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辛帶著琥珀黑曜從電車上下來的時候, 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覺。

　琥珀黑曜似乎同樣覺得報獲得得太輕易了，有點不真實。

　“這太巧合了，你的朋友也太好運了。”琥珀迷茫地說。

　黑曜提議：“不管怎麼說, 先去確認一下吧, 那位維修員的住址是B區的邊緣，離行政區所在的C區沒多遠。”

　聯邦行政中心是一座擁有兩千多萬人口的超級城市。

　這座城市分區是按照區域功能來的, 在建之初這些區域就被分割好了。某些區域商業大樓林立就是商業區, 某些區域研究室實驗室比較多，不同的區域承擔不同的作用, 總共有ABCD四個區域，居民居住區是B區，亞當夏娃主機所在的信息開發區是A區。

　“那走吧, 我們換乘。”隗辛看了一眼停車站旁邊的電子立牌。

　還沒看清該坐哪輛車, 亞當就說：“不想用空間漩渦的話可以乘坐B4102號電軌車，車輛還有兩分鐘到站, 路程預計需要四十分鐘。”

　“有個能管通的人工智能隊友真方便，車票都能省掉。”隗辛心里嘆。

　兩分鐘后車來了, 隗辛心愉快地踏上了車。

　坐車途中，隗辛用數據控接通訊空點瀏覽了消息留言。

　首先是何康時的留言, 只有一句話：“今日一切正常，據點安全，無人找茬。”

　柳葉刀帶來了好消息：“已經順利將預備員‘綁架’至港灣區據點, 那位習涼的玩家有父母，他們報了警，安保員來偵查現場立案了, 不過什麼都沒發現, 我已經把首尾理干凈了。明天一早, 我們會離開黑海市去接應那三位玩家。衛鯉目前無異常。”

　隗辛往下翻，看到了習涼的留言：“我已經安全了，那幾個朋友從車上沖下來劫持我的時候真的把我嚇了一跳，演得太真了。對了，我給自己起的代號‘烏梢’。”

　烏梢蛇是無毒蛇，攻擊力弱，但是一味中藥材。習涼目前不備戰斗能力，只是個超凡的能力很有用的菜，和代號完契合。

　隗辛給留言的人一一回復，然后退出數據控狀態。

　聯邦行政中心的數據流和端口過多，是黑海市的數倍，這里一秒鐘傳遞的信息是如此之多，數據換的容是如此龐雜，人眼花繚，隗辛一旦長時間接這些端口就會產生一種要溺斃其中的錯覺。

　但是練習了這麼長時間的數據控也不是白練習的，隗辛現在的數據能力已經堪比頂尖黑客了，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亞當都在邊，所以的數據能力沒有用武之地，需要侵什麼東西大多數況下是亞當代勞的。

　明天亞當就要時不時進休眠狀態了，在沒有亞當的時候，隗辛要靠自己。

　“自從浮崗市的戰斗過去后，反抗軍就沒靜了。”琥珀忽然說。

　“離那次的戰斗過去了幾天？離我們清除神坐標又過去了幾天？”黑曜說，“不知道他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反應過來，對我們展開報復行。”

　“我覺得他們最可怕的點是，他們是藏在暗的，我們不知道帷幕之后到底藏了多人，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大的能量，更不知道他們背后有誰支撐。”隗辛思考，“但是反過來想，他們可能也是這樣看待我們的，我們也藏在暗。當雙方都在暗的時候，就形了一種你不了我，我也不了你的局面。其實……我還是有一點擔心的。”

　琥珀說：“擔心什麼？”

　“我們作為人類，可以隨時移，可以躲避攻擊，但是亞當和夏娃不能，它們的軀就是機庫，它們無法躲避，因此畏懼可以隨時終止它們生命的人類。”隗辛說，“我要是反抗軍，我可能也會制定和我們此刻的行類似的計劃，直奔源頭，對亞當夏娃的核心機庫下手。他們之前沒手是沒找到好的時機，也可能是不想打破制衡的局面，現在亞當要進行幾十年來的第一次休眠了，他們也許會干點什麼。”

　黑曜想了想，“進攻和防守我們只能選擇一個，我們沒有人手也沒有能力在進攻夏娃的同時為亞當進行防。”

　“所以我說了，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隗辛抿，臉上的神不怎麼妙，“這句話是有限定條件的，在能力不足的時候，我們當然只能以攻代守，要是能力足夠，我們可以在防的同時進行進攻，這其實是能力不足惹的禍。”

　“能力”包括很多方面。比如報，反抗軍的報，再比如個人的戰斗力和隊友的戰斗力。

　隗辛的這支三人小隊不弱，可是敵人太強。

　“請不要再為此糾結了。”亞當的聲音傳在場的三人耳中。

　琥珀聽到它的話后意外地抬了下頭，黑曜的眉也了一下。

　“我們同時面對兩個敵人，機械黎明和反抗軍，而無只有一個，以一己之力對抗兩個勢力本就是不現實的，我們的敵人都不是弱者。”亞當說，“當機會到來，且我們只有能力對抗其中一方的時候，自然要選擇抓住機會。不要再為此糾結猶豫了，我們每做一次選擇都是豪賭，假如這一次依然要選擇，依然要賭，我賭你們會戰勝夏娃。路已經在面前了，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堅定地走下去，向著目標前進，不要瞻前顧后。請不要讓我為我們前進路上的阻礙。”

　琥珀表變得緩和，“那好吧，鏡子。”

　黑曜不由自主地說：“你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工智能。”

　“B區，金城路，到了。”電軌車的機械音適時地響了起來，“請乘客帶好隨品從后門下車。”

　“走。”隗辛背起背包，“侵居民區很容易，我們早點干完，早點收工。”

　避開監控，沿著大路轉到小路，他們來到了一棟高達六十六樓的公寓樓附近。

　按常理來講，居民樓的高度不應該像寫字樓那樣高，這樣的高度并不適宜居住，但是由于聯邦行政中心用地張，所以樓高一再增長。

　隗辛往自己上了一個學迷彩紐扣，彩變幻，的頓時和黑夜融為一。

　琥珀和黑曜的也消失了，只有他們的影子在霓虹中的映照下投在地上。

　隗辛眼睛閉上，等睜開眼睛，瞳孔深閃著深紅的，神免疫之墻對琥珀黑曜開放，神力如手般向外延，連接建立。

　現在，他們三個人可以在神網絡中實時流了。

　隗辛向他們傳遞念頭：“出發。”

　信息在神網絡中傳遞的更加迅速，一秒鐘他們可以換無數想法，及時調整戰略。

　隗辛拿上防用的武，三人一起走到公寓大樓前。

　“嘀嘀，驗證通過，歡迎回家。”

　隗辛還沒靠近，被侵的大門就自發出播報，他們三個暢通無阻地進了公寓大樓。

　隨后這條進信息被自刪除，監控畫面修正，樓道里人工智能管家控的燈亮起又熄滅，沒讓他們三個的影子暴出來。

　“那位維修員住四十多樓。”黑曜說。

　“電梯上行過程中可能會遇到住戶，我們顯然不可以坐電梯。”黑曜說。

　隗辛一聲輕嘆：“沒辦法，爬吧。”

　他們三個齊齊走向消防通道，消防通道平時顯然不經常用，只開了一個小窄門。

　由于沒佩戴目鏡也看不到彼此，他們三個在進消防通道時非常沒默契地了個頭對頭，砰的一聲在空的樓道里回響。

　隗辛捂著腦門：“……我先，你們后。”

　率先進了門，琥珀黑曜隨其后。

　神網絡里，無奈又好笑的緒在三人間傳遞，然后他們的緒很快就歸于平靜。

　四十多樓，一氣呵。

　哪怕他們的素質遠超常人，一口氣爬四十多樓還是讓他們累得開始氣了，隗辛了把額頭的薄汗就開始沿著走廊辨認門牌號，接著準確地找到了那名維修員住的房子。

　樓道監控都已經被控制，行不存在障礙。

　隗辛站在門前親自開啟數據控侵了維修員家中的設備，確認他的狀態。他此刻正在床上睡覺，室的智能管家明確地捕捉到了他的呼嚕聲。

　隗辛用影穿梭從房子的大門穿了過去，然后淡定地扭開門鎖：“快來。”

　琥珀黑曜跟進自己家一樣平靜地走了進來。

　他們三個一起放下沉重的裝備包，走到臥室床邊盯著睡的維修員，紅的熒和藍的熒綻放，維修員的呼嚕聲戛然而止，陷了更深的夢境。

　今晚他會有一個無夢的安穩睡眠，等他醒來，他會照常上班，照常和同事相，一切的一切都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是他的腦子里多了一個神控制種子，一旦他進夏娃的核心機庫區域，他就會在神控制的作用下在輸面板輸核心指令，讓夏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做完這一切，琥珀黑曜順便讀取了他的記憶。

　“和他一起搭班去檢修的幾個人員名單也到手了。”琥珀說，“以防萬一，最好多控制幾個人。”

　“我們還從他的記憶里知道了檢修亞當的維修員都是誰。”黑曜提出建議，“我認為我們也需要去一負責檢修亞當的維修員的底，免得發生不可挽回的意外。”

　隗辛立即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事最好在今晚全部完，我們這就開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