你瘋了，這絕對不可能！”

老三瞠目結舌，看著柳月：“柳姐，如果真的要達到這麽多，單憑一張日報，是絕無可能，除非能再辦一張晚報之類的生活類報紙……”

柳月嗬嗬笑起來：“老三，還真讓你猜對了……我們就是要創辦江海晚報……”

“啊——創辦江海晚報？”我和老三都驚喜地看著柳月。

柳月說：“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跑北京，就是跑這個事……現在基本是有了眉目，刊號弄到了，沒問題了，我馬上就會在黨委會上公開此事，然後，立刻就開始江海晚報的籌備工作，元旦那天，正式出報，宣布江海晚報的誕生……你們說，我們有了晚報，廣告實現4000萬，是不是可能啊？”

怪不得柳月最近跑了很多次北京，原來是弄這事，打前站，鋪路子的，基有把握了，才決定開始向大家宣布。這是柳月做事的一貫風格，沒有把握的事，不會事先公開的。

“當然，絕對有可能……”老三說：“晚報是真正的麵向社會麵向大眾生活的報紙，可是創收的大戶，溫州晚報，一年的廣告收接近9000萬呢……哈哈……有了晚報，廣告可就能發了……”

柳月說：“我的初步想法，就是晚報日報的廣告都由廣告公司來作，同時麵向社會推行代理製，晚報是第一年創辦，廣告標的不能太高，3000萬，你看可以不？老三。”

老三點點頭：“嗯……從江海的經濟發展狀況出發，這是比較切合實際的一個數字，很可行！那麽，也就是說，我們今年是要同時舉行日報和晚報的廣告代理招商了……”

柳月點點頭：“正是……元旦前，結束這項工作，將代理金全部收繳到位……”

老三拳掌：“好，那我做方案的時候就把晚報也做進去……”

柳月說：“嗯……是的……做一個綜合的廣告代理方案……”接著，柳月轉向我：“晚報廣告代理能否功，同樣和自辦發行的功與否切相關，發行是決定的，晚報能否實現8萬份的發行量，是決定廣告能否過3000萬的先決條件……”

又是一個8萬份。

我點了點頭：“這麽說，我們的嶄新的自辦發行網絡，是要承擔日報和晚報兩大征訂任務了……”

柳月說：“是的，但是，日報的征訂比較單一，征訂對象也比較傳統，但是，對於晚報發行，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說：“嗯……晚報的發行，必須要走有效發行的路子，也就是說要做對廣告發展有利的發行，也就是說，晚報的眾群集中在城市，集中在中高端人群，這個和日報，顯然是有本質的區別……”

柳月點點頭，老三說：“對，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