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想著從臺階上跳下來直接蹦到他的懷裏,和小時候一樣,大哥哥用他那寬厚的肩膀將穩穩的抱住。
然而忽略了一個事實,每頓飯要吃一盆飯的自己估計跟一頭豬的重量差不了分毫。
許瑾瑞下意識的想要接住蹦過來的小板,卻在接到的瞬間如同被一輛幾噸的小汽車給碾而過,當場亡。
沈筱筱將他一並撲倒在地上,兩人同時失去平衡的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許瑾瑞哭笑不得的護著的小腦袋,盯著摔得有些懵的模樣,道,“好玩嗎?”
沈筱筱掙紮著從他上爬了起來,猶如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那般迷迷糊糊,“我以為你抱的住。”
許瑾瑞坐在地上,了手臂上的灰土,“我也以為我接得住,可是當接住之後我才發現不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是我低估了你的重量。”
沈筱筱猶自漲紅了臉,“大哥哥這是嫌棄我太重了?”
許瑾瑞拉過的手輕輕的了,“倒不是嫌棄你太重了,是想著你可能會很輕,畢竟這麽矮的個子應該不是很重啊。”
沈筱筱鼓著,氣一隻胖河豚。
許瑾瑞一指頭過去,功的了氣,他道,“不過筱筱還小,一看就知道你還會長高的。”
沈筱筱從地上站起來,哼了哼,“大哥哥你一句話裏得罪了我兩次。”
許瑾瑞明知故問道,“我怎麽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
“你說我矮,還嫌棄我胖。”沈筱筱嘟了嘟,“有我這麽漂亮可又聰明的矮子和胖子嗎?”
許瑾瑞掩笑了笑,“當然沒有,筱筱隻是胖和矮,跟漂亮和聰明搭不上關係。”
沈筱筱咬了咬,跺了跺腳,“不跟你說話了,你比許沛然那家夥還討厭。”
許瑾瑞依舊坐在地上,看著氣的紅了臉,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他試著從地上站起來,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功,最後索放棄了,等休息夠了有力氣了再站起來。
夜風涼涼,一片片落葉打著旋兒的被吹拂過來。
許瑾瑞拿起一片枯黃的葉子,閑來無事的在葉片兒上勾勾畫畫。
沈筱筱去而複返,躲在花壇後,認認真真的觀察著前方幾米遠的大家夥。
許瑾瑞畫上幾筆又停下,停了一會兒又開始畫。
沈筱筱揮了揮邊飛過來的蚊子,踏著小碎步的跑過去。
許瑾瑞發覺到前麵線被擋,抬了抬頭。
沈筱筱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個人在捯飭什麽的大哥哥,最後蹲了下來。
許瑾瑞將畫的差不多的葉子遞過去,“像不像你?”
沈筱筱滿心歡喜的接過來,想象過這一幕,電視劇裏都是這麽上演的,他畫的肯定是最好看的自己,畫上的人比花還,得不可方,嗯,一定是這樣的。
然而事實卻是:一隻豬!
一隻看那積應該也有三百斤左右的大豬。
沈筱筱的臉從最初的淡紅變得緋紅,最後紅的發紫,一把將葉子給撕碎片。
許瑾瑞打趣道,“不像筱筱嗎?”
沈筱筱驕傲的扭開腦袋,“我在你眼裏就是一頭豬?”
許瑾瑞搖了搖頭,“不,你比豬好看一點,聰明一點,可一點,淘氣一點。”
“那你為什麽要送一頭豬給我,還問我像不像我自己?”
“不喜歡嗎?”
沈筱筱撇著,“那個孩子會喜歡自己是豬?”
許瑾瑞沉思片刻,“那我重新畫一幅?”
沈筱筱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地的葉子,最後撿起一片最大最平整的遞過去,翹首以盼的看著他下筆。
許瑾瑞卻是遲遲不曾下筆,同樣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小丫頭。
沈筱筱不懂他為什麽要這麽看著,本能的了自己的臉,“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臉上髒了?”
許瑾瑞抬起手,“別,是有點髒,我替你。”
沈筱筱長脖子,等待他幹淨。
許瑾瑞了的臉蛋,“看著不胖,原來臉上這麽多。”
“……”
許瑾瑞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拿起筆,“筱筱想我畫一個什麽樣子的?”
沈筱筱很賣力的坐在地上,文文靜靜的看著他,“就這樣。”
許瑾瑞著笑的彎彎的眉角,紅霜愜意的落在的發梢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餘暉,一顰一語、一靜一,眼中仿佛都彌漫著星星,閃閃爍爍,麗又神。
沈筱筱低著嗓子,“能畫嗎?”
許瑾瑞落筆,“下一次我們不用葉子畫。”
沈筱筱點頭,“好,不用葉子畫。”
時間一分一秒彈指即逝,沈筱筱坐的腰酸背痛,有好幾次都想錘一錘自己快要僵的胳膊。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許瑾瑞將樹葉遞過去,“筱筱看看像不像?”
沈筱筱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拿過樹葉,葉片兒很脆弱似的,生怕自己一個用力掌心裏的葉子便如同地上的殘渣一樣,怎麽拚都拚不完整了。
許瑾瑞恢複了一點力氣,緩慢的站了起來。
沈筱筱嘟囔著,“大哥哥這不是我小時候嗎?”
許瑾瑞將鉛筆放回口袋裏,“嗯,是你小時候。”
“那你剛剛還讓我坐那麽久做什麽?”
“大概是我覺得你文靜的時候更漂亮了。”許瑾瑞抬手撚過發梢上的樹枝,“還是不喜歡?”
沈筱筱急忙收在懷裏,“喜歡,怎麽會不喜歡?”
許瑾瑞了懶腰,“我們倆這算不算是又翹課了?”
沈筱筱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反正也聽不懂。”
“聽不懂也得聽。”許瑾瑞走下臺階,“走吧,去上課。”
沈筱筱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馬上就要下課了,不回去了,我們去後院坐坐好不好?”
許瑾瑞麵凝重的轉過,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蠻力拉扯著踉蹌幾步。
沈筱筱不管不顧的扯著他跑向了後院,滿地花燦爛的盛開著,一朵一朵招蜂引蝶。
“叮鈴鈴,叮鈴鈴。”
許瑾瑞聽見了後傳來的下課鈴聲,無可奈何的歎口氣,“算了,等一下再回去吧。”
沈筱筱坐在椅子上,甩了甩,“大哥哥你知道嗎,那邊是一個蜂箱。”
許瑾瑞的確是聽到有蜂嗡嗡嗡的鬧騰聲。
沈筱筱再道,“我有好幾次都惦記著裏麵的蜂。”
“你敢去嗎?”
沈筱筱苦笑道,“我隻是力氣大,我皮不厚,不敢去。”
“我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沈筱筱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的角,“前幾次我讓許沛然去,他被蜇了兩次之後也不敢去了。”
“想喝蜂?”許瑾瑞看那認真的小模樣,將軍裝扣上。
沈筱筱了自己的下,“想喝。”
“我去試試。”許瑾瑞朝著蜂箱走去。
沈筱筱急忙擋在他前,“我不喝了,你別去。”
“我就試試看,我也怕被蟄。”許瑾瑞笑意淺淺。
沈筱筱拉著他的手,“我真的不想喝了,咱們不去了,要不我去讓許沛然過來試試?他皮厚,蟄不怕的。”
許瑾瑞掩示意小聲一些,“別驚了蜂巢,你就在這裏等我,我過去。”
沈筱筱皺了皺眉,卻是執著的跟在他後,低著聲音,“我真的不想喝了。”
蜂越來越集,嗡嗡嗡的翅膀聲就像是在威脅所有企圖靠近的人類。
沈筱筱聽得頭皮一陣一陣發麻,覺得很奇怪,之前讓許沛然過來的時候,就算看著他被蜂圍攻,自己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可是現在呢?聽說大哥哥要過來,的心好像莫名其妙的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揪扯著,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許瑾瑞鬆開了的手,“快回去,不然等一下真的要被蟄了。”
沈筱筱搖頭,“你回去我就跟著回去。”
許瑾瑞開的小腦袋,“咱們筱筱什麽時候也這麽矯了?”
沈筱筱大眼珠子眨了眨,“我不想你被蟄,不過去了好不好?”
“沒事,我皮也厚的。”許瑾瑞再往前走了兩步。
蜂群似乎到了有人的侵,一隻一隻更加集的聚集在一起。
沈筱筱揮了揮手,企圖扇開這些會咬人的玩意兒。
許瑾瑞功的打開了蜂箱,蜂麻麻的蟄伏在蜂巢下,似乎在團結一致的保護它們的家。
“大哥哥。”沈筱筱低著聲音,生怕自己一不留意把這群家夥給驚醒。
許瑾瑞手進蜂箱裏,剛一接到蜂巢,一隻隻蜂即刻圍攻了過來。
沈筱筱心口一滯,更加用力的抓住他的角,“快走,大哥哥快走。”
許瑾瑞的手頓了頓,一隻蜂停留在他的手背上,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它鋒利的尾針想要刺進他的皮中。
最後蜂卻是飛開了,一隻隻全部飛離了蜂箱。
許瑾瑞有些糊塗,這群小東西為什麽會突然間飛的無影無蹤了?
蜂群一哄而散,整個蜂箱裏一隻蜂蹤跡都不見。
沈筱筱回過神,僵的扭了扭脖子,周圍的確是不見一隻蜂了。
許瑾瑞也沒有多想這超乎自然現象的況是因為什麽,他急忙把蜂巢拿了出來,金黃的蜂散發著濃鬱的甜香,正垂涎滴的勾引著人類的味覺。
沈筱筱雙手捧住自己的臉,一臉難以掩飾的興,“拿到了?真的拿到了?”
許瑾瑞用手沾了一點送到邊,“嚐嚐看甜不甜。”
沈筱筱了一下,幸福油然而生,點頭,很鄭重的點頭,“甜,好甜好甜。”
月明星稀,玻璃窗前,一道影來回徘徊著,久久不曾睡。
沈筱筱靠在桌上,目灼灼的盯著滿滿一玻璃瓶的蜂,不自的一笑,捧著玻璃瓶躺回了床上,翻來覆去的看上幾眼,不知不覺間看著看著看出了一張人影。
大哥哥笑意盎然的把蜂巢裏的蜂全部倒進了玻璃瓶裏,然後用力的擰瓶蓋。
覺得自己的臉好燙好燙,跟發燒了似的,捂住自己的臉晃了晃頭。
日出東方,又是一個豔天。
一大早,沈筱筱便買了稀飯提著包子跑進教室。
已經算是來的遲了,教室裏早已是來了七七八八的人,然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害昨晚上失眠的大哥哥。
“好了,都坐好了,上課。”老師依舊癱著那張麵癱臉進教室,大致看了一下在座學生況,翻開了課本,準備講課。
沈筱筱噌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老師,許瑾瑞沒來。”
老師聽見說話聲,抬頭看了看打擾講課的家夥,道,“他請病假了。”
沈筱筱皺眉,“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學生請病假要通知你嗎?”老師反問。
沈筱筱尷尬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裏腹誹著,大哥哥難道還沒有好?
“沈筱筱你要去哪裏?”老師咆哮著追出了教室。
沈筱筱早已是一騎紅塵不見蹤影。
宿舍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筱筱徘徊在宿舍外,宿管阿姨心的換上了防盜門,看那結實的況估計是想著這一次推不開了吧。
“咳咳,咳咳。”有咳嗽聲從裏麵傳來。
沈筱筱想要從門探一探裏麵的況,卻是看了好幾眼就看不到一兒。
“你沒去上課?”房門從被打開,許瑾瑞穿著一件普通的襯,聲音有些喑啞,他盯著門口探頭探腦的小丫頭,開口詢問道。
沈筱筱站直,將手裏的早餐遞過去,“我去過了,聽說你請病假了?”
“嗯,大概是冒了,最近流嚴重,你也別靠我太近。”許瑾瑞掩著,“你去上課吧。”
沈筱筱踮著腳遲遲不離開,道,“要不要我去給你拿一點藥?”
“我有藥,已經吃過了。”許瑾瑞作勢準備關門。
沈筱筱抬手擋在門口,“吃了早飯再吃藥。”
許瑾瑞莞爾,“我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吃完飯再吃藥的道理。”
沈筱筱見著房門被帶上,走了兩步又跑回來,聽不見裏麵有聲音之後又走了兩步,不過兩步之後又折返回來,反反複複不知道自己走走回回了多遍。
許沛然站在樓梯,雙手握拳,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矛盾下的沈筱筱,從來都是不拘小節的筱筱如今變得毫無自我,在這個家夥麵前,好像特別卑微,特別小心翼翼。
憑什麽?憑什麽自己放在心窩裏的想要嗬護備至的公主卻在別人麵前這麽渺小?
他頓時怒火中燒,最後理智打敗了他的暴躁,他目狠的盯著那扇門,轉疾步跑出宿舍樓。
“大公子,你召開咱們的部大會做什麽?”一名男生謹慎的環顧四周,確信並沒有老師注意到鬼鬼祟祟的他們之後才開口道。
許沛然瞇了瞇眼,“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必須把許瑾瑞這個家夥給我趕出學校。”
“大公子,你想要趕走他直接去校長室啊。”另一名男神道。
“如果校長有用,我還會支配你們?我不管,我就要他離開學校,哪怕是退學還是別的辦法,他必須給我滾出去。”許沛然加重語氣,“你們誰如果辦好了這件事,以後就是我許沛然的親兄弟了。”
幾人麵麵相覷一番,雖然他們不是沒有得別的學生退學,但畢竟對方家世普通,他們戲弄戲弄倒是沒有後顧之憂,但聽說許瑾瑞父親也是將軍,這怕是一簍子捅過去會弄的自己裏外不是人啊。
“你們怕了?”許沛然冷冷一哼。
“大公子,其實想要弄走他還有一個很好的辦法。”男生趴在許沛然耳側小聲道,“B棟實驗室裏不是有很多藥嗎,咱們去一點給他吃下去,如果被學校知道了他食藥,不退學也會得他退學。”
“真的?”許沛然疑道。
男生信誓旦旦道,“隔壁班就有一個人被人設計陷害吃了那玩意兒,第二天就被學校老師發現了,然後立刻通知家長,連程序都沒有走,即刻遣返出去,終生不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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