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電話從手中落，聽筒砸在了桌子上，所有人都被我吸引注意力，他們都驚訝地看著我，仿佛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驚慌失措。

    “我發誓，我一定要查出點眉目。否則我就不回來了。”

    ……

    “李教授，我查出來了！”

    ……

    我的耳邊，不斷地回響著魯南今天說的話。魯南，真的回不來了，他查出了真相，可是他沒有回來。魯南一臉橫，笑眼微瞇的樣子，魯南憨厚的樣子，魯南訕笑拍馬的樣子，他嚇的全發抖的樣子，還有他難得勇敢手中握槍的樣子，全部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裡閃過。

    只是，那電影卻是黑白的，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有的，只是魯南的千萬張面孔。魯南的聲音遠去了，他的面孔消失了，我覺有人握住了我的雙肩，那個人用力地搖晃著。

    我終於被晃醒了過來，我仍然站在電話邊上，搖晃我雙肩的，是沈承，他的臉上也焦急萬分，沒有了往日的冷靜，他問我，是不是魯南出事了。我大口大口地著氣，頭疼裂，我點了點頭，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沈承轉。沖了出去，唐影軒也沖了出去，沈諾走到我的邊，扶著我，問我到底怎麼了。我來不及回答他，我發現自己的雙發，我擔心的事，又發生了，我讓沈諾趕扶著我，我要去找魯南。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我們都沒有撐傘，幾十分鐘之後，車子在自殺林外面停了下來。趙達已經慌了，自殺林外面，已經有不警察了，趙達一見到那些警察。就破口大罵，然而，這個時候，不管再怎麼教訓，結局也已經定下來了。

    我們的被大雨淋了，我們一步一步地朝著自殺林深走去，魯南的，就在那裡。沈承和唐影軒走的非常快。而我和沈諾則走在後面，我的雙眼越來越發黑，終於，我們停下了腳步。

    我一直低著頭。我知道，沈諾已經扶著我到了該到的地方，我慢慢地抬起了頭，沈承和唐影軒正站在我的前面，他們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也沒有讓他們讓開，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承和唐影軒同時轉過，他們看了我一眼，給我讓開了道。我看到了魯南的，他趴在地上，下是一片跡，那跡，已經被大雨沖淡了。已經有不警察站在一邊，為魯南撐傘，但是，那小小的傘，本沒能阻擋漫天的瓢潑大雨。亞扔邊。

    魯南不會了，我慢慢地蹲下，魯南的雙眼還睜開著，他的頭側著，趴在地上。我慢慢地把手放到了魯南的脖子上，脈搏，停止了。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和雨水混在了一起，我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看著魯南的。

    曾幾何時，我也看過一次魯南的，但那次，魯南卻是佯死。我還記得，當魯南剿滅殺手組織之後，還開玩笑地說，他裝過一次死人，太不吉利了。這一次，他真的離開了人世，完全沒有預兆地離開了。

    魯南，一個本不屬於我們這個圈子的人，被我們拉進了圈子裡，而做這個決定的人，是我。我覺，自己就是殺了魯南的劊子手，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下來，恨不得替魯南去死。

    現場的所有人都默默地低著頭，趙達也趕到了，他看著魯南的，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誰先對著魯南的敬了一個警禮，陸陸續續的，一個又一個警察把手舉了起來，沈承把我從地上扯了起來，我愣愣地舉起手，這是對一個警察，對一個英雄的致敬。

    “把魯隊長的帶回去吧。”沈承放下手後，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但我發現，沈承的冷靜，也只是表面上的，當所有人都還盯著魯南的看，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沈承怒喝了一聲：“你們沒聽到嗎！”

    沈承雖然冷酷，但是卻很發火。終於有警察了起來，好幾個人一起把魯南的抬了起來，鮮更是溢了出來，我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我正準備轉，陪著魯南的一起回警局，沈承就了我一聲。

    我木訥地回頭，沈承正蹲在地上，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黑傘，他似乎正盯著地上的某個地方。我沒有回答，沈承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反應，他站起來，把傘給了唐影軒，唐影軒走到了沈承原先蹲的地方，蹲下了他。

    他和沈承一樣，似乎都在觀察著什麼。沈承走到我的面前，他問：“你在想什麼。”

    “魯南不該死，他不該參與進來。”我愣愣地回答。

    “魯南是警察！”沈承突然對著我怒吼了起來：“這是他的職責，和你沒有關系！”

    我還是搖著頭：“如果不是我，魯南不會死，如果我執意讓唐影軒留在他的邊，他或許就不會遇到危險。”

    沈承冰冷著聲音：“這麼多警察都護不住他，你以為靠著唐影軒一個人就能護住他了嗎！”

    “是我害了他，魯南因為我而死，太多人因我而死，太多人因我到傷害。”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我的往後倒飛了出去，沈承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我倒在地上，疼過之後，我發現我沒有了知覺s;。

    “你果然像杜磊說的那樣，你是個懦夫。”沈承還想上前來打我，沈諾擋在了我的面前。

    沈諾哀求：“哥，你不要打李可。”

    沈承冷哼了一聲：“你還是從前的李可嗎，初次在渝市見面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廢人了，如果你真的廢了，我寧可手上再多一條人命，把你殺了，否則，魯南就白死了！”

    我低著頭，角苦。

    “你就不想知道，魯南是怎麼死的嗎，不想知道是誰殺了魯南，為魯南報仇嗎！悲傷有用嗎，悲傷就能讓兇手繩之以法了嗎！”沈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了嘶吼：“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魯南用生命換來的果嗎，還是說，在你眼裡，魯南的命就那麼不值錢！”

    沈承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刺向了我的心髒，我終於被了，我慢慢地抬起頭，讓沈諾把我扶起來，沈承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冷靜了下來，只不過，他的聲音卻抖著，他回過頭，指了指唐影軒蹲著的位置。

    “魯隊長真的查出來了。”沈承對我說。

    在沈諾的攙扶下，我慢慢地朝著他們站的位置走了過去。黑傘之下，沒有雜草，在這片雜草從裡，植的分布並不均勻，有的地方有草，有的地方沒有。傘下，是土壤，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壤。

    而土壤上，有兩道痕跡，唐影軒撐傘，就是為了護住那痕跡，不讓大雨沖散。

    “魯南的趴著，他的一只手，蓋在了這兩道痕跡上，這絕對是他生前留下的，他到死，都想護住這痕跡，你知道為什麼嗎？”沈承反問我，但是，他沒有等我回答，就自己解答了自己的問題：“因為，這痕跡，是他用生命換來的，他想在他死的時候，還能讓我們記住他，他想最後再為我們做點什麼！”

    沈承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巨石一樣，砸在我的心髒上。

    我不再讓沈諾扶著了，我又走近了幾步。