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在鎮子上老老實實生活了十幾年,一直沒有要求過去縣城。但自打林主簿開春將林老太太接去縣城以后,這心里不免就有些慌。唯一的男嗣也早被帶去縣城養在另一個人的膝下,將來認不認還說不準。要是被那個人養得不認親娘,跟的兩個兒該怎麼辦?
所以這回,這回死活也得跟去縣城的。
鴻葉來的及時,林主簿當下甩下原配就出來了:“老爺子那邊有事,小的自然義不容辭。”
說著,也不看后原配哭得要死要活,忙不迭地就跟著鴻葉走了。鴻葉臨走看了一眼后院,他是知曉這院子里住的是林主簿的原配,但林主簿跟原配之間什麼貓膩是丁點兒不知的。
見他總往后瞧,林主簿連忙打哈哈:“子莽,稍有不如意便會大喊大。鴻葉公子看笑話了。”
“無事。”鴻葉順勢收回了視線,加快腳步:“西風食肆那邊兒得快些。”
幾個人跑得飛快,林主簿這老胳膊老兒的跑起來都要命。但怕耽擱了事老爺子心里有意見,他盡力再跑。等兩人匆匆趕到。方大河帶著一群街溜子已經將人給趕到大堂中。周攻玉和安琳瑯還站著,但中間躺著一個人哭哭啼啼說不出話的婦人。
方大河那子直接敲在婦人的上,冷笑:“看,果不然就是有老鼠藥!”
他問安琳瑯周攻玉問不出什麼,但問桂花嬸子卻是一問一個準。桂花嬸子本就是個膽小的,到了鎮子上就敢在食肆的后院,平常除了端菜送湯來前大堂,本就不會過來這邊。這回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問老鼠藥是不是買的,上雖然撐著沒認,但那心虛的表足以說明一切。
“呵!我就說不可能斷錯。”方大河得意洋洋,昂著下譏諷的眼神就要將周攻玉給刺穿,“我方大河辦事從來都是沒有錯的,更容不得你們狡辯!”
周攻玉不懂這人敵意來的突然,但對于他的挑釁臉上毫不起波瀾。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不認?”
“不是我們食肆的事兒,為何要人?”周攻玉淡淡反問。
“老鼠藥都搜出來,證據確鑿!”方大河怒道,“這明擺著的事兒你要怎麼賴?!”
“照你這麼說,只要有老鼠藥的就是下毒。”對于這種拉低智謀檔次的對話周攻玉真的是提不起勁,“那瓦市那家賣老鼠藥的掌柜豈不是罪該萬死?”
“你別胡攀扯別人!”
“哪里是攀扯?”安琳瑯站出來,忍不住譏諷道:“這尸是這個婦人拖進來的。何時死的,在何死的,又到底是不是這個婦人的兒子你都沒有查清楚,空口白牙地就斷定他死在我們食肆,吃了我家食肆的飯食。你親眼瞧見了?你親眼瞧見他點了酸菜魚中毒死了?”
方大河才不管這些事兒,武原鎮孫鎮長不站出來,那就是他方大河說了算。他說是西風食肆惹的事兒,那就是西風食肆干的!旁的理由任你是說破了天,他不聽,就不作數:“今兒只要這寡婦說不出枕頭下面搜出來的老鼠藥是怎麼回事,你們食肆就別想逃關系!”
桂花嬸子哆嗦了半天,看這當年信誓旦旦說要帶兒子上鎮子找活兒干卻只給送回一尸的方大河。突然靈關一閃想到很多事。
當年只是個街溜子的方大河,怎麼兒子一死就搖一變都保正了?
“是我買的!老鼠藥是我買的,跟琳瑯玉哥兒無關!”
桂花嬸子哆哆嗦嗦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買這老鼠藥也不是毒老鼠,我就是要毒死那個縣令家的矮冬瓜兒子!他跟他那群殺人不眨眼的惡狗當年當街打死我兒!我反正活膩了,就要毒死他們給我兒報仇!還有你方大河,我倒是忘了你!”
桂花嬸子憋了這麼多年的火一腦涌上來,燒得心口疼:“你不過是個街溜子,當年你家飯都吃不上,時常來我家蹭飯!怎麼我兒跟你去一趟鎮子人沒了,你倒是了都保正!”
方大河聞言臉巨變,舉起手中的子就往桂花嬸子腦袋上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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