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陛下可曾想過,這件事若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最后得利的人到底是誰?”袁國舅試圖引導皇帝去懷疑夜離殤。
皇帝沉思了片刻后說:“這件事,影響的不僅僅是國舅你的聲譽,還有整個朝堂的風氣,朕不會不管的,你先回去等著,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代的!”
“多謝陛下!”袁國舅心滿意足的走了。
皇帝看著袁國舅遠走的背影,淡聲問:“你覺得袁國舅此言是在暗示朕被耍了麼?”
“陛下,若只是張閣老,或許確實有陛下被人戲耍的嫌疑,但那些民眾,豈是誰隨意就能左右的,屬下以為,空來風,并非無因,陛下還請三思,這天下落在哪位皇子手里,都還是夜家的天下,可若是真的落到國舅爺手里,那可就真的變袁家的天下了!”
那黑人這句話雖然狠了點,但是卻十分在理。
皇帝看著那人,淡聲說:“朕以前從來不愿正視自己滅莫家這件事的對錯,現在朕卻總是覺得,或許那時候朕真的錯了,那個人呵,那個傻人,或許早就知道,我最后會后悔,所以就那麼靜悄悄的死了,連最后一面都不見我,只求我不要錯待那三個孩子,可三個孩子,我都沒守住老大,我沒守住,終歸是我對不起,現在兒子要來找我償還了,哈哈哈哈!”
皇帝笑得極其蒼涼,那黑人在后并未說話,這件事皇帝能說,其他人
誰也不能說。
他懂的!
袁國舅這幾日一直在企圖撲滅謠言,他甚至派出了很多殺手,想要將張閣老殺死,可張閣老和他的家人,就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樣,在京城的各個角落都找不到他的人。
所以,皇帝要找張閣老跟袁國舅質證的時候,張閣老家已經人去樓空。
朝中一些比較正派的員都傾向于張閣老,畢竟那位老人在朝中的聲,沒人能敵得過。
可是袁國舅現在病急投醫,他在朝堂上公然指證張閣老:“那老東西就是看不慣微臣,之前他說微臣的屬下殺了一個,然后就到陛下面前告狀,說微臣偏袒幕僚,張閣老這人分不清輕重緩急,他以為自己在救人,其實那子到底是不是煙花子都兩說,現在他為這件事,又編排了微臣這一番,還畏罪潛逃躲了起來,微臣覺得,定要將那老匹夫全國通緝,一定要抓回來定罪,要不然會有更多的人來陷害忠臣的?”
“袁國舅是誰給你的膽子,剛在朝堂上公然詆毀三朝元老?”六皇子冷冷的質問袁國舅。
皇帝看了袁國舅一眼,并沒有出言相幫,這讓袁國舅又氣又惱。
為此,他冷冷的看著六皇子,冷聲質問道:“六皇子覺得這樣為老不尊的三朝元老,還有什麼資格得到我們的尊重?”
“是誰給國舅爺自信說出這句話的?”夜離殤站出來了,他淡淡的看著袁國舅說:“不管是民間還是朝堂
,從未有人質疑過張閣老的權威,不過關于袁國舅的花邊,倒是一大籮筐,袁國舅要不要本王一一陳訴給父皇聽聽?”
聽了夜離殤的話,袁國舅氣的咬牙,“殿下為何一定要揪著我不放,當初你用卑鄙的手段拋棄了錦悅,我都不曾要求你做過什麼,你何必這樣咄咄人?”
“錦悅?”夜離殤驚訝的看著袁國舅冷笑,“袁國舅,既然你說到這個事,本王倒是想說說,錦悅離開袁家后,每日在邊照顧的那個,自稱是丈夫的男人,卻不知是誰?”
“哪里有什麼男人,沒有!”袁國舅激的反駁完,便對皇帝拱手說:“陛下,我們現在是在說張閣老的事,殿下卻還在朝堂上公然詆毀微臣的兒,求陛下替微臣做主!”
“喲,袁國舅這話說的可真是不要臉到極端了,適才可是你主提起錦悅,我三哥才與你掰扯了兩句,要知道,錦悅還在做王妃的時候就背德,按理說,當滿門抄斬!”這下,四皇子也站出來說話了。
袁國舅從未如此孤立無援,他看了看他的幕僚們,那些大臣也見風使舵,一句話都不敢幫他說。
沒辦辦法,袁國舅只能繼續與皇帝撒潑,“陛下,張閣老他背德在先,先詆毀了微臣,然后又消失不見,微臣要求他出來與老臣質證總沒錯吧?”
“按理說,你要跟張閣老質證確實不錯,但是張閣老在民間很有聲,你讓朕發通
緝令,這確實過分了些,要不這樣,卿你自己去尋他,若是能將他尋了回來,朕便替你做主,頂著天下的力,也要幫你審問他一番!”皇帝開始打太極。
六皇子再拱手,“父皇,只怕張閣老就不是畏罪潛逃,就像當初林軍侍衛頭領的兒子那樣變尸,指不定就從我們那個皇子的別苑或是府邸冒出來了,然后我們就變了造謠的人,還有殺人的人,最后要麼發配,要麼被殺!”
“陛下,微臣以為,六皇子所言極是,為了避免二皇子之前的悲劇,微臣覺得該在各位殿下府中別苑加強人手,一來能保護皇子們不被人迫害,還能防著有人真的殺了張閣老!”文一杭也站出來說話了。
皇帝蹙眉沉思了片刻后說:“既然刑部覺得這樣有必要,便由刑部加強人手,幫著各府巡邏!”
“國舅與張閣老的恩怨,我們暫且不說,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將人找出來,他畢竟是三朝元老,是先帝托孤的忠臣,是朕的臣父,這點分不能丟!”說罷,皇帝了眉心道:“這兩日被長公主氣糊涂了,退朝!”
就這樣輕飄飄乎乎的,把袁國舅給擋了回去。
散朝后,夜離殤并沒有離開皇宮,他去了萬壽宮。
皇太后經歷了太多事,好不容易被文藝調理好的,又開始每況愈下,這讓夜離殤心疼,所以他只能竟可能的多來看看這老人。
今日長公主也
在,姐弟倆平時沒什麼機會見面,如今再見,竟有種劫后余生好不容易見面的的激,長公主走過來拉著夜離殤問:“春妮還好麼,你還好麼?”
“我很好,今日我們在朝堂上重創了袁國舅,所以這幾日他一定會瘋狂的反撲,長姐若是無事,還是出來走得好,那瘋狗已經在垂死掙扎了!”夜離殤淡聲說完,便走進去給皇太后請安,“皇祖母,春妮讓我告訴您一聲,今晚給您做好吃的東西來,讓您不用傳膳了!”
皇太后聽了之后特別開心,拉著自己最喜歡的孫子和孫,嘆的說:“你們姐弟倆啊,哀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們姐弟二人,要不然哀家找去見先帝去了!”
“皇祖母不可胡說!”長公主抹眼淚。
夜離殤握著皇太后的手說:“皇祖母,這幾日要格外小心,格外小心!”
因為夜離殤重復了兩次,所以皇太后當即便懂了,冷笑著說:“那小混蛋,終于要對我這個老太婆下手了!”
“那對活寶天天記掛皇祖母,皇祖母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等著他們回來,您還得護著他們,不讓父皇問罪孫兒!”夜離殤給了皇太后堅持的勇氣。
皇太后笑了笑說:“你放心吧,皇祖母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長公主不知兩人說什麼,但是也察覺到了什麼,擔憂的看夜離殤,太后卻搖搖頭不許問,并快速的轉移了話題,不讓他們在聊這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