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悄無聲息地下毒,太可怕了,也太可恨了,燕帝當然想知道。
他想起了羅公公。
他時常為楚辭和雲燼說好話,一定是他,仗著他對他的信任,跟楚辭勾結。
閹人果然可恨!
楚辭譏誚冷笑:「怎麼?陛下信任過羅公公嗎?」
燕帝這樣多疑的人,又怎麼會相信旁人?
他信的,從來只有他自己。
既然從未相信過任何人,又何必怨恨他人背叛?
不過,給燕帝下毒的人還真不是羅公公。
楚辭道:「搬進郡主府的時候,我就知道周鳴是陛下的人,他暗中給陛下傳遞消息,我便換了他屋裡的紙和墨,他中毒比陛下深,我進宮前,他就已經毒發了。」
燕帝萬萬沒有想到周鳴送來的信居然有毒。
在他驚怒的神中,楚辭微微一笑:「我之前說過,這種毒無跡可尋,所以,旁人之以為他外出辦事的時候,不小心從高墜落,摔死了。」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一步錯,滿盤皆輸。
燕帝再也抑不住,一口老涌了上來。
楚辭打開殿門,羅公公急惶惶地迎上來:「郡主,陛下可醒了?」
「陛下吐了一口,人已經清醒了,不過,陛下不能,也不能說話了。」楚辭沉痛道。
羅公公子不晃了一下,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幸好被後的小太監扶住了,才穩住了形。
晴天霹靂啊。
羅公公眼前一陣發黑,覺天都要塌了:「真的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楚辭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公公,陛下這不是病。」
不是病,卻了活死人,那是......天譴!
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人心惶然,朝局。
有人上書請求重查雲王府的謀逆案,剷除邪佞,以安人心,以固社稷。
太子準了,把這件事給沈相。
沈家是清流一派,和謝家各自為政,雖不至於斗得你死我活,卻也是有舊怨,雲王府的謀逆案有他接手,謝家想暗中做點什麼,怕是不能了。
謝家上下都籠罩在霾之中,謝荀負手站在院中,抬頭著沉沉的天,臉上神也是沉如水。
後傳來椅轉的聲音,謝荀回頭,就見謝大公子坐在椅里朝他而來。
「父親,」
「外面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謝荀兒子眾多,最疼的就是謝大公子,看見是他,臉上的神也和了很多。
謝大公子道:「太子下令重查舊案,擺明了是沖我們而來,父親覺得我們可有勝算?」
即便他不說,謝荀心裡也清楚,近來發生的所有怪事,都是沖著謝家和燕帝來的,燕帝已經倒了,雲燼和楚辭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謝家。
如今是太子執政,沒有燕帝偏護謝家,這一局,於謝家而言,或是死局。
沉默了半晌,謝荀問道:「若無勝算,你打算如何?」
自從雙廢了之後,謝大公子就變得更加鷙,眼底閃過狠絕:「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這天下,燕氏坐得,我們謝家為何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