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的從蕭琰府中出來,蕭烈怕顧綰失,邊走邊安道:“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把那塊玉找到。”
顧綰魂不守舍的點了點頭,袖子里那本帳冊跟個紅火炭似的燒的皮子疼,滿心愧疚,剛才怎麼就鬼使神差的瞞了他?
回武王府的路上,顧綰幾次想把那本帳冊拿出來給蕭烈,可每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已先前的舉。他對自已毫無保留,而自已卻連這種小事都瞞他騙他,他肯定會對自已失吧?
想來想去,顧綰決定還是先看看岞帳冊里頭寫了什麼再說。如果是些無關要的東西,那就把帳冊毀了,以后再也不犯這種錯誤。如果是很重要的東西,那再把帳冊給蕭烈,然后跟他道歉求得他的原諒。
懷著這個念頭,顧綰一路惴惴的回了武王府,原本想著趕回房把帳冊理掉,可大門口的景象卻讓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僵住了。
蕭烈的眼珠子也一下子紅了,殺氣沖天而起。
武王府門前層層疊疊堆了無數尸,足有上百之多,一半黑人,一半府中的侍衛。一個個死狀慘烈,府門、臺階、照壁以及門前的石獅子、寬寬的青石街面,全被染的通紅。
顧綰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那些黑人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院,那麼順利的挾持了和老王妃。除了占了道的便宜,更重要的原因則是……
顧綰眼淚嘩的涌出來。
這些侍衛都是為了保護而死的啊!
蕭烈眼中無淚,只有滔天怒火。
府中侍衛是什麼手他最清楚不過,說是以一敵百也不為過。如今卻全都戰死這里,可見這群黑人的來頭也不小,而且都是抱著必死之心以命換命的死士!
能有這麼多實力高強的死士,放眼天下,除了風雨樓,不作第二人想!
蕭烈一點點攥拳頭,眼中怒火陡然熄了,只剩下一片森森殺意。
風雨樓!
很好!
得知蕭烈回來,許樂帶著僅存的幾名侍衛沖出來,“王爺,屬下無能……沒救下這些兄弟們……”
他噗通跪倒,泣不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
同生共死、朝夕相的同袍,說是骨至親也不為過,就這樣一個個死在他面前……
看著眼前那一尚來不及收殮的尸,許樂心如刀絞,他回手用力砸向自已的口,剛剛包好的傷口瞬間裂開,鮮洶涌而出,皮之傷痛骨髓卻依然掩不住他的心疼。
終究忍不住了,許樂放聲痛哭。
幸存的幾名侍衛也跟著大哭。
“這不是你的錯!”蕭烈紅著眼睛把許樂扶起來,“債償,他們不會白死的,本王一定會替他們討回公道!”
許樂含淚吼道:“債償!一定要給兄弟們報仇!”
“是!一定要給兄弟們報仇!”那幾名侍衛也滿腔悲憤的吼著。
顧綰抹了把眼淚,低聲對蕭烈道:“報仇的事以后再說,眼下還是先辦這些兄弟們的后事吧!若你信得過我,就給我來辦,我一定會盡力辦好的!”
蕭烈咬牙點了點頭。
許樂等人同時沖顧綰磕頭道:“屬下替死難兄謝王妃恩德!”
顧綰的眼淚刷的一下又掉下來,這哪是什麼恩德,這是欠他們的,怎麼還也還不清的人命債!
抹掉眼淚,顧綰把府里的管事馮保來,“你現在就帶人去城里的福壽鋪子買棺木,不用心疼錢只管撿上好的買。城里死了這麼多人,晚了只怕買不到了。”
馮保忙問道:“敢問王妃,要置辦多壽材?”
顧綰回頭看向許樂。
許樂紅著眼圈道:“有五十七位兄弟罹難!”
顧綰點點頭,回頭對馮保道:“五十七……”突然覺著不對,轉過頭問許樂道:“你確定是五十七位兄弟?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如今在京里的侍衛一共有六十七位,可我剛才只看到九位幸存的兄弟,怎麼了一個?”
許樂瞬間臉大變,立刻躥到門外,扳著死難侍衛的臉,一個一個認過去。
半晌,他神猙獰的道:“莫江!了莫江!”
以那群黑人對整座王府以及侍衛們武功招式的悉,去向不明的莫江很有可能是!
顧綰突然想起挾持的那個黑人,那種悉的覺……沒錯,就是莫江!
“我知道了,玉在莫江手里!”顧綰突然起來。
莫江一刀宰了蕭琰之后,曾在蕭琰脖子上扯了一下,肯定是他把凰玉搶走了!
許樂沒聽懂,顧綰顧不上跟他解釋,飛奔著去書房找蕭烈。
“我知道那塊玉在哪了,在……”顧綰激的忘了袖子里的東西,手一揚,啪,帳冊正好落到蕭烈跟前。
“這是什麼?”蕭烈彎腰撿起帳冊。
“沒、沒什麼!”顧綰臉一白,撲上去搶回來。
“沒什麼你搶什麼?”蕭烈側躲開,順手翻開,一張畫箋從帳冊中掉出來。
三寸寬五寸高的畫箋上是一個宮裝子的小像,顯然畫畫的人是個丹青高手,寥寥數筆就將子的絕世容描畫的栩栩如生。小像旁邊還有兩句詩‘芙蓉不及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縱然年代久遠,畫箋的紙質已經發黃了,墨也有些淡了,可這卻毫沒影響到畫中那個宮裝麗人的姿。相反,還憑添了幾分幽遠之意。越發讓人覺得那子縹緲如仙,不似凡人。
小像沒有落款,不知是什麼人畫的,也不知畫中人是誰。可過畫筆,還有那兩句洋溢著贊的詩句,顧綰能到繪畫之人對畫中子深深的意。畫中子也是眼波流轉,滿眼深的著給畫像的人。
顯然畫像之人與畫中人是一對沉浸在幸福中的,到深,信手而為的閨房樂趣,卻將一段驚艷絕世風姿永遠保留下來。
即便從來不把眼睛往人上落的蕭烈,也忍不住問道:“這是誰的畫像?看著倒有些眼!”
被他這麼一問,顧綰也覺著畫中子很眼,似乎在哪兒見過。
倏的抬頭,無比震驚的看著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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