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開機儀式結束後，《泯然眾人》的電影進拍攝進程。

楚舟演的角江然，傅洵演的角虞鳴，故事從虞鳴的視角展開。

虞鳴與江然是大學同學，江然績優異，但一直以來都不太合群，顯得十分孤僻，而虞鳴是屬於校比較風流校草級人，邊的朋友換得很勤，私生活也比較放得開。

兩人本沒有集，直到虞鳴偶然間去市區一間酒吧尋樂時，竟看到江然扮著裝在臺上跳舞，並且認出了他，而江然也看見了虞鳴。

被掌握了重要的江然開始惴惴不安，而虞鳴又不是什麼好人，便以此要挾江然提出了一些過分的要求，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虞鳴竟沈陷於此，喜歡上了江然，江然也在虞鳴強烈的佔有和控制下自甘陷囹圄。

這場往而快活，卻無法見，像漆黑角落里掙扎開出的一朵花，枯瘦殘敗，被風一吹就落。

大學的以虞鳴在家人的安排下出國留學而結束。虞鳴走之後，江然刪除了與他的所有聯繫方式，待虞鳴畢業回來，江然如同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不見了蹤跡。

這時虞鳴才發覺，原來一直以為江然才是不正常的那個人，而其實在這段中，真正瘋狂的是他自己，陷囹圄的也是他自己。

十年後，虞鳴繼承了家裡的公司，人事部從別家挖來了一名優秀的技人員，但即使江然已經變更了名字，改頭換面，虞鳴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名技人員，就是江然。

江然的確變了許多，他的頭髮剃得很短，帶著黑框眼鏡，穿著普通上班族的襯衫，氣質樸實了些許，偶爾還會和同事社，待人彬彬有禮，就像個人群中朝九晚五的普通且正常的男人，一點都沒有十年前的影子。

虞鳴到十分惱怒，他覺得是江然讓他在危險的關係中越陷越深，然後卻輕易拋開了自己，最終泯然眾人，徒留他一人獨自瘋魔。於是虞鳴心有不甘，借著舊事再次對江然出手，撕下江然普通人的偽裝，哪怕他會痛苦，也要讓他重新想起以前在自己下承歡的滋味……

劇本圍讀完之後，傅洵和楚舟都看完了故事，聞燈邊翻劇本，便加以分析道：「以悲劇結尾是因為兩個人上都有問題。虞鳴格里帶了人渣的分，很自以為中心，再加上強烈的佔有，所以中他會顯得有些危險，而且他又很浪很風流，所以並不能讓人覺得很有安全……」

楚舟想了想，道：「我懂了，和他往就是吃了上頓怕沒下頓的覺，而且菜的味道還很嗆。」

「……」聞燈突然一愣，忍不住評價道，「的確是這種覺……你比喻能力好強。」

傅洵默默：「這個角……不是好人。」

「和你本人大相徑庭，也是挑戰，你可以琢磨一下。」聞燈點點頭，然後有些玩笑似的提議，「比如說，你可以先來個邪魅一笑。」

「這倒是不難。」

傅洵沒什麼猶豫就認真應下，然後低頭醖釀了會兒，便抬頭用手捋了把頭髮，眸眼微彎，一挑眉頭，衝他們笑了笑。

楚舟愣了愣：「怎麼覺有點像傅總……」

聞燈瞥了一眼，隨口評價：「傅寒川會笑得更欠揍，你這種程度差不多了。」

傅洵了下，輕輕一笑，開始模仿傅寒川的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怎麼就欠揍了，我這種帥哥一笑，明明就是在普渡眾生。」

「……他是這樣？」傅洵說完，緩緩恢復正常的面無表。

楚舟：「……」

皮疙瘩都起來了。

「……」聞燈沈默片刻，慎重其事地代道，「知道你是專業演員了，但以後不要突然這樣，我怕我的拳頭沒有自識別人臉的功能。」

傅洵：「……」

你們不是一對嗎？有必要這麼恨他嗎？

聞燈輕輕咳了一聲，繼續拉回正題：「而江然又是逃避型人格，他知道自己不同於常人，一直在掙扎，生活在抑和解放的邊緣，很煎熬。他遇見事第一想法就是逃，而虞鳴的主進攻擋住了他的退路，這讓他到恐懼，反而對虞鳴產生依賴……有點像斯德哥爾。虞鳴的存在能讓江然暫時忘記煎熬，但是激過後這段關係又會給江然增添新的惶恐，所以虞鳴出國之後，這種惶恐便決堤了，讓江然選擇離開。」

楚舟言簡意賅概括道：「所以，淺來說，就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但是沒有蓋牢，最後灶臺炸了？」

「……差不多。」聞燈愣了愣，「你語文在哪學的，改天我也去報個班。」

傅洵偏頭問楚舟：「吐槽大會的策劃人為什麼還不聯繫你？」

楚舟默默道：「我看你也會的，傅老師。」

……

很快就開始了正式拍攝，第一場戲是虞鳴第二次在酒吧撞見江然，然後堵住他一起喝了幾杯酒，連哄帶騙將人挾去了賓館。因為要讓演員快速戲找到覺，聞燈決定先從親一點的戲份開拍，他們先拍賓館中的容，再回頭拍酒吧的戲份。

房間里，聞燈指揮攝影師架好攝像機打好，回頭看到化妝室還在給楚舟補妝。因為戲份是剛從酒吧出來，所以楚舟上還穿著黑的短套著長和小高跟，外面披了件紅的小夾克，假髮褐微卷。

「覺怎麼樣？」聞燈看了楚舟一眼，問道。

「還好。」楚舟微微低眼，「就是這高跟鞋走路太難了。」

聞燈又看向傅洵：「你覺得呢？」

傅洵不假思索：「很好看。」

楚舟藏在假髮後的耳稍稍一熱。

「……」聞燈微微斂眉，「誰問你他好不好看了，我是說你的狀態。」

「哦……」傅洵彷彿如夢初醒，緩緩道，「好的。」

聞燈總覺得這兩人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沒空細究，開始代傅洵的站位，在空氣中比劃：「等會兒你就站這，他跟在你後面進來，你要那種威的氣勢，說白了就是調戲他，做法嫻老套一點，你會麼？」

傅洵認真點頭：「我會。」

聞燈狐疑地他一眼，傅寒川跟他說傅洵連都沒談過，怎麼就會了。他嘆口氣：「罷了，你先演上試試看，如果不好我再示範給你看。」

「示範？」

傅洵一個激靈，他聽說聞燈導戲的時候要是演員演不好，會很盡職盡責地示範給演員看，等於親自教人演一遍，所以不演員演過戲之後演技都提升了，就是被聞燈教的。

但是他一想起聞燈要在他面前示範如何調戲楚舟，就頓時覺得不可，警惕心都上了三分，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能演好。」

聞燈便不再理他，楚舟指了指劇本上的一，抬頭問：「聞導，這兒的掌是真打麼？」

「當然了。」聞燈不置可否，指了指傅洵，「你心疼他？」

楚舟被人說中，不僅心虛還有些窘迫，稍稍低頭：「我……我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到了真正開演的時候，就算傅洵將他強行推到床上，他這一掌還是沒忍心狠狠往下落，只輕輕在他臉上刮了一下，比蚊子叮還輕。

「卡。」聞燈立馬喊停，站在攝影機後抱著手臂輕輕蹙眉，聲音不由自主高了幾分，「怎麼，甩掌也要我來示範嗎？」

楚舟起理了理皺起的服，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再試一次。」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傅洵拍了拍他的肩，安道：「沒事的，你隨便用力，我皮糙厚打不壞。」

傅洵忍不住想到他上次和楚舟在床上，背上抓得好幾條指甲印比可一掌痛多了，但由於有為男友的基本求生，便沒有把話說出口。

「還有傅洵。」聞燈繼續道，「你作太溫了，看上去跟心護著似的，現在角還沒往呢，就算往了，虞鳴也不是溫的人。」

「……」傅洵沈聲，「我知道了。」

若是對著別人演還能隨心所，對著楚舟，傅洵反倒覺得自己心理鉗制了起來，楚舟亦是如此，兩人卡了許多次，狀態和神都對不上味。

「卡。」聞燈又一次喊停，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先出去口氣，你們兩個人自己研究一下吧，我等會兒再回來。」

即便是再好的演員，也會有一直找不到狀態的時候，特別是這種劇。聞燈之前大致心裡有點底，所以不是很急，走之前順便將攝影師傅也走了，還蓋上了機設備。

楚舟坐在床上了把脖子，表有些鬱悶：「抱歉啊傅老師，我……」

「沒事，我也有問題。」傅洵盤坐在他前，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沮喪，「這個角和我自相差太大了，我一想到要在你面前演別人，然後你還要喜歡我演的別人，就覺得很煩躁……」

楚舟突然傻眼：「啊？傅老師居然想了這麼多啊，我只是穿這樣覺得有點害臊。」

傅洵：「……」

楚舟試探，有些出乎意料：「難道你在吃你演的角的醋？」

傅洵思考片刻，輕輕點頭。

楚舟有些無語：「我也是在演別人啊，你怎麼把我和我演的角混為一談呢，我是喜歡你，又不是喜歡你的角。」

傅洵又問：「那你喜歡我演的角嗎？」

楚舟道：「也喜歡嘛，但是屋及烏才喜歡的。」

傅洵偏了偏頭，老實坦白道：「但我是因為你當時演了柳夢歸，才對你有好的。」

楚舟有些難以置信：「什麼？你當時居然備好這個功能？我還以為你所有的都是後來開發的。」

「我又不是機人。」傅洵義正言辭地反駁，「……要不然錄綜藝那麼多人，我幹甚麼喜歡和你待一塊兒。」

楚舟想了想：「那不是因為我遊戲玩得很好，你想抱我大嗎？」

傅洵：「……」

突然無法反駁。

「算了，先不和你秋後算賬了。」楚舟道，「但是你現在總歸是喜歡我這個人的吧。」

傅洵認真道：「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楚舟總覺他們在討論一個飯圈的問題：你是因為角才他，還是因為他才角。

不過，答案當然是，年人選擇都！

「傅老師你真是，總是喜歡吃一些七八糟的醋，我喜歡你喜歡得還不夠明顯嗎？」楚舟本來想把傅洵的臉，結果發現他上了點提神的妝，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著他的眼睛輕輕笑了，「演員本來就要演出千人千面，但是你每一面，我都喜歡。」

「……」傅洵低頭看著，手撐在他的側，忍不住緩緩靠近，眼底的霾意終於一消而散，「千人千面，我每一面都你。」

眼看傅洵就要抱著親下來，房門突然開了，楚舟下意識往旁邊一躲。聞燈進來時，看見傅洵撐在床上，覺是一副摔了一跤的模樣，滿臉狐疑：「你在幹甚麼，做俯臥撐？」

傅洵：「……」

楚舟在旁邊忍不住笑了一聲，傅洵起看他一眼，低聲：「你個小沒良心的。」

「通好了嗎？」聞燈掀開攝影設備，攝像師傅也重新進屋，「調整好了就繼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