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是做錯了現在他置幾位大王,大不了幽,最多奪爵便可以平息衆怒,可一旦民憤由天下各席捲而來,到那時候,縱使金枝玉葉也將碎爲齏陛下啊陛下,爲何如此執迷不悟”
賀蘭進明見房瑪竟是如此緒激,他登時眉頭大皺。現在要的不是悲憤,而是想出辦法來可是,等到房瑪終於平靜了下來,他與其相對而坐的時候,來自樞機房的消息接踵而至,卻全都是糟糕得無以復加。房瑪雙手抖地看過了這些急報,最後擡頭看著賀蘭進明說道:“陛下既然是執迷不悟,那麼,就把這些東西送去給楚王齊王等這幾位大王去看。知道天下民怨沸騰,民心不穩,他們怎麼也應該知道利害纔對”
儘管賀蘭進明很懷疑這樣做是否有用,可眼下死馬當做活馬醫,主意又是房瑪出的,他想想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就默然點了點頭。他就只見房瑪把所有文書一腦兒全都揣在了懷裡,竟是親自往外走去,分明是打算和楚王李仿等人來上一場正面鋒。儘管往日很討厭這個執拗的老頭,可此時此刻,賀蘭進明卻忍不住爲房瑪默默禱祝了一聲。
希這次能讓那幾個被權力衝昏腦袋的皇子迷途知返
帝都長安的街頭,早已沒有了數年前叛軍圍城的任何痕跡,只有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一箇中年白書生策馬緩緩走在朱雀大街上,目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第一次懷疑自己出山回京,打算上書諫言是否有意義。要說朝中無賢臣?賀蘭進明在士林之中名聲很高,房瑪亦不是無能之輩,三省和各臺監之中亦有不能人,可是,座上坐著什麼樣的天子,決定了帝都就是什麼樣的氣象。否則,豈會他昨日剛到長安,今日十六王宅便是那般象?
“房相國在史臺被楚王打昏過去了”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嚷嚷聲,白書生有些難以置信地蹙了眉頭,可隨著他往大明宮的方向趕去,一路上的消息就越發詳盡。當他來到丹門時,赫然就只見這裡圍攏了說也有百上千人當這集的人羣終於讓開了一條通路,容得一輛顯然是載了房瑪的牛車通過之後,四面八方便呈現出了死一般的寂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陡然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呼喊。
“諸王殘暴,天子不仁”
縱使李泌曾經是年神,博覽羣書,看慣了各種史書上的奇聞異事,聽到這陡然一聲之後,赫然一呼百應,他也不生生打了個寒噤。他下意識地扭頭便走,卻是徑直前往郭子儀宅邸。然而,遠遠看見那座豪宅的時候,他也同時看清楚了門前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軍,看清楚了過往行人全都要遭盤查,一顆心登時沉到了無底深淵。
郭子儀放棄兵權留京,爲的還不是大局,結果,換來的便是天子的如此“看重”
“想當初杜士儀離開長安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算到了今天?”
李泌喃喃自語了一句,終究撥馬回頭,影在落日的餘暉之下拖得老長。他從未有過那麼清晰的預,長安城,又或者說大唐,就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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