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說完這些話之後,林荷茹朝著虎子和小寶招了招手,就見兩個孩子走到跟前。轉而過郭氏道:“這兩個孩子,如今年紀大了,伊伊要回京城,便帶回去教導。這裡距離劉家鎮近,想著上次來之時見到令郎一表人才,與珍實爲相配,便了心思。”
郭氏看著那兩個孩子看起來很是壯實,想到這是珍帶出來的孩子,又想想現在的份,心下的滿意又加了一分。無父無母倒也沒什麼,家裡人口也不雜,背後又有這麼多人撐腰,確實不錯。沒有家底沒關係,是楊太師開口保這一事,就很是不容易。
如果不是頂好的姑娘,他斷然是不會開口的。加上這小侯爺與他夫人,外加一個杜伊,怎麼算,都是對他們家極爲有利。這樣對兒以後的仕途,有極大幫助。
“姑娘是不錯,只是,不知道那姐姐可曾同意?”
聽到郭氏鬆了一口氣,杜伊和林荷茹臉上的笑意更甚:“二哥,你覺得丁知府這一家如何,珍當不當嫁的?”
杜伊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二郎問道,珍來相看的事,麗娘一早就和他說了。他作爲姐夫,自是很念珍這幾年爲他們一家的付出,也希有個好歸宿。
如今進到這知府的宅院後,看到一目瞭然的,且又極爲乾淨的院落後,便很是滿意。當看到丁磊雖然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人看起來卻不錯,加上他的母親一看就是好相的,當下便同意了。
這會兒讓杜伊問出來,便道:“不錯,不過看珍意下如何。”
衆人聽到這話後,轉而看向珍,就連丁磊也不自覺的屏住呼吸,深怕珍的回答,他沒聽見。
“珍,你覺得如何?若是不想,也無礙,就當今日,是來竄門子。”杜伊靠在珍的耳旁輕聲說了一句。雖然心裡希珍同意,卻又怕不願意,到時候因爲勉強,變得不幸福。
珍飛快的擡頭看了一眼周圍人的目,就連喬氏和車大夫都衝著點點頭。當的目略過顧稀元的時候,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淡漠與毫不關心。心中閃過一難過,可在及到丁知府的目後,一收不上來的緒涌現。
珍的遲遲不回答,讓丁磊有些氣悶。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上前拉著珍的手道:“各位不好意思,我與珍姑娘有些話要談,一刻鐘就好!”
郭氏看到兒子拉著人除了會客廳,有些傻眼。轉頭看向兒,也見一臉莫名的表,便嘆息一聲。看來這個兒子,只怕是早就看上人家姑娘,且在今日之前就認識的。
在場除了知道的幾個人外,其他人皆是一頭霧水,本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珍什麼時候認識的丁知府的,兩人都到了牽手的地步。
到了院子裡,丁磊才意識到自己的孟浪,猶如被熱水燙了手,想要甩開,可有捨不得。都已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牽了手了,此刻也不必多此一舉。
“……珍姑娘……你,不願意嫁給我嗎?”他昨日都說了,他會負責的。除了一開始他不知道杜伊的份,聽到聲音有些心外,這還是第一個讓他覺得很不錯的姑娘。
珍的臉火辣辣的,視線一直黏在依舊被牽著的手,心中一說不上的慌。可在慌在,心跳不加速,還帶著一的甜意。
“你,當真不願意?”丁磊想要放開後,可還是厚著臉皮繼續牽著,又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珍沒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的心很,昨日已經決定,要嫁給眼前這個男人,可到了這一刻,又下定不了決心了。
“沒有不同意,那就是同意了?既然同意,那我們回去和他們說吧。”丁磊鬆了一口氣,只要珍同意,那就好說。
“我沒不同意,也沒同意。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珍如蚊子般細小的聲音,在丁磊的耳邊傳來。
“珍,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知道,嫁給我,不會錯的。我會好好待你,我娘和妹妹,也都是好的,你要相信我。”
丁磊是個迂腐的,覺得自己看了珍,毀了的名節,就該娶。加上珍的後有杜伊(等於攝政王)凌袁帆和楊太師等人,這一塊他也想作爲踏板,向上爬。越大,他能做的事才越多,也才能顧及到更多的百姓。
珍擡頭看了丁磊,很想問他,那你能做得到不納妾,這一輩子就我一個媳婦嗎?可這樣的話,不敢問,也問不出來。那些大宅院裡,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以後能適應得了那種生活嗎?
過了大約一刻鐘,僵持中的兩人無奈下,只能回到會客廳裡。衆人看到珍木然的表,再看看丁磊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想來也是談的泡湯的。
就在衆人以爲這個事,不了了之後,杜伊看到珍眼底的掙扎,小聲問道:“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今日我只要一個準話。等從這裡出去,那一切就定局,容不得反悔。”
珍聽到這話,飛快的看了一眼丁磊後,這才衝著杜伊道:“我想同意,只是……我怕自己適應不了那個生活。”
“什麼生活?”在杜伊看來,這裡的生活不是很簡單嗎?後院除了郭氏和丁磊的妹妹外,哪裡還有什麼人。
“那些當的,都三妻四妾的。現在他看來你們的面上,同意了我。那之後呢?以後他若是有了其他的人,那我寧願找其他的人。”
珍這話有些激,聲音不自覺地有些大,讓坐在離不遠的郭氏聽得一清二楚。
“珍姑娘請放心,我們丁家祖上有訓,一生只娶一妻,否則逐出家門。磊兒若是娶了你,絕對不會有其他的人。當然,除非婚後五年,未曾生育,那就另當別論。”
這話說的大聲的,衆人這才知道珍顧慮的是這個問題。當聽到說婚後五年,大家也瞭然的點點頭,包括杜伊自己。這古代人對傳宗接代這塊,很是重視。要是五年都沒生育的話,莫說娶妻納妾,就以七出的無說出就可以將其休棄了。
珍自己聽到這話後,臉上火辣辣的。原來在乎的,在人家的眼裡,本就不值一提。若是有這麼一條,倒也沒什麼。
丁磊聽到這話後,這纔對珍道:“我丁磊今日當著衆人的面,直說一句話,我絕對不會是那負心之人。”
衆人看到這,便都笑開了。杜伊笑著站出來道:“既然都沒問題的話,那何不如趁著今日就將庚帖換,至於定親和親的事,以後兩家在慢慢商談。這劉家鎮與阜城也相差不遠,待碼頭建立好,運河開通後,時間上會更快,你們以爲如何?”
珍沒了意見,二郎自然就能夠做主。這邊郭氏看到兒子的模樣,心裡對珍也是滿意的。在杜伊和楊太師等人的見證下,雙方寫了庚帖,蓋了手印或者印章後,兩人各執一份,這纔算了事。
等二郎收起珍的庚帖後,郭氏當下褪下手腕上的白玉鐲,戴到珍的手上,道:“今日不知會有這個喜事,沒來得及準備。這個玉鐲,就當做見面禮,珍你莫要嫌棄。”
從小沒有得到自己親孃好臉的珍,眼眶有些發熱的盯著手腕,點了點頭。杜伊知道心中的想法,嘆息一聲,這才道:“珍自沒了孃親,現在看到老太你,難免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故而有些失態,還請老太莫要見怪。”
郭氏聽到杜伊的話,更加憐惜地看著珍。莫怪乎方纔一直低著頭,還以爲不喜,卻沒想到是這般。
珍深呼吸一口氣後,這才擡頭看著郭氏道:“玉鐲很漂亮,珍很喜歡,多謝嬸子!”
因爲是已經換了庚帖,珍就未隨杜伊喚郭氏爲老太,而是直接嬸子,這樣顯得更爲親切一些。郭氏看到珍發紅的眼眶,心疼的了的頭。
“好孩子,等你過門後,我會待你親如兒的。”是一個寡婦,又當爹又當孃的,還要飽那些親切的欺凌,就這樣咬著牙送兒子讀書考取功名,纔有了今日。這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能夠會。
可都這般了,眼前這個沒有爹孃的珍,是怎麼想過來的,都難以想象。這會兒看到珍,心中不免慨連連。
杜伊之前說珍沒有爹孃,不過是想到那不知所蹤的陳文母子等人,才這麼一扯。沒想到,因爲這話,會讓郭氏這般的慨,更是不知道,郭氏會因爲這個,對珍是加倍的好。
珍在聽到郭氏的話後,原本還有些發紅的眼眶,轉而變滿臉紅。因爲換了庚帖,丁磊看珍更加沒了顧忌,不像之前那般扭。看到害中的珍與昨日完全不同,心中不慨,他給自己救來的媳婦,原本生的這般的好看。
當然,不是用杜伊和林荷茹來做對比。論起來,杜伊和林荷茹都是大家閨秀,而珍則是出生鄉野。許是與杜伊等人相久了,氣質與他見過的那些鄉下姑娘完全不一樣。加上白皙,使得想起來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俏模樣。
“哥哥,這才換了庚帖,你這樣大肆肆地看著我未來的嫂子,會害的,瞧那耳和脖子都紅了。”
原本還在不好意思中的珍,聽到那未來的小姑子說出這話後,臉越來越紅,忍不住擡頭瞪了一眼丁磊。因爲害而瞪人的目,顯得份外的。這讓丁磊看得心中彷如有一無名火在燃燒似的,連帶的目都變得熾熱許多。
杜伊和林荷茹對視一笑,兩人示意了喬氏等人一下後,便出了會客廳。解決完珍的事,表哥自然會安排人回去的,只需收拾一番,明日出發就行。眼下已經進七月,鬼節很快也會到來,得多敢點去,在七月十五之前先避開。
“伊伊,我們明日就走的話,在十二之前找個地方避一避吧。等十八之後,再走,你看可以嗎?”
古人都是迷信的,特別是林荷茹這種。懷有孕,最爲忌諱的便是這些事。在七月十五之前,必須避一避才行。什麼東西,都沒有肚子裡的孩子來得重要。
“行,我也有此意。明日走的話,這走走停停,到十二我估計能到儒城。”杜伊想了想,明日初六了,也就六七天的時間,應該能到儒城的纔是。這兩個城捱得近,路上平安的話,就能到那的伊記酒樓住。
“伊伊,接下來可能要多麻煩你了。”林荷茹說起來也愧疚,之前都沒想到過這一趟來了會懷孕,更是沒想到會待這麼久,因爲一個丫鬟也未帶,想著自己能夠獨立的。早知道就把丫頭婆子都帶來了,這樣回去的路上也不用麻煩杜伊。
因爲沒帶丫頭婆子,杜伊便將白梅和橙蘿撥到的邊去照顧。自己和紫丁還有綠柳,喬氏照顧那幾個小傢伙。不過這次回去,看似只有他們這羣老弱婦孺,實則後跟著一百多名暗衛,這也是杜伊爲何敢明目張膽的回去的原因。
楊太師自己有二十多護衛,杜伊和小帥加起來有六七十人,加上林荷茹的一起,就有百多名。除了這些之外,邊有白梅紫丁和顧稀元這幾個高手在。
臨分別之日,凌袁帆拉著林荷茹的手道:“這路上回去,你要多注意休息,一不舒服,就要伊伊。早晚記得把三次脈,東西不能吃知道嗎?我九月份會回去,我一定會在孩兒出生之前回去的。你乖乖在家等我,不許哭,不許任,知道嗎?要是想家了,與母親說一聲,就回家住幾日,我很快會回來的,額?”
林荷茹乖巧地站在一旁,凌袁帆沒說一句話,就點一下頭,等他說完後,便脆生生地到:“我知道了,相公你一個人在外也是,要注意照顧好自己。我會在家等你回來的,你別擔心。”
杜伊看著兩人還在膩歪,擡頭看了看天,忍不住出聲道:“表哥,都該走了。要不走,回頭要宿野外了。我們倒是不打,可表嫂就不行了。你也快點回去,要不然待會兒我表嫂哭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聽到杜伊話的夫妻倆擡頭看了看天,嘆息一聲,只得分開。白梅將林荷茹扶上車後,杜伊揮了揮手,先走了。凌袁帆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對著珍和二郎道:“我們也會去吧!”
杜伊一行人的馬車,因爲林荷茹的關係,一路走走停停歇歇,到了七月十三的這日晚上,來不及趕進城,只得在野外路上。這與計劃的完全不一樣,慢了整整兩天時間。
珍看著漆黑一片,害怕地朝著白梅靠了靠,道:“我不要住在這邊,你和伊伊說,看看能不能找個破廟什麼的,我們找個地方吧。”
白梅看了看天,吸了吸鼻子,讓橙蘿看好珍之後,便來到杜伊的馬車:“王妃,小侯爺夫人說,想看看,能不能找見破廟來住。奴婢看這天要下雨的勢,要是能找個地方避雨是再好不過。”
“下雨?”杜伊看了看周圍漆黑一片,在擡頭看看,被樹林遮住的月亮,哪裡能夠看得出,到底是不是要下雨了?不過白梅這個丫頭本事多,說不定還真的能夠看的出什麼名堂來。
“好,那你找幾個人一起去看看,這邊有顧稀元和紫丁他們在就可以了。這夜路漆黑,你帶個燈去,自己也小心點。這周圍若是沒有的話,那就算了。我們這麼多馬車,這麼多人,住一晚也沒什麼。”
百多名的暗衛,圍著他們一圈,也不怕了。自己帶著小帥與紫丁和綠柳一輛馬車,橙蘿和白梅與林荷茹一輛馬車,虎子和小寶與顧稀元一輛馬車,師父和太師一輛馬車,喬氏自己一個也是可以的。這馬車都是防風防雨,應該沒什麼大礙。就怕這接近過節,大家會下意識的到害怕。
白梅未多說什麼,拿出一個大蠟燭,點燃放到燈籠之後,朝暗打了一個手勢,便飛快朝黑而去。小帥此時已經有些犯困了,看到馬車停下來,便聲氣道:“孃親,我們晚上就住在馬車裡嗎?”
“不知道,可能要住在這裡,小帥害怕嗎?”按照時間估計,也就是晚上八九點的時間,沒道理天這般的黑。現在是大夏天,又不是冬天,這風吹來,都覺得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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